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就是欠收拾!”老古再次肯定了自已的看法。
凌度这时明白了一件事,有人杀了两个爆破工,盗走了一批雷管炸药,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社会,第一步,他们炸了河田乡政府大楼,第二步,要炸铁古山钨矿办公大楼……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已跟这些人毫无瓜葛,却要替他们承受惩罚。
“陆队长,听我说,真的跟我无关,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凌度语气开始哀求了。
“凌度,识相的,快点交待,河田乡办公大楼倒塌,死伤人数近百人。枪毙一百次都不够。”
“真的跟我无关……”凌度重复着这一句。
“哼啍,老古,看你的了!”陆远平敲了敲桌子,对老古说:“多换几种花样,直到他开口为止。”
“陆队长,看我的!”
老古,名古建州,四十多岁,孔武有力,**的匈前黑毛森森,一付刽子手模样。
“老古我让你小子尝尝死亡的味道吧!”他狞笑着把凌度按压在一条长凳上,仰面。
手脚固定,凌度动不得分毫,连头颅都被一根布带绑紧在凳脚上。
古建州让人端来一盆水,然后从报刊架上,取下一叠报纸。
他把报纸在水中浸湿,整张覆盖在凌度脸上。
第一张,呼吸开始急促,好在报纸粘湿容易破,舌头一顶就捅破了。
古建州笑了笑,加快了手上动作,一张张湿报纸快速叠加在凌度脸上。
凌度知道这种刑法,古代叫“贴加官”,专门用来审讯官员的,为的是杀人不留痕迹。
如今古建州用来对付他的就是这一刑法,不过他选择的纸是普通的报纸,粘湿水的报纸虽然容易脆裂,但足可以让凌度体验窒息,接近死亡的恐怖感受。
凌度开始还有力气拼命转动头颅反抗,但由于头颅被绑紧,摆动弧度不大,只能张大嘴巴,用力往外呼气。
随着湿报纸的叠加,凌度全身陷入瘫软状态,肺部有一股要憋爆的感觉,绑着的手脚开始失去感觉。
渴望空气,那怕一丝丝也好。
要死了,身上断裂的肋骨开始失去了剧痛的感觉。
在凌度体验死亡感觉的瞬间,脸上湿脸又一下子揭开了。
他口鼻都在呼吸新鲜的空气。
“怎么样,滋味如何?”古建州俯下身子问他。
“我要死了!”凌度痛苦地说:“饶了我吧。”
“说吧,你的其他同伙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陆远平又敲了敲桌子。
“陆队长,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凌度用力地呼吸。
“还是骨头很石更哦,老古还是交给你吧,我去吃过晚饭后,再来替换你,”陆远平同时把女护卫叫到了门口,交待了她一件事。
陆远平对古建州说:“就一件事,别整死,整死就失去线索了。”
凌度全身如散架一样难受,口渴,嘴里如有团火焰燃烧。
“渴,我渴,”他吱唔着说。
“哦,想喝水啊,我给你!”古建州爽快地说:“耗子,提一桶水来!”
瘦猴样的耗子提了桶水,还有一条毛巾。
“最好爽快交待,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古建州恶狠狠地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拿什么告诉你们?”凌度若是同伙,恐怕早都交待了,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有脆弱的一面。
“好好,还是不知道,是吧,你小子还是我第一个遇上的对手。看来我的全部家当都要亮出来了。”
他把长凳上凌度绑着的脚松了松,把凌度整个头颅悬空在外,用毛巾盖在脸上。
“耗子,你来,浇水!”古建州掏出一包黑虎牌香烟,抽上一根,又递给瘦皮猴一根。
“不了,古哥,你那烟大凶,我抽不惯,”耗子从口袋拿出纸烟,叼在嘴上。
同时从水桶里,用铁勺盛水,然后徐徐倒在覆盖在凌度脸上的毛巾上。
一勺又一勺……
凌度的口腔一下子灌入了无数冷冰的水,他如在河水中溺毙的感觉,肺部以及喉咙气管,支气管都如一块沉重的石块压迫着。
眼睛仿若裂眶出血。
鼻腔如木塞塞紧又放松。
意识逐渐远去,
他又昏迷了!
……
河田大院。
一栋大楼垮塌了一半。
有时钢筋水泥的建筑在危难中能看出坚强与柔性。
誓如地震!
誓如用炸药去爆炸。
矿用炸药分为几种:一是硝酸铵类炸药,二是含水炸药,三是硝化甘油炸药_胶质炸药。四是离子交换炸药。
有炸药,没有雷管也引爆不了。雷管有火雷管和电雷管两种。
而铁古山钨矿东4A采掘场被盗的炸药正是硝酸铵炸药和火雷管。
两种可以手工操作,井下熟悉的爆破工都可以做到。
刘石长在河田大楼的爆破现场,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硝酸铵气味。
别人闻不出来,可对于长期在铁古山钨矿混的分局老大来说,这一点嗅觉都没有,就算是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