第3章 情若连环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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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渔家傲.娇红记》孟称舜.元曲

情若连环终不解,

无端招引傍人怪。

好事多磨成又败。

应难捱,相看冷眼谁瞅睬。

镇日愁眉如敛黛,

阑干倚遍无聊赖。

但愿五湖明月在。

权宁耐,终须还了鸳鸯债。

宴会后,纪绪和刘基来到了院子。

刘基问:“火烧乌通山,实施了吗?”

纪绪说:“本来他们准备年前办。我说,过了年再执行吧。孛罗准备元宵节那天实施。”

“噢,这天也可。”刘基忽然想到了高文秀,便说,“你让我帮忙高文秀的事,我没有给他办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这不能怪你,都是孙知之那老糊涂。他以为他还年轻,他以为他自己还是个情种。拿着全家的幸福开玩笑!”

“不过,文娇失踪了,不知在这京城之中,谁有如此的胆量救她?”

纪绪笑了:“别明知故问了,什么事能瞒得过你老兄?”纪绪跟刘基耳语道,“我把她和弟弟藏在袁震家里。”

“行吗?他可是丞相的女婿。”

“我不也是丞相女婿嘛,这叫灯下黑。”

刘基也笑了:“什么灯下黑,我看是女婿黑!怪不得俗话说,‘打不得的外甥,骂不得的女婿’呢,看来这女婿还真是外姓人,老丈人对多好?你的胳膊肘怎能往外拐……”

纪绪说:“这不是外姓人的事儿,而是外族人的问题。他们蒙古人几时把我们汉族人当自己人啦?”

“这倒是!不过,他们老住袁大人家也不是个办法。”

“这次去西南,我就把她们带走。”

“你带着她也不是个办法,总有一天会走露了消息的。”

“袁震说,让我把她放到济南的林旭那里。”

“那个八十多岁的老进士?”

“是啊,他的重子重孙不是一箩筐嘛,混入其中,无人知晓。等过了风头,就让高文秀去他家娶她。”

停了片刻,刘基说:“她的母亲还没抓住,开端兄可知道?”

“听说过。”

“你猜,谁把她藏起来了?”

“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

“是啊。”

“你藏在哪儿?”

“潇湘馆。”

“伯温兄怎么也去这种地方啦?”

“没有!这…这说起来话长…先不说这个……”

“妓院这种地方可靠吗?”

“反正多给钱呗,关键这种地方藏个女人方便。”

“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不是我找的她,是她找的我。那天她去庙里上香回来,看到家被围了,知道出了事,她的老院公便带着她还有俩丫环找到我。我只好把她们藏到妓院了。”

“她们这么多人可怎么办?都把他们带出去?”

“院公和丫环倒无所谓,让他们自谋生路,关键得把她母亲带走,那孩子年纪还小,没了父亲,不能再没母亲了。”

“都放林旭那里?”

“这样恐怕不妥吧!万一走露了风声,让人一窝给端了。说实话,别人都无所谓,只有这男孩,得给孙家保住,否则,老孙头可就连个后都没了。”

“你的意思是……?”

“你把娇小姐放林旭家里,这样高文秀去娶也方便合理……你只把那男孩和他母亲藏好就行了。”看到纪绪很为难的样子,刘基说:“你去找找柳遇春,让他想想办法。”

纪绪点了点头:“对,这思路很好!”

【二】《木须肉》鲁菜经典.孔府菜

猪瘦肉150克,鸡蛋150克,

干木耳5克,黄瓜50克 ,

盐5克,酱油3克,料酒5克,

油80克,香油少许。

正月初七,纪绪一行到了济南,来到林旭家里。林旭因考得进士时已八十三岁了,皇帝照顾他年事已高,便照顾他回老家的历城县[今济南市历下区]干了县尹[县长],历城县是个大县,县尹是从六品。林老头非常高兴,他认为这都是他攀了袁震这颗高枝的结果。所以,林旭得知袁震的“连襟”和“小姨子”要来,感到自己报恩的时候到了。他一大早就来到码头,到了未时,才接到纪绪一行。

八十多的林旭非常健硕,他和纪绪携手走往客厅,边走边说道:“到了山东,就得尝尝我们的‘山东菜’,‘孔府菜’是鲁菜中的精华。‘孔府菜’自宋仁宗宝元年开始,就成了接待贵宾上任或婚丧喜寿的隆重宴席了。孔府宴席遵照君臣父子的等级,有不同的规格。今天,是双喜临门一是纪大人高升就任,二是贵夫人的喜逢寿辰,我可用最高规格了。”

纪绪心想:这老头对我们研究的可够细的,连大方的生日都知道,便说,“我们可不能僭越啊!”

林旭道:“天高皇帝远,不怕!”

