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兰将诸事安排妥当,回到下榻的地方,舒了一口气,总算有稍许安宁。但转而又担心起林三少来,心想他这一去数日未归,中途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文君兰在林三少面前从未将自己当外人,所以即便在宣扶使府,也应对自如。她将自己的屋子收拾一遍,见窗户外有喜鹊鸣叫,心想,不会是林三少要回来了吧。
这时见胡敏进来,身后跟着满月,文君来赶紧起身让坐。
胡敏道:“文姐姐这几日,为府上费尽心思,让我好是感激。”
文君兰笑道:“我本是来看看你们,顺便了解一下那官府的事情,谁知道就摊上府中出这么大的事情。”
胡敏笑了:“文姐姐是我们的福星,化解府中危机,正当时候。”
文君兰忽然珍重问道:“你来时是和林弟弟一起,为何此刻他还未归来,那蓝颖、若男是否找到?”
胡敏摇摇头。
文君兰沉思半响,说道:“按道理,这些行凶的人都来到了灵州城,他也应该回来了,难道是二位夫人出事了?”
这时候听到屋外一声银铃般的喊叫:“我们好好的,文姐姐惦念我们啊!”
声音传来,人也进来了,文君兰抬头一看是蓝颖,身后是马若男,林三少最后进来。
胡敏走了过去,拉着蓝颖和马若男道:“你们没什么大碍吧?”
“遭受一些皮肉之苦,没什么大不了的,让郡主费心了。”马若男和蓝颖答道。
林三少坐下,看了看文君兰,想起那神瑛侍者梦中所言,不觉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和我林三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莫非是上辈子和她有着不同凡响的经历。
文君兰见林三少不语,也不和自己说话,心里想:多日不见,且不知我对你有多少的担忧,如今回来也不安慰我两句。
这时,雪艳和康小莲进来,一一问候了林三少、兰颖和马若男。
雪艳道:“哥哥这几日寻找二位嫂嫂不在,这府可是翻天覆地的,多亏了文姐姐逐一化解。”
林三少惊讶问道:“难道这些人真的来府中滋事了?”
文君兰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给他们讲了,她又说道:“眼下这灵州府对林大人颇有看法,从这些事情的迹象上看,似乎笼罩着一层阴谋,所以林大人要处处小心。”
林三少笑道:“这灵州府还未将军饷分发,可见对此事有一番谋划。”
正说着,巴特洛和白少峰进来,巴特洛笑道:“林大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林三少见巴特洛来到,心有疑惑,看了看文君兰。
文君兰道:“巴特洛大哥是我派往灵州府查看内情的,这两千两银子也是我答应的。”
巴特洛道:“这千两黄金和十万白银的军饷已经从西域恶煞手中抢回,现已由韩展等人押向黄沙渡。那西域恶煞已经除掉,林大人和文大人可满意否?”
林三少少听了,哈哈大笑:“原来文姐姐已经替我安排妥当,既然巴特洛大哥行事利落,我自然就给你兑现。”
说着叫廉管银进来,将剩下的银子交付巴特诺。又对白少峰道:“军饷已经上路,还得白少侠一路跟随。”
白少峰点头,和巴特洛离开。
文君兰道:“这元仁力,林弟弟打算如何对付?”
林三少道:“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说完吩咐康平、康定备马,自己带五百五百兵去灵州府,唐乔生带两千五百兵伏于官道,设法阻止张大同。
安排完毕,对文君兰道:“还得麻烦文姐姐随我去一趟。”
文君兰笑道:“看来我是摊上这事了。”
说完起身。蓝颖、马若男、胡敏跟了上来。
林三少笑道:“若男、颖儿和雪艳看好府中,不要露面。白掌门、敏儿继续扮演她俩,随我同去。”
白雪和胡敏笑着将那人皮面具一戴,蓝颖和马若蓝一看,同时哈哈大笑:“这活脱脱就是我们俩。”
林三少少等人来到灵州府,他一挥手,那五百黄沙军将那灵州府围了起来。
那衙役护卫一见,吓得紧闭大门,不敢开门。林三少在门外喊道:“灵州府官银失窃,你等不开门缉匪,大门不开是何道理。”
那卫士听闻,急急报于元仁力。元仁力大惊。心想:这府银失窃,我正要缉拿你林三少,没想道你先行来到,便带三十官差,带刀前来,走上门楼。
元力仁见林三少和文君兰及两位夫人骑马立于府衙大门外,周边并无士兵。便问那卫士:“你们看清了,这林三少是带兵而来?”
