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山说着,开始得意起来:“怎么,向哥哥来讨教来了?
告诉你说吧,康德说过:‘到女人那去吗?别忘记带上你的鞭子。’
多么深刻的哲理啊!女人,生来就是被奴役的,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嗨嗨嗨!你说什么呢?屎不臭人,屁臭人!
你是不是猫尿水子灌多了?要么就是皮子紧了,想松皮了?”王美华嚷嚷起来。
柳镇山的大眼珠子一翻,黑脸堆起一朵花:“操!这不是教兄弟嘛,又不是说我。
我崇尚的是另一句格言:‘跪在女人面前,是一种美德。
’可兄弟不能跟我比,我是笔洗不做改尿罐找着挨呲的货。
可我是我,兄弟是兄弟。
真让兄弟一天跪三遍洗衣板,我不心疼,你当嫂子的也不心疼?”
“谁?谁敢这么糟蹋我兄弟,我劈了她个卖小米的!”
王美华吼叫起来:“兄弟,是不是梅笑红欺负你了?你说?!”
柳镇山偷偷乐了,冲着王杨递个眼色,得意洋洋地吱溜了一口酒。
王杨也乐了,笑着问王美华:
“嫂子,除去女人不能碰,当真我哥干什么你都不跟他分开?”
王美华不以为然地说:“那还用问嘛。”
王杨紧逼:“我哥要是真搞了野女人,你会怎么办?”
“他搞谁了?搞谁......”王美华有些紧张,随即放松下来,充满自信地笑道:
“借他个鸡毛掸子,给他壮胆,他也不敢。
再说了,就我们的那个基础,谁能动得了?别说第三者,第四者也不行!”
对于柳镇山和王美华的生死恋,王杨知之甚深。
于是,王杨又逼问:“嫂子,假如我哥真是背着你,在外面搞了女人呢?”
“兄弟,你可别害我!”柳镇山紧张起来。
王美华张牙舞爪地说:“他要是敢,我先劁了他,然后自己再抹大脖子!”
王杨追问:“你真能下得了手?”
柳镇山急了:“杨子,你今天怎么啦?吃错药了,还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非让你哥我变成太临,你才舒服?”
“别打岔!你给我闭嘴!”王美华吼一声,认真起来,眼珠子开始发红:
“兄弟,你听着什么风声了?我明白了,不用说,你准是看见了!
你们狐群狗党的,说不定还是一起干的。王杨,你给我说清楚,那女的是谁?
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在哪住......”
柳镇山急忙摸了摸王杨的脑门,又看看他的眼睛,气极败坏地叫喊:
“你小子不发烧,也没喝多。这是哪根筋不对了,跑来害我......”
“你别想蒙混过关,你说,那个女人是谁?!老实给我说!”
王美华丢下毛衣,揪住柳镇山的耳朵,眼珠子变得血红,气咻咻地做狮子吼。
王杨被王美华狰狞的样子吓一跳,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呵呵大笑道:
“我的哥哥哟,嫂子哎,看起来,这世界上,就没有牢不可破的信任和包容。
我不过是一个假设,就差点儿挑起世界大战。”
王美华松开柳镇山的耳朵,有些不知所措。
柳镇山揉搓着耳朵,不高兴地大声嚷嚷:“你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又没调戏你媳妇!你吃饱了撑的,跑来害我?你今天可得把事情说明白!
要不然,你走了,我也消停不了。说不定明早上一起来,就变成太临了。”
王杨忍俊不禁,却又禁不住叹了口气道:“我不是遇上难事,向你们来讨教嘛。
想不到一个假设,差点儿没搞出人命来,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详细说,仔细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又被当球给踢了,你说呀你?!”
柳镇山一副洗不干净绝不罢休的样子。
王杨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梅笑红逼我调省城,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我就把辞职的事写信告诉她了。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就跑来问你们......”
“嗨,是这事呀。”柳镇山两口子双双松了口气。
又马上把气提起来,异口同声:“你个傻瓜!不是告诉你隐瞒一天算一天嘛?!”
王美华一把将王杨手中的酒杯夺下,气呼呼地说:“嫂子跟你说过多少回了!
要么给她下个种,要么结了婚之后,再说这事儿。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看着挺精明个人,办起事来,是二百五的哥哥三百六......”
柳镇山点着王杨的脑门子,恨铁不成钢地叫喊:“你呀你,我跟你说过多少回。
得学我,跟我学。我要不让你嫂子抱上孩子回娘家,我能娶上她吗?”
“别臭美了!我要不想嫁给你,你能让我抱上孩子......”
“跑题了,跑题了。说兄弟的事呢,你怎么胡扯上了?”
“对对,别瞎扯了。说正经事,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呢!说兄弟的事......
这下可坏了菜了!”王美华一惊一炸地拍打着大腿嚷嚷:
“兄弟,听嫂子跟你说,这可比偷女人还大扯了!
你想啊,偷女人是一时的,只要回心转意,就当是自行车被人偷去骑一回。
掉个链子碰破点漆,修修补补还能用,大多数女人都能接受。
可辞职这关系一辈子的大事,实在够呛。
现在虽然不讲究嫁汉穿衣吃饭了,可......
对了,你上回说,她家是一辈子被蛇咬,三辈子怕井绳啊,玄喽......”
“快闭上你那乌鸦嘴!你看把兄弟吓的,脸都成啥色了?”
柳镇山也嚷嚷起来:“兄弟,没事。是鸳鸯棒打不散,没事......”
“算了。该死的娃娃球朝天!爱谁谁吧。大哥,你明天下午帮我办件事。
事是这样的......”王杨如此这般地仔细说一遍。柳镇山点头答应。
第二下午,王杨正伏案书写材料。
赵广大领着一个人进来,乐呵呵地嚷嚷:
“王总,你不是说要找施工队盖厂房嘛,我把老牛逼给你带来了。”
来人个头不算小,就是瘦的可怜。
刀条子脸,透骨鼻,嘴唇犹如两个五分硬币叠在一起。
一身绉巴巴的灰西装,旗帜般地在身上飘荡。
他要说他半月没吃饭了,你得说最少俩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