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羊羊，过来睡觉。"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

杨羊羊嗯了一声，说："你要不要来玩下电脑？"

洛晓林说："毛病，快来睡。"

说完他倒头就睡下了，只是被梦惊醒。他仍旧是很困，并且一点力气都没有。在完全熟睡之前，他仅存的意识感觉到杨羊羊站了起来。还说了句话，好像是"冷死了，我穿个袜子"。接着上床脱了衣服掀开被子在旁边睡了下去。

然后，洛晓林又进入了深度的昏睡之中。

19

洛晓林是被杨羊羊的电话铃声吵醒的。睡梦中只感觉伴随着连续不断的电话铃声杨羊羊连续不断的接了无数个电话。终于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只听见杨羊羊在说："我在长沙呢，请了假的。

......明天回来吧，要后天才能来上班。

......章子在我抽屉里，钥匙给了我们股长。

......好的好的。

......行，没问题。

......"

洛晓林睁开眼睛，看见杨羊羊已经坐起了身子。于是说："你小心着凉。"又打了个呵欠说，"真是吵死了，这大清早的，想睡个安稳觉都不成。"

杨羊羊拉了拉被子，尽量把自己裹得严实些："我也不想。都是单位的领导，这事那事的。"

洛晓林疑惑着："今天据说是周日？"

杨羊羊说："单位就这样，有事的时候随时都得叫你。"

洛晓林不屑的说："国家规定的合法休息日，要是我，要么关机，要么不接电话，要么我就说正忙呢有事上班说。"

杨羊羊叹了口气："那是你，我不敢。"

洛晓林躺在那里伸了个懒腰，说："我就奇怪了，追你的人那么一打把，昨天你居然没人打电话找你。反而今天电话接个没完。"

杨羊羊笑了："证明事实上我是没人要的。"

"几点了？"

"1点多。"杨羊羊看了一眼还拿在手里的手机。

"起床？"

"今天去干嘛？"

"你给你们学校打个电话看有没有人。"

杨羊羊说"哦，好。"然后拿手机打电话。像是反复打了好几次。然后说："没人接。"

洛晓林说："什么破学校，保卫处居然都没个值班的。算了，星期一再去吧。"又说，"那我们去找月儿。"

穿了衣服杨羊羊去刷牙洗脸，洛晓林在小云房门外往死里砸门。好一会才听到小云在里面说："怎么了怎么了，别砸了别砸了，门会坏的。"

洛晓林隔着门说："你们两，起床。"

小云说："这才几点呢，就起？"

洛晓林说："下午5点，你们想睡到几时？快起来吃晚饭。"

小云叫了一声："我靠，不是吧。"

洛晓林说："怎么不是，你自己看表。"

小云说："我们两个手机都在客厅，真5点了啊？"

洛晓林偷笑着："没，4点50,还差10分钟。快起。"

小云和小夕起床的速度倒是很快。只分钟不到两个人都到了客厅并以极其不信任极其困惑的表情各自拿手机看时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什么呀，才1点。"

洛晓林的表情认真而严肃："你们两个手机都坏了吧。"然后把自己手机拿出来，屏幕对着小云和小夕站着的方向说，"真的是5点了。"

小云走过来，把眼睛睁得老大的盯住洛晓林的手机屏幕，看了许久，随后说："靠，真能折腾，你手机上不也是1点。"

洛晓林自己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一本正经的模样："你眼花了，显示的明明是17点。"

小云明显是相当的崩溃："我有那么昏花么？昨天把一个人看成两个人，今天把17点看成1点。"

"你确实有那么昏花，我明明一个人，你非要说还有一妞。真搞不懂你两口子什么眼神。"

这话一出口，小云和小夕彻底无语。

小云家的厕所和洗漱间是同一个房间。杨羊羊大有只要进去了就不愿意出来的势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由于杨羊羊霸占了此间，他们只能坐在客厅里各自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扯闲谈。

小云问："你买的电脑怎么还没有送来？"

洛晓林说："我忘了说，苹果给我发了邮件，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推迟了发货，大概还要三四天才能送到。"

小云说："那你怎么办，你在这里打算再待个三四天？"

洛晓林说："那恐怕是不行，我走的时候把发货单和我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你。你帮我收了以后再发快递给我吧。一会我们出去的时候找个打印店印下身份证。"

小云说："我家的打印机可以复印。"

洛晓林说："真是高级货。"