元仁力道:“那怎么不见一兵一卒?”
那卫士道:“大人明鉴,这兵只怕潜伏在府外。”
元力仁笑道:“这黄沙渡离灵州城四十里路,他带兵而来,谈何容易,只怕是些杂役装腔作势。”
于是对林三少喝道:“大胆林三少,你私吞官银,拒绝官府搜查,今日前来滋事,可休怪本府秉公执法。”
林三少笑道:“元大人此话怎讲,你说搜查我宣抚使府,却从来未见来人,何拒之有。你说我私吞官银,我却连那官银见也未见,就被元大人派人送往平叛卫戍,这私吞又是何来?”
那元仁力见林三少对答如流,从容淡定,便冷笑一声道:“这官银是你林三少提出府库的,却未见运往卫戍,这提银库帐,灵州花鲁,人证物证,就连你的两位太太也知此事,你还敢抵赖。”
说着一挥手喊道:“将林三少等人给我抓起来。”
这时城门打开,三十多官差冲出来,持刀将林三少围住。
林三少冷笑一声道:“不烦劳大家了,我们随你们进去。”
那些卫士不敢近前捉林三少,便围住他向府内走。
元仁力先行回府堂等候。李道和花鲁张大同在府案侧坐立。
林三少等人被押入,站立大堂之上。
元仁力道:“林三少,关于你私吞官银一事,被追查清楚,你坦白认了,本管可轻判于你,否则只怕连你的家眷不保。”
林三少冷笑一声道:“无凭无具,我看你可以查清。”
元力仁便名李童呈上库银清册,上有林三少的领出签字。叫花鲁张大同宣读卫戍营从来未收到军饷的证词
做完这些,元仁力笑道:“林三少,你还抵赖吗?”
林三少哈哈大笑:“这元知州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账册是我领银签字,但那银子没去卫戍营,但去了何地?元大人可知?”
元力仁冷笑一声道:“据我府中铺头银三快查实,这官银已由你林三少押往水洞兵沟,欲私设金库,暗中勾结外患图谋造反。”
林三少笑道:“这元大人只怕操之过急,那运送银两的人已经被宣抚使拿下。”
说完见几个黄沙军抬着西域恶煞的尸体进来。林三少上前在西域恶煞怀中搜出一份密信,正是这元仁力写给一元八魂的。
林三少持信道:“元大人怎么也想不到西域恶煞会死的这么快吧?”
话音未落,又有几个黄沙军押着银三快和那州府库官进来。
元力仁一看,傻眼了。
只见那库管跪地道:“林大人饶命,是这银三快逼迫我将那官银交付西域恶煞等人押送出库的。”
林三少厉眼一看银三快,这银三快打了一个寒颤。本来想好了一番说辞,却在此刻说不出口来。原来林三少入府前,已经按排指挥使时得运带众士兵越墙而过,将那铺头、库官等一干人员全悉抓了,这库官本是文君兰委托巴特洛交代过的,故此基本是内线之人。而这银三快本是见风使舵的势利小人,见林三少兵多马壮,便知道得罪不起。
那银三快跪地道:“林大人开恩,这都是元仁力指使小的所为。”
元仁力怒叱道:“你这个血口喷人的小人,怎能污蔑本官,拉下去斩了。”
见有官差要上前拉那银三快。
林三少阻止道:“他所说是否属实,有待查证,但这还有一件事,和张大同花鲁有关。”
这时文君兰上前道:“张花鲁为何让那魔教中带兵五百,而非亲自来宣扶使府追查官银的事情?”
