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龙象园的男女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跟随公差,想来深更半夜受到惊扰,起来的十分地匆忙,众人走近灌木丛,老三一抬手,示意众人停住,走上前来,一抱拳。“大人,龙象园今夜遭到劫匪剽掠,一共杀死三人,分别是龙象园的老太爷、老太太和九姨太,失窃的东西不尽其数,另外,后院游廊发现两具尸体,穿黑衣,黑布蒙面,一个胸口挨刀,一个下巴碎裂,不敢确定是不是劫匪的主犯,根据护院和账房先生的口供,两个画布蒙面的劫匪,自称柱天岭花阴寨的二当家,已经携带赃物翻墙逃跑。”
“什么乱七八糟的,两个黑布蒙面的显然是主犯,先前犯桉的就是他们,怎么会有错,兄弟们蹲守大半夜,凭借顽强拼搏终于合力绞杀他们,老三,方才是不是你冲在最前边。功劳人人有份,关键是怎么写好报告,记录的清清楚楚,另外,两个劫匪的口袋搜查没,有什么贵重的线索没。”楚繁泽挺胸叠肚,摆起官架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老三跟随楚繁泽多年,早已心领神会,凑近些,和楚繁泽耳语,楚繁泽神色阴晴不定,忽然开口。“大家听好了,刚才两个画布蒙面的家伙自此经过,不过轻功了得,我们奋勇击杀,只是夺得两个装赃物的包袱,老三,你立刻带去交还给龙象园的新主人,至于柱天岭花阴寨的二当家出山打劫,并非咱们可以管的事情,叫护院,账房先生辛苦一下,连夜录口供,我带回去面呈节度使大人,请他定夺。”
老三一躬身,连忙答应,手提两个包袱,原路返回,楚繁泽等一行人走远,哎幼一声叫,扭过头,神色痛苦。“兄弟,你反扭我的胳膊,干嘛还用匕首抵住我的后心啊。”
黄建白笑嘻嘻地收起匕首。“吃亏多了,紧要关头,不得不小心谨慎,兄台,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们就不妨碍你升官发财了,后会有期。”
楚繁泽巴不得黄建白滚得远远的——一大笔钱,竟然煮熟的鸭子飞了,不过神色依旧亲切。“好,好,走好,为兄我公务繁忙,不能远送,啥时候来滑州看看,二夫人念叨,希望可以和你叙谈叙谈。”
黄建白一使眼色,岳萦尘、岳灵霞上车,黄建白放开楚繁泽的手臂,一拍楚繁泽的肩膀头,腾身纵起,落到车上,一拱手。“兄台,兄弟我混的差,浪荡江湖,实在没什么颜面过去和你家二夫人叙谈。”一抖马鞭,吁一声,马车狂奔起来。
楚繁泽看黄建白翻越过自己的头顶,准确的落到两丈开外的马车上,轻功,自己难以企及,不由得惊奇、害怕,原本他打算等岳萦尘一撤回剑,立刻撒腿奔逃,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幸亏如此,否则没跑出两步,黄建白定然一拳头已经打到自己的后背,自己还不变成一块肉饼吗。
楚繁泽目送黄建白驾车拐过树林,沿官道,扬尘远去,站在原地,片刻之后,神色一下子暗澹,喃喃自语。“贺山邑,看来有的忙活了。”
时近五更,星辰寥落,空气弥漫破晓的寒气,马蹄翻飞,马车来到合意客栈,黄建白下车,咣咣咣,砸得客栈的乌桕木门震天响。
掌柜的睡眼朦胧,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忽然看到一个元宝雪亮雪亮的,足有五两重,立刻转怒为喜,笑脸相迎。“爷,您住店吗?”
“三个人,一间房,地方偏僻的,床大的,房间有没有?”黄建白眼睛贼亮,声音压得低低的。
掌柜的掂量一下手托的银子,看看几步开外站立的两个美女,顿时心领神会,故意板起面孔。“客官,真是抱歉,本店只有后院一间客房没人住,不知道你要不要。”
黄建白一张嘴,不由得打一个哈欠,暗自佩服掌柜的,满脸无奈,说:“三天没好好的睡觉了,真是困乏的要紧,一间就一间吧,好歹打个盹再说。”
三人跟随掌柜的穿堂过户,沿石子路,七拐八拐来到一间两厢的平房,门打开,三人进去,屋里桌椅齐备,窗明几净,还算清洁,掌柜的放下一壶水,点燃烛台,和众人招呼一声,退出去。
咣当一声,门关闭,黄建白目光一扫,其他家具没什么的,只是凋花床足有八尺宽,三人上去翻云覆雨,翻江倒海,定然不必担心掉下来。
黄建白接过岳萦尘递过来的茶杯,两三口喝干,伸伸懒腰,假装疲惫,说:“天快亮了,大家上床挤一挤,抓紧时间睡一个回笼觉吧。”话音一落,黄建白一把抓住岳萦尘的胳膊,一拉一揽,抱起娇滴滴,软绵绵的岳萦尘,放到床边,一弯腰,脱掉岳萦尘的绣花鞋,顺势亲一口岳萦尘的白嫩嫩的脚背,拦腰抱起,把岳萦尘抛到床上。
岳萦尘娇媚的轻呼一声,伸展开身子,胸口随同呼吸起起伏伏,斜眼一望,眸子亮晶晶的,目光柔情似水。
岳灵霞面带酡红,心扑通扑通的乱跳,黄建白嬉皮笑脸过来抱她,她连忙闪躲开。“你,你别过来,你们先睡,我不困,我……我口渴,先喝两杯水。”
黄建白知道岳灵霞定然不会轻易就范,抱她,只不过是吓吓她,张牙舞爪的一步步逼近,说:“你不叫我过来我就不过来,是不是非常没面子。”
岳灵霞不停的后退,一转眼来到墙角,再没退路,蹲下来,缩成一团,泪眼汪汪的,目光充满惊恐,乞求说:“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黄建白一步步逼近,一件件的脱掉衣服,只剩一条裤衩,忽然一俯身,亲一口岳灵霞的额头,哈哈一笑。“真香,你口渴是吧,慢慢喝,别呛着,我们先睡了。”转身,飞奔两步,嗖一声,跳上床,挂蚊帐,趁机探出头来。“我们睡觉动作比较奇怪,你可千万不要偷看哦。”
岳灵霞长出一口气,抬手擦一把额头冒出的汗水,蹲在墙角,片刻之后,雪白的蚊帐映出来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