说完站起来去复印身份证。插了电源怎么都启动不了打印机。于是把复印机的盖子打开看，发现里面本来就放着一张身份证。拿起来一看，身份证上赫然印着小云的名字。又拿近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满脸堆着怪异的笑容回客厅去喊小云。

"两个消息告诉你，先听坏的还先听好的？"

小云一惊："打印机坏了？"

洛晓林笑着："那确实，开不了。"

小云跑去看他的打印机，一边说："怎么最近就那么霉呢。"

折腾了一会，确认是开不了机。又去看电源。焕然大悟的说："这个插线板是坏的，你得插墙上这个插孔。"说着把插头扯出来插在墙面的插线孔上。打印机"嘀"的响了一声，恢复了正常。

洛晓林说："那好吧，还有一个好消息。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在路上走着，突然看见地上有个身份证，捡起一看，是你的。睡醒了，你身份证居然还真的在我兜里。太神奇了。"说着就把小云的身份证丢还给他。

小云看着自己的身份证，表情像亲眼目睹太阳缓缓的从正北方升起来，然后迅速的转化为无比的兴奋："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就在纠结还得回老家去补办这东西，最近哪有时间啊，要不赶快办好我所有的卡又没法补办，都快急死了。你在哪找到的？"

洛晓林说瞎话的时候一贯的正经："说了，梦里。"

0

杨羊羊终于是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洛晓林说："你都躲里面快一个小时了，我还以为你掉坑里了。"边说边冲进去尿尿，然后是小夕，然后是小云，再然后三个人才又排着队一个一个去洗漱。折腾完已经到了1点多。

小云问："今天什么活动？"

洛晓林说："还记得月儿不？我们去找她。"

小云说："当然记得。你的晚餐。"

洛晓林说："那我们走，出去我再打她电话，你这儿信号真是太水了。"

小云说："她是晚餐，那你能不能先把我们的中餐解决一下？"

洛晓林笑着说："我发现我们这群人最没有出息了，每时每刻只在考虑吃饭的问题。"

小云说："不对。民以食为天，吃，肯定是人生最重要的事和最大的乐趣。我们挂念着吃证明我们觉悟相当的高。"

洛晓林说："那好吧，我请你们去完成今天中午的人生大事先。"

大家收拾妥当出门。

先是在路边找了一小馆子吃饭。

吃了饭出来。坐在车上，小云问往哪里走。洛晓林说："往城里开，我打电话问问那小妞起床没有。"

洛晓林打月儿电话。第一个，没人接。

洛晓林抱怨了一句："这妞，果然还在睡猪觉。"说完继续打月儿电话。继续没人接。

洛晓林自言自语："我靠，有必要睡那么死么。"

再打。月儿终于是接了电话。

洛晓林极无奈的说："妞，几点了，你还在睡。"说完又觉得不对，因为电话的另一头有许多人讲话的声音，他想月儿怎么都不至于在人群中睡那么安稳。

月儿说："早起了，我在外面有事。"

"难怪打那么多电话不接。"

"哦，太吵了，没听见。"洛晓林听见月儿说完又跟别人搭了句话，然后说，"怎么，什么事？"

洛晓林笑："没什么事，我又来看你了。"

月儿也笑："那一会我又请你吃饭。"

"我就是为了晚饭来的。你在哪？"

"在火车站旁边这个大灯市，我这可能还得要两个多小时。等搞完了我给你打电话的。"

"不用，我直接就来接你了。你不会跑其它地方去吧？"

"我就在这。"

"好的。我先过来再问你具体在哪。"

挂了电话，洛晓林跟小云说："往火车站去，那附近有个卖各种灯的市场，叫啥来着，知道不？"

小云说："知道，我家的灯都市那里买的。"

洛晓林说："行，先往哪儿去吧。慢点开，挂一档油门都不用踩慢慢游过去就行。我们当兜风，反正到了也得在那里等她两个小时。"

小云说："你以为，这不纯粹是加重我的燃油负担嘛。"

洛晓林说："怕啥，我们这是接富婆去的，到时候喊她给你加油。"

小云确实花了很长时间才开到大市场的门口，有一个多小时吧，并非有意兜风，实在是长沙市区随时都拥堵得厉害。各种路口各种交通信号灯不计其数，有时候碰到一红灯得等上好几个回合才能过得去。

杨羊羊一路没有说一句话，半梦半醒的摸样，车停好大家准备要下车的时候依然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意思。

洛晓林问杨羊羊："你不舒服还是？"

杨羊羊说："胃痛。昨天也没睡好，晕得很。"

