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黛走后,老头来给完颜亮回话。
“大将军,那个良乡的师爷这几日在太傅府上,不过很少出门。”
“少出门,也就是还会出门。下次出门直接把他绑了带过来。”
“是。”
完颜亮正位此时苦恼。
一个是带着他上阵杀敌,处处保护他的四叔。
一个是血浓于水的好哥哥。
况且又牵扯到皇后,远黛,英悼太子等人。
要是他就会直接杀了金兀术了事。
可他只是个臣子,不能插手皇上的家事。
正巧,皇后也猜中了他的心思。
远黛回去禀过所有的事情之后。
皇后说:”此事不能逼着完颜亮出面,因为他两边难做人,万一逼急了,难免会引火烧身。此事最好由皇上来断。”
她让远黛给她梳妆打扮去见皇上。
先前因为伤心劳累整日里看着病怏怏的。
此时铺上水粉和胭脂,描了远山眉,点上红唇。戴上珠钗,整个人容光焕发,雍容华贵。
远黛扶着她走在路上,那些宫女太监们认为她已经走出伤痛了,也都为她开心。
大兴国远远地看见皇后来了,迈着小碎步殷勤地前来迎。
远黛最见不惯这些阉人,没好气地问道:“皇上呢?”
“正睡觉呢。”
皇后的脸色虽然没变,但内心很是不爽。明知道贤妃和金兀术私通,却什么也不做。如何让她不寒心?
也许皇上的心还没有凉透
……
皇后一个人进去了,她想给皇上的心上狠狠地浇一盆水。
她知道她的那些话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软弱的皇上,不会打她,不会骂她,只会把狼狈留给自己,怨气撒给下人。
房间里一股酒味,她不适地皱了皱眉。
皇上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看见皇后来,忙着起身时又碰翻了一两个酒瓶。酒撒地满地都是,他的衣角也浸在了酒里,酒瓶散乱地滚在一旁。
完颜亶摇摇晃晃地走在皇后面前嬉皮笑脸地说:“琼绾,你来了。”
说着身子一软就要往下倒。
还好皇后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他,把他扶在椅子上。
皇上又直直地倒在了桌子上。
皇后无奈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皇上,别装了,臣妾有要事禀告。”
完颜亶充耳不闻。
她起身道:“皇上以为贤妃和太傅仅仅是私通那么简单吗?他们还联起手来害死了我的济安!”
“你胡说!”
皇上一改刚才醉酒的样子,头刷地一下抬起来分辨着。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皇上是怕我逼死贤妃那孩子。可皇上知道他们对济安做了什么吗?”
“你不能因为别人的风言风语就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其实皇上您心里明白的很,你只是为了那个孩子罢了。你在赌那个孩子是皇嗣!您唯一的皇嗣!”
皇上被她看穿,一时也说不出来话。
皇后看着他那个窝囊废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呵,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啊?!皇上的?还是他完颜宗弼的?!”
啪!
皇后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完颜亶,他居然打了她一巴掌!
很好,比以前有出息多了。
可完颜亶的头扭在一边不敢看她。
“皇上若是在前朝和现在一般威风,这江山和后宫的女人就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了。”
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是啊,他是一国之君,本应什么都要听他的。
可凭什么他要追赠济安为太子也要赔上笑脸征得宗弼的同意?
如果宗弼死了……那些大臣会不会什么都听他的?
如果宗弼死了那些大臣会听他的吗?当然,宗弼死了,他们没有了靠山,自然就会听他的!
这些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可他毕竟是他的四叔呀,是辅左了三代金主,为大金立下汗马功劳的宗弼啊!
他不能杀他!
那么……
他阴森森地看着皇后,缓缓地说道:“皇后,有些事情,朕是不能出面的。”
她愣愣地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看另一个人完全陌生的人。
“臣妾明白了。”
说完就退出去了。
远黛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娘娘,没事吧?皇上怎么说?”
“让咱们自己定夺。杀了吧,留不得了。这件事交给萧裕办吧”
“那贤妃?”
“留着,以后有机会也让她尝尝丧子的滋味。”
“好。”
萧裕接到这个任务十分惊喜,这意味着金兀术将要提前五年结束他的生命了。
他在想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
那必然是一氧化碳中毒。
可现在才八月份,大家也不会去烧炭取暖。
“怎么才能让他待在有火的地方呢?”萧裕自言自语。
“这简单啊。他身上有伤,每隔几天就要拔罐,熏香。”远黛说。
“谁给他熏的香。”
“这倒不知。”
”无所谓了,如何混进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也简单,我爷爷帮大将军抓到一个太师爷,那位师爷正好是太傅府里的。”
“那就稳妥了。”
萧裕从师爷那儿得知,今晚正是金兀术熏香的时间。
他让那师爷画了金兀术府里的布局图,包括每个屋子的用处,下人的数量和哪里有狗都标的明明白白。
这天夜里,萧裕带着远黛特制的香偷偷地潜入金兀术府上,江来则在外墙候着。
可没想到刚进去就被一个狗给扑倒了,不对,不是狗,是狼!
可那狼只看着他,也不上来撕咬。
“白脸?”
“唔!”
好家伙,真是白脸,一个威风凛凛的狼王,跟着留生成了看门狗。
“留生在这儿么?你别打扰我,我有正经事儿。”
说完摆了摆手让它走开。
可谁知他刚一走,白脸就叫,无奈只得跟着它。
他对着图纸,发现这正是去金兀术熏香的那间屋子。
屋外有人把手,于是萧裕就远远地藏在了亭子旁边的树丛里。
可谁知白脸走过去把那人引来了!
“留生!”
“萧谋克!你怎么在这儿?”
太好了,他还没等留生反应过来就和他互换了衣服。
并捂住了留生张开的嘴。
“不要问,不要说,带着白脸,在这儿保护我。”
留生只得照做。
他刚站在门口,就听见金兀术叫人了。
“进来吧。”
他走进去,看见金兀术**衣服趴在床上,身上全是伤。
萧裕娴熟地熏上远黛特制的香,。
他用一个木板把那点儿火星遮住。
没过一会儿,金兀术感到头晕恶心,浑身乏力。
萧裕也是。
是时候撤了,他轻轻地往外走。
“你去哪儿?”金兀术问。
萧裕转身,对着他笑:“我出去呀。”
金兀术大惊失色:“怎么是你?!”
萧裕不管不顾地往外走。
金兀术忍着不适强行起身拔出剑朝萧裕砍来。
轻松躲开,一脚把他踢了回去。
走出房门,往里面扔了一张燃烧的木板。
“砰!”
爆炸了。
萧裕知道,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