张大同听闻,颜色一变道:“我从来没有派魔教中人带兵,这五百兵为副将刘一青多带,如果文大人在宣扶使府见到的并非刘一青,那肯定是魔教中人将他替换了,假借我的名义号令士兵,企图抢劫银两。”
文君兰道:“但是我们在那魔教假扮张花鲁的人身上搜到张花鲁的虎符,想必张花鲁不会将这虎符交于副官携带吧,这个是违反军纪,如此看来张花鲁实质是找了个替身来做这件事,也就是这查宣扶使府,另有图谋。”
那张大同听文君兰这么说便道:“即便虎符被他持有,也只能说明我丢了虎符,不能说明我指使他们做事。”
文君兰道:“张花鲁莫急,目前我们暂且不说这事,但你的属下混在西域恶煞的队伍里,携带你的书信给洪都海,这又怎么解释?”
说完,有几个黄沙军押着两个人上来,张大同一看,正是自己的副将铁印和卫士孙中宇,他立即脸色变的铁青。
那铁印上被黄沙军踹倒在地,孙中宇胆战心惊。
林三少问道:“你们二人老实交代,那张大同是否交代你们给洪都海捎信,并将这官银送给水洞兵沟洪都海的接应的人?”
那铁印连连摇头,孙中宇看着怒目圆睁的张大同,不敢言语。
文君兰道:“你们还是实话实说吧,即便你们不说,但你们手中的这信也足以定罪。”
铁印眼见无法抵赖,便点头称是。孙中宇跟着说“是。”
事已至此,林三少怒道:“大胆元仁力,张大同,你二位狼狈为奸,监守自盗,陷害忠义,为盗寇行径,何以为官。我林三少出皇宫前,皇上就交代过,已经有人上奏反应皇上关于你等罪行,我林三少和文大人今天只是替皇上印证这一事实。“骂完,命令那黄沙军上前将那元仁力、张大同和一帮武差全部绑了,押入大牢。
林三少赶紧上书陕西中书省,言明情况,派人快马加鞭送往驿站。
要冲上去,便一把拦住她道:“既然一切都有因缘,我们争也无用,就由他们来吧。”
这时银三快和几个铺快冲上来,将文君兰和满月五花大邦,押了下去。
白少峰见这些官差进来要揭开那地库,不由分说边使出双掌将那些官差堆倒在地。这时候,银三快进来,呵斥一声道:“大胆,你敢抗拒州府执法!”
说着一挥手,那花鲁张带人冲了进来。白少峰一看,四面墙头上架满弓弩,心想完了,这地库是守不住了。
这张大同和元仁力早有防备,已命人通报灵州花鲁卫戍营,那副官刘一青带两千精兵奔灵州府而来,力图救援二人,却被唐乔生阻止在灵州城外的官道上。两军对峙,几欲开战。林三少和文君兰等人坐马车赶到。
林三少将那元仁力官印和张大同的佩刀、虎符拿了出来,告诉刘一青道:“元仁力和张大同私自通敌,投运官银,陷害忠义,已经被收入大牢,如你等不识时务,助纣为虐,将罪不可赦!”
刘一青等人听闻,赶紧上前跪倒,喊道:“林大人息怒,我等受张大同命令,不明真相,愿听林大人发落。”
林三少道:“你等带兵回去,目前卫戍营花鲁由你代管,等陕西中书省回话再定,你要严查军中奸细,一扫张大同余孽。”
刘一青领了虎符,率兵回去了。
唐乔生上前急切问道:“林大人,看来这灵州府一案已经有了结果?”
林三少笑道:“此次多亏有我们的唐将军,否则,这案子只怕要被我带道监狱里了。”
文君兰笑道:“唐公子只怕更关心的是雪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