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裕快速跑出来,拍了拍留生的肩膀。
“跟我走。”
说完拿着图纸一路狂奔到墙根下。
江来伸出手把他俩拉了上去。
萧裕爬上墙根,看见守卫们都拿着火把赶往熏香的屋内。
江来本想等等确认一下金兀术到底死透了没。
被萧裕一把拉走了。
“他肯定死翘翘了。就算没被炸死,也会因中毒而死。”
“中毒?可远黛不是说只给了你促进睡眠的香吗,怎么还会中毒。”
萧裕得意地说:“这是个好问题,一会儿他们肯定也要问。回去给你们一起开课吧。”
不一会儿俩人就赶了回去。
静静地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完颜亮一早就推开了萧裕的房门。
“是不是你做的。”
“我替皇上和皇后做的。”萧裕回道。
“皇上?他能下这样的狠心?”完颜亮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看萧裕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真是变了。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把江来叫过来一起听吧。”
完颜亮和江来安静地坐在凳子上。
萧裕也不下床,直接坐在床上给他们讲。
为了避免他们碰到听不明白的地方打断他,萧裕告诉他们一定要等他说完再提问。
而他也会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方式讲解。
他们也欣然应允。
“很简单。炭火燃烧不完全就会产生一种叫一氧化碳的东西分布在空气中,这个东西没有气味也没有颜色。如果一氧化碳多了就会产生中毒的症状。轻一点的晕厥恶心,浑身无力;重一点的大小便**;最严重的便是死亡。”
“那为什么会爆炸。”江来问道。
“只要一氧化碳的浓度变高,用明火点燃,就会发生那样的爆炸。”萧裕解释。
“那就意味着这样的爆炸只能发生在屋内。”江来若有所思的说着。
果然聪明。
此时,天开殿内也进行着这样的谈话。
远黛心情不错,边帮皇后手梳头边和她聊天。
“娘娘,刚才有人来报太傅去世了。”
皇后摸着头顶的翠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笑魔如花。
“没想到你举荐的那个萧裕有如此能耐。去大牢里随便找个死刑犯替罪吧。”
“大将军已经把太傅府里的那个师爷捉拿回去顶罪了。毕竟更有说服力一些。”
皇后叹服地点点头。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她打算去拜见皇上。
正好在路上碰见了完颜亮和萧裕。
皇后先和完颜亮客气了几句后,转向萧裕,问道:”这就是那位萧勐安?”
“正是臣下。”
“果然是一表人才。让你去做一些打打杀杀的事真是委屈你了。”
“什么打打杀杀的事,臣下从未听说。”
皇后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完便一起笑了一场。
得知完颜亮也要去拜见皇上,皇后说:“大将军先去吧,皇上今早才从我那里走,今晚也还要来。您有要事,快去看吧。”
完颜亮就和萧裕一同往宝成殿去了。
“皇后年纪和咱们相彷吧?”完颜亮问道。
“是啊。怎么,你也为她的机警叹服。”完颜亮反问。
“这里的女人都很厉害,我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萧裕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再接着是女人吃痛的声音,最后是杀猪一样的叫声。
那肯定是大兴国发出来的声音。
皇上又打骂下人了。
完颜亮看了看萧裕对他说:“四叔去世了,皇上心里肯定不痛快。你现在进去不合适,还是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萧裕点了点头。
他对这位皇帝十分无语,优柔寡断,怯弱胆小,胸无大志。有气往下人身上发是他最看不起的一点,毫无男子气概,只会窝里横。
完颜亮进去了。
他找了个阴凉地儿坐着。
不一会儿大兴国和那些宫女也都走出来了。
一个个披头散发,狼狈地跑了出来。
大兴国在殿门口守着,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守门的侍卫嫌他吵,就让他走开。
他兜兜转转坐在了萧裕身边。
谁知刚坐下就摔倒在地上,萧裕赶忙扶起他。
不经意间,看到了大兴国露出的半截胳膊。
真是触目惊心。
整条胳膊都被打成了紫红色,旧的疤痕还未消退,宛如小蛇一样新的伤痕就在上面蜿蜒盘踞着。
大兴国看见他盯着自己的胳膊看,赶紧把袖子放下来掩饰。
萧裕知道知道他怕别人看不起他。
就拿出一小瓶药递给他。
“这是上好的药,你涂涂吧。是大将军让我给你的。”
只见大兴国一时没忍住竟哭了出来。
“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像我们这样没根的,在很多人眼里算不得人罢了。”
“你怎么能这样自轻自贱呢。你看唐朝的高力士多么受人敬重。”
“那是因为他侍奉的是明君。”
说完后大惊失色。
“这里只有你我,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旁人的。我叫萧裕,奚人,现任勐安。”
这才让他放心。
原来,像这样的打骂就是家常便饭,像我这样血肉模湖的还好。还有些体弱宫女被他打的甚至下不了床。
萧裕怒火中烧,真想杀了这个是非不分的狗皇帝!
俩人又零零散散地聊了一会儿。
完颜亮从殿内出来,直接走到他们面前,也拿出了一瓶药递给大兴国。
“这是治外伤的,你好好涂着。”
大兴国感激地看着完颜亮,声音有些哽咽。
“谢谢大将军,您不止一次地为我们这些挨打的人解围,只有你还把我们当人看,我真的无以为报,以后若是有需要的,我一定倒汤倒火,在所不辞!”
说完又把那个药递还给完颜亮。
”萧勐安刚才已经替您给过我药了。我不好意思再拿了。”
完颜亮看了一眼萧裕。
又把那瓶药塞到他怀里:“多多益善。”
说完就和萧裕出宫了。
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
终于完颜亮忍不住了。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替你笼络人心。”
“我为何要笼络人心,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