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浓郁的硝酸铵气味,以及铺天盖地的灰尘外,全都是一片哀嚎之声。
一百多号工作人员,不同程度的受了重伤。
在大院左侧的榕树下,用白布遮盖了七八具尸体。
刘石长狠不得举拳头在树上砸上几拳。
这些炸药来自己矿山丢失的那份。
看爆破手法,也应该是熟练的爆破工所为。
雷管炸药绑在大楼后院的几根承重柱,其目的就是为了造成大的伤害。
这些犯罪分子,人渣,枪毙十次都不过分。
拔乱反正形势下,总有一部分人走极端。
在乡大楼的院墙上,被人粉刷了一条标语:“血债血偿!”“反对刑讯逼供!”“要人权,要自由,要民主!”
这些敏感的字眼触动心田的那根弦。
“拍相留照后,把围墙上的字清理掉,清理不掉就把整个围墙都拆了。”
“把围观百姓全部赶出去,禁止传播谣言,禁止互相之间打听事情!”
刘石长看见吉普车上下来一位敦实的胖子,脚一落地,连续发出几道指令。
他是粤都县安安全局长雷大松,也是刘石长的顶头上司。
“雷公,您来了!”
这雷公脾气可不太好,人人都怕他的雷庭一击。
“刘石长,你闻闻空气中飘荡的是什么味道?”
“硝酸铵气味!”
“一个星期了,有头绪了没有?”
“我们抓获了一个嫌疑分子,正在审讯,一定要从他嘴里问出他的同伙情况!”
“招供了没有?”
“昨天审讯了半天,这小子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石更!”
“对付一个罪犯,你刘石头不会告诉我说,束手无策吧?”
“雷公放心,再严实的嘴,我也要让他吐出泡泡来。”
雷大松在河田乡主持召开了一个严峻的安全形势会议。
河田乡老大和乡长都扎着绑带参加了会议,另有一个副乡长躺在榕树底下,被一块白布遮住了。
当天,受伤者除了拉到铁古山钨矿职工医院治理外,其他几个重伤号被救护车拉到粤都县人民医院抢救。
河田乡组织了民兵,在四处巡逻。
邻近几个乡都派人来参加会议,雷大松指示,各乡一定要做好联动机制,一有警情及时通报,做到群策群力,把暴乱分子扼杀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中。
可是,到目前为止,这些暴乱分子依然如老鼠一样,钻进了不知名的洞中,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又钻出来制造一起骇人听闻的大事。
连续几年的严打,都还没打干净。刘石长跟雷大松分析,现在的这帮暴恐分子,可能跟上半年处决的那帮犯人有关系。
爆炸首先发生在河田乡,一定是对乡政府抱有极大仇恨的人。
“罗所长,你马上去把上半年被处决的那批犯人资料整理出来。”雷大松在会上及时给河田乡派出所所长罗长盛布置任务。
“好,我马上去整理。”
“刘石头回去后,马上调查一下铁古山钨矿有爆破技术的工人名单,不管是现职的,还是因故开除的。”
“还有那个嫌犯,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有价值的线索来。”
“时间就是生命,我们要走在暴恐分子的前面,把他们罪恶的手先斩断!……”
…………
一道光,如匕首一样锋利,刺得脑壳痛。
有人把他的头揪了起来。
脸上被泼了一瓢冷水,
激棱一下,他醒了!
岁月漫长,又开始煎熬了。
“*你鬼系统,泥马就只会玩我么,好歹你给个机会让我摆脱啊!”凌度在心里咒骂了系统千遍。
“给了机会让你选择,你选择坐着等死,怪我咯,机会只有一次,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他脑海中机械地声音响起。
“怎样才是个头?”凌度充满哀求的口气说:“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唯有死,死亡循环嘛,死亡后重新选择……”然后,系统冷漠不再说话。
凌度的面前,一盏一百多瓦的灯光照射着他的全身。
我*泥马,把我当小白鼠拷呀!
“你最好快点交待,我们正在对你失去耐心,”陆远平沙哑的声音响起。
强光让凌度无法睁开双眼,他把眼闭着,马上有人用强粘剂把他眼皮挣开,两个眼皮上贴一张膏药,眼睛想闭也无法做到。
他被固定在铁椅上,双手被铐紧。
左右两盏强灯,他躲避的余地一点都没有。
死就死吧,老子还真的不怕!
可是,他此时还听见了哭泣声,女人的,而且是他熟悉的声音。
陈秋莲!
那个女护卫把陈秋莲也带来了。
他想努力把头别过去,因为陈秋莲在他身后的那扇门边。
“莲,是你么?你来这里干嘛,我是冤枉的。”他一方面不想让她看到他受刑后的惨状,也不想让她为自已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