洛晓林说："还痛啊，你今天吃药了没？"

杨羊羊微微撅了下嘴巴："没。"

洛晓林抱怨着："自己不舒服都不记着吃药。身子是别人的一样。"

杨羊羊说："这不有你在嘛，我以为你会要心疼我的，什么事都会帮我记着，提醒着。谁知道你那么不关心我死活。"

洛晓林被这话堵得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拉着杨羊羊的手，好半天才说："这样，你就先在车里好好睡一觉吧。也不知道月儿那个不着调的要搞多久。"

杨羊羊说："好。"

洛晓林下了车，关了车门。迟疑了一下，又把门拉开，把车窗开了小小一条缝。杨羊羊很暖的笑了一下，然后侧着身子躺下。

小云也熄了火和小夕一起下了车。小夕很是不解的往杨羊羊的位置看了看，说："我还以为你们开玩笑呢，真就这么把她丢这里？"

洛晓林说："没事，她不舒服，随她睡会吧。"

说着洛晓林就把手机拿出来："我给那妞打个电话看看她在哪。"

小云苦瓜着脸说："不急。我这有个非常紧急的问题需要解决一下。"

洛晓林和小夕都表示理解。

小云冲在最前面，洛晓林和小夕在后面跟着进了旁边最近的一家商场。小云轻车熟路的直接坐就上了楼。正冲得起劲，忽然又转身跑回来，对小夕说："老婆，有纸没有？"

小夕把包拉开，翻了一下说："没有。"

小云又看洛晓林。

洛晓林说："很显然，我不可能随身带卫生纸。不然，你还是赶快跑出去买吧。虽然我们一路进来没看见任何杂货店。"

小云又转身往前面跑，边跑边喊："不管了，我先去了，你们两个帮我想想办法的。"

小夕摇摇头："这人，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先找厕所。"

洛晓林说："我也是。但一般不要用到卫生纸这么高级的东西。"说着，自己也往厕所方向走。走着又说："你不去给他找纸么？"

小夕说："我也先去厕所，一会出来再找。等会儿你帮送进去。"

洛晓林走进厕所在小便池解决自己的问题，头一斜就看见进门的墙上就挂着大大一卷卫生纸。于是大声喊："小云，你在哪个坑？"

小云应一声："你给我找了纸没？"

洛晓林说："没有，我去哪给你弄这东西。实在没办法就用手指头擦一下，出来洗手得了。"

小云说："别啊。你到商场里一个一个店问下，他们应该都有。"

洛晓林说："你以为，我刚已经一路问过来了。又没在人家店买东西，人家不愿意给嘛，都说没有。"

小云说："你想想办法嘛，帮帮忙。"

洛晓林嗯了一下，说："没烟抽了，你有没？"

"我也没了，一会儿出去再买吧。"

"你看啊。"洛晓林不紧不慢的："我大老远来一躺不容易，你是不是应该买包好点的烟招待一下？"

"买包黄芙嘛。"

"蓝的吧，拿在手上也好看些。"

"太奢侈了，黄的可以了撒。"

"不行，你得答应买包蓝芙给我，我才去帮你找纸。不然你还是用手指头搞定吧。"

小云说："你这不是胁迫我嘛。"

"是威胁。"

小云无奈的说："好好好，答应了答应了。"

洛晓林说："来，你把门打开。"

小云不解："干什么？"

洛晓林说："让你亲眼看看我是如何赚你一包烟的。"

小云把门打开一道口子。洛晓林说："看好了。"然后走到门口，在墙上的卷纸箱里扯了长长一截递给小云。小云半饷说不出话，只有纠结的笑。

1

洛晓林和小夕在商场里转了好一会才见小云出来。

走近了小云说："感觉还没有解决干净。"

洛晓林说："那你出来干嘛？"

"蹲不起了。"

"那出去买烟。"

小云对小夕说："拿50块钱来我买烟，这家伙太能耍人了。"接着又把刚洛晓林给他拿纸的事情说了一遍，把小夕笑得前仰后合。

出了商场，一边走着洛晓林一边给月儿打电话。

月儿说："我这在c区，5栋，1楼，你来我走出来就能看见你。"

洛晓林说："那什么的，你能换个表述方式吗。你觉得我在这地方能分清几区几栋的？"

月儿想了想又说："那你往周围看看，我这儿应该是你附近最高的那栋楼。"