大家刚一坐定,菜便陆续上桌了。

开宴第一菜,是一道热菜“翡翠虾环”, 翠绿的颜色,脆嫩的口感,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看着就那么地诱人。

接着是鲜香味醇的“一品豆腐”和“白扒鱼翅”。

“白扒鱼翅”是孔府鱼翅大件席的一个主菜。主料选用名贵的白玉脊全翅,用白扒的烹调方法烹制鱼翅,滑润鲜美。

孔府有一种与火不接触的独特自烤菜。例如烤鸭、烤乳猪,孔府都列为宴席菜,被称为“红烤菜”,指烤出的菜红润光亮。

这第四道上的是“烤花篮鳜鱼”:把炮制干净的鳜鱼调味、造型后,网油,再包面饼,把鱼包封严密,放在铁钩上,下用木炭火两面烤熟,其鲜味不失,色白而嫩。食者知其味,不知其法,曾是孔府秘不外传的名菜制法。

孔府菜一上菜就是四道。

四个漂亮的小姑娘,穿着“春夏秋冬”的衣裳,端着“四面八方”的山珍,寓意着“福禄寿喜”的海味。

第二波菜是‘燕窝四件’。

庖厨走在前面,四个小姑娘跟在他的身后,每人端着一个汤碗。

姑娘们摆好了汤碗,林旭说:“让‘庖丁’给纪大人和贵夫人解说一下这道菜……”

“春姑娘”打开了第一个汤碗。

丁厨师侃侃而谈:“这第一道燕窝叫‘燕窝青字金银鸭块’,它是用火腿切末,加蛋清调匀,剩余的火腿切片白煮鸭拆去骨头,切成长方形块,鸡里脊去筋制茸,加蛋清、高汤、精盐搅成鸡料,摊在抹了油的盘子上划出‘青’字,添入火腿末蒸‘半盏茶的时间’[一盏茶的时间是一刻钟,也就是十五分钟]。剔去‘青’字的其余部分。将鸭块,火腿片相间排在碗内,加三套汤及调料蒸两炷香的时间[一炷香的时间是两刻钟,三十分钟]。滗汁扣入钵内,‘青’字摆在上面。燕菜治净在‘青’字周围。三套汤烧开去沫注入钵内即成。”

“夏秋冬”仨姑娘陆续打开其余三个汤碗,丁厨师又解说了“燕窝春字红白鸭丝”、“燕窝永字三鲜鸭丝”和“燕窝延字口蘑肥鸡”的精细制作,最后指着碗中的四个字,大声说道:“祝贵夫人‘青春永延’! ‘永延青春!’”

大方异常兴奋,看着碗中的青春,都不不舍得吃它。

这第三波菜是“家常菜”。从米粥、煎饼、咸菜、豆腐到豆芽、香椿、鸡蛋、茄子,这些来自民间的常食小吃,经过孔府厨师的精巧制作,成为孔府的独特菜品,其原则是“精菜细作,细菜糖炒”。所以孔府的“家常菜”也是别有风味的。

纪绪对“木须肉”是赞不绝口。

大方说:“我学会了,我做给你吃。”边说边想去厨房学做。

林旭对身旁的丫环说:“让‘庖王’上来讲给贵夫人听。”

小丫环下去不一会儿,又带着一个高大的厨师走进了客厅。

王厨师说:“这道菜叫木樨肉, 俗语常读作为木须肉、苜蓿肉等。其菜以猪肉片与鸡蛋、木耳等混炒而成,因炒鸡蛋色黄而碎,类似木樨而得名。

这道菜还有一种重要的原料叫玉兰片,也就是竹笋片。但北方缺乏竹笋,玉兰片逐渐为黄花菜和黄瓜片等取代。

此菜胜在制作方便,原料随手可得;味道清新,口味鲜美、口感丰富、营养丰富、老少咸宜。不需准备很多,对于不经常下厨的贵夫人 ,是一个很容易的生活体验。”

大方朝王厨师笑了笑,表示自己有信心学会。

王厨师接着讲:“首先,将猪瘦肉切成长16分、宽1分、厚1分[元代:1分=0.307厘米]的丝。将鸡蛋磕入碗中,用筷子打匀。把干木耳加沸水泡‘半盏茶的时间’,去掉根部,撕成块。黄瓜斜刀切成长6-7分的段,放平后直刀切成片,片形状即为菱形。葱、姜切成丝。

这些材料备好后,炒锅上火、加油,烧热后加入鸡蛋炒散,使其成为不规则小块,盛装在盘中,即为所说的‘木须’。然后炒锅再上火,加油烧热,将肉丝放入煸炒,肉色变白后,加入葱、姜丝同炒,至八成熟时,加入料酒、酱油、盐,炒匀后加入木耳、黄瓜和鸡蛋块同炒,成 熟后淋入香油即可。”

一听如此简单,大方说:“我去炒一个。”说着便跟着王大厨进了厨房。

第四波菜叫“八仙过海”,其实也就是海鲜大杂烩。

用八种鲜物做成各种形状,烧制而成,并以八仙过海围罗汉命名。在数代孔府作寿时,此菜为宴席的首菜,此菜上桌后,喜庆宴会才开始,为传统的孔府名菜。

但纪绪和大方都不喜海鲜,所以便放到了宴席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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