洛晓林四面看了半天，觉得实在没有哪一栋楼特别的高，放眼望去不但没有明显高出一截的楼，还觉得所有的楼样都差不太多。又往钱走了几步，正好转了一弯，眼前豁然一亮，还真看见一高楼，不知道是个什么大厦，看上去不低于40层。

月儿在电话里问："看见了没有？"

洛晓林说："看，倒是看见了，问题是这楼离我大概有三四公里远呢。40多层的楼，确实挺高的。"

月儿说："你看哪儿去了。算了，你看看你周围有什么店子。"

洛晓林一眼就看见拐弯的地方有个巨大的招牌，晶巢灯饰。于是说："这，我在晶巢灯饰门口。"

月儿说："你站那别动，我让人接你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洛晓林站住了不动。小云问："怎么着，往哪走？"

洛晓林说："说是就站这等她，她叫人来接我。这还挺神奇的，谁认识我呀？"

小云说："哦，对了，我家的灯罩子坏了一个。我前面店子买一个去。"

洛晓林说："那一起，反正就在这条路上。"

往前一走，洛晓林就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因为他看见并非只有路口一家店是晶巢灯饰，这一路起码有10家以上的晶巢灯饰。他说："我晕死，我跟月儿说我在晶巢门口。这一路怎么那么多晶巢，也不知道别的路上有没有。月儿叫那人能找到不。"

情况并没有洛晓林想的那么糟，等了不多一会就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等人走近一点才看见是月儿的男朋友。

月儿的男朋友给洛晓林和小云打烟抽。洛晓林也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月儿说叫人过来接我，我还纳闷呢，谁认识我呀。原来是你小子。"月儿的男朋友只是哈哈笑，洛晓林又说，"这一路无数家晶巢，还真怕你找不到。"

对方说："我就是一路随便走着，周围就那么几条路，总要碰到你的。"

看见月儿的时候，洛晓林第一件事就是抬头往上看。看了半天才说："你确定这就是你所谓的附近最高的楼？我看着都差不多嘛。"

月儿说："其它的都是7层的好不，这楼有8层。"

洛晓林差点就没直接喷出来："这一片的大几十栋楼，你觉得我肉眼能分辨出7层和8层的区别？"

月儿自己也笑了："那我也没说错，它确实是最高的。"

跟月儿一起的除了她男朋友还有另外一男士。这个人洛晓林没见过，月儿给介绍了一遍，介绍完洛晓林就更糊涂了。此人是杨羊羊的中学同学，也是月儿男朋友的中学同学。但是此人跟月和洛晓林没有同学关系。但是月儿以及她男朋友，洛晓林，杨羊羊四个人是中学同学。洛晓林把这个同学关系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怎么都想不明白。但也没有多问。

大家陪着月儿又继续在这家店那家店逛了近两个小时，月儿仍然有要继续逛下去的意思。洛晓林忽然想起杨羊羊还一个人在车上待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便叫住月儿："明儿再来看吧，我想起来我家的狗狗还关在车的后备箱里，那么长时间不知道会不会闷死了。"

月儿表情兴奋，她是个很喜欢各种小动物的人："不是吧，你还抱了条小狗过来？"

洛晓林点头。

月儿说："你虐待动物呢，直接抱着走嘛，怎么还给关后备箱。"

洛晓林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个头太大，要我抱那么久实在抱不起。"

月儿说："那我改天再来买吧。我们快去看看你家狗。闷死倒不至于，不过你车备箱可能变成小狗的厕所了。"

洛晓林笑："我没开车来，小云的车，随便小狗破坏成什么样。"

大家一起往小云停车的地方走。路上洛晓林问小云："你车上有同时坐过那么多人吗？"

小云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群人。

月儿他男朋友说："就6个人，没什么吧，我抱月儿坐前面，你们后面就只个人。"

小云说："那不行，城里副驾不能坐个人，罚款的。"

月儿说："洛晓林坐前面去，我们4个人后面挤下，也问题不大。"

洛晓林很诡异的笑了一下："我还是觉得你们会挤不下。"

小云和小夕都笑了起来。月儿三个人不明所以，都莫名奇妙的看着他们。

待走到车跟前。月儿迫不及待的说："快，你的小狗拿出来给我抱着。"

洛晓林就把车门拉开。杨羊羊在睡梦中被惊醒，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首先就吓了一跳。然后看见是月儿他们，相当开心的就坐起来钻出车子和他们嬉笑。他们应该也有好些时日不见了。

等到他们互相嘘寒问暖完毕洛晓林才说："看，知道我为何担心挤不下了吧，我家这宠物的体积实在有些大。"

月儿男朋友说："那没办法，只能我抱了月儿坐前面去。"

小云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也只能答应。

一路上，洛晓林小云小夕三个人都默不作声，其余4人没完没了的聊天，除了月儿男朋友稍微话少些之外都表现得很是兴奋。洛晓林搂着杨羊羊的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这个动作月儿的朋友是看在眼里的，洛晓林想，他大概是误会自己是杨羊羊的男朋友了。

月儿倒是问了杨羊羊一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杨羊羊不加思考的说："昨天。"

月儿又问："昨天咋没来找我？"

杨羊羊说："怕打扰你们两口子。"

月儿接着问："你们昨晚睡哪的？"

杨羊羊说："小云家里。"

小云家里月儿是去过的。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淡淡的"哦"了一声便不再问。洛晓林听着这番话，不清楚月儿心里作何想法。但是月儿既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马上又扯到了别的话题上。洛晓林又想，也许咋咋呼呼的月儿根本不会往其它方面去想，可是月儿的朋友看见他抱着杨羊羊，事后只要一提起来一联系，谁能不怀疑他们的关系呢。想着洛晓林觉得自己应该把手放下来。可最后他还是把杨羊羊抱着，甚至抱得更紧，因为他随时都不确定，下一秒自己还是不是可以抱着这个女人。

吃饭的时候，几个男人开始高谈阔论这些年来自己的成败得失。月儿和杨羊羊坐在一起悄声讲话。小夕一言不发只顾着吃。聊得兴起，月儿男朋友提议要喝点小酒。洛晓林说："小云要开车，你女人有胃病，小云女人从不沾酒，那就我们三个人喝吧。"

月儿男朋友说："还有杨羊羊。"

"她不准喝。"洛晓林没有故意，但确实是提高了音量。月儿男朋友有些惊讶的往着洛晓林。洛晓林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马上又解释说，"她这会儿也是胃不舒服，陪人喝酒喝的，别要她喝了。"

月儿男朋友看向杨羊羊。杨羊羊不说话，看了洛晓林一眼，然后低下头轻轻的笑。这是洛晓林唯一一次看见杨羊羊这样的笑容，那样的笑里有小小的羞涩，有小小的幸福，有小小的满足，有小小的默认。很多年以后洛晓林还会偶然回忆起这一幕，那是一张长的方桌，杨羊羊坐在他离最远的斜对面，但这一刻却是洛晓林感觉自己和杨羊羊贴得最近的时候。

最后三个人喝了两壶散装的竹叶青。也不知道具体一壶份量是多少，大约总共是一斤吧。

吃完了饭。月儿说："洛晓林，今天陪不了你们了，晚点还约了个客户谈事。"

洛晓林说："你有事就忙你的，我们聚的机会有的是。你和客户约哪儿了，我送你们过去吧。"

月儿说："那你们送我回去吧，时间还早，我先回去休息会儿。反正也是约在我家附近。"

七个人又重新挤到了小云的车上。洛晓林觉得这一点他是很佩服小云的。但凡是走过一次的路去过一次的地方小云基本都能记下来。相比之下洛晓林觉得自己就是个路盲。他在长沙读了5年书，这些年又来来去去那么多次，可是长沙的路他仅仅只记得一条五一大道已经大学城附近。近两年大学城多次的改建整修，便连这洛晓林本来熟悉的地方现在也有些让他摸不清方向了。

不多会儿，他们就到了月儿家小区的门口。月儿他们三个人下了车。月儿看了看杨羊羊，问她："你今天晚上来我家睡吗？"

杨羊羊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洛晓林。洛晓林低声说："你自己看吧。"

杨羊羊想了想说："还是不了，我和洛晓林一起吧，明早还得一起去办个事儿。"

月儿看着他们，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那我们先走了，有时间来找我玩。"

小云开动车子，问："我们呢，还有活动没有？"

洛晓林说："回吧，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得早起。"

回到家，小云和小夕先洗了澡便进房睡觉。睡前小云对洛晓林说："明天小夕要回学校去上班，我得很早起来先送她过去。你们可以多睡会儿。我回来了再送你们去办你们的事。"

洛晓林问："几点去，要么我们一起，免得你来回跑？"

小云说："6点半。"

"那确实是太早了，怕真还起不来。"

"你们就多睡会儿吧。我还要跟我们领导说个事，你们一起去了也难等。我会尽早过来的。"

等到小云两口子进房。杨羊羊像变了个人一样对洛晓林说："你，今晚睡沙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