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乐颜听手下禀告说，陈苍又来了云霄楼，她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茵娘和明夫人呢？”

“明夫人在账房，茵娘陪着尚书大人呢。”

白乐颜立刻起身往云霄楼走，“尚书大人可曾说过什么？”

“不曾。”

白乐颜到云霄楼时，便见陈苍正坐在二楼最好的包厢里，一左一右分别坐着茵娘和洁芯。

白乐颜心头一动，问一旁的根子，“这包厢原来的客人呢？”

根子忙答道：“搬到了旁边那间。”

白乐颜心道，这也是个有眼色的主。转头对根子说：“这位客人今日花销全免。”

“啊……是！”根子在心中咋舌，云霄楼二楼包房最低消费三百两，这不是往外扔钱么。

白乐颜在门口敲门，开门的是洁芯。

洁芯见到白乐颜大喜，“十三……花老大！”

茵娘连忙起身行礼。

白乐颜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在门外请安，“十三拜见尚书大人！”

陈苍看不出情绪，对她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花老大请坐。”

茵娘退至一旁，白乐颜坐到了她刚刚的位子，举起酒杯对陈苍道：“不知尚书大人光临，十三来迟，自罚一杯。”

陈苍也端起酒杯，“花老大客气。”

白乐颜有些尴尬，说好了自罚，结果客人却陪了一杯。她连忙起身，态度恭谨地一饮而尽。

十三重新坐回椅子上时，见洁芯正一脸兴味地看节目，忍不住笑道：“彩排的时候你就一直看，怎么还看不够？”

洁芯显然很兴奋，“我也是第一次正式出演时在这间包房看，发现跟彩排时完全不同！”

白乐颜偷偷看了一眼陈苍，发现陈苍也好奇地看着洁芯，于是接着问道：“哪里不同？”

“灯光，有无灯光变幻简直天差地别！刚刚那个戏看得我热泪盈眶，就像……就像我就是那可怜的女子一样！”

白乐颜笑道：“你觉得她可怜？”

“嗯！”洁芯的眼睛又湿润了，“她受了那么多苦……要是真有这个人，我愿意给她捐银子！”

白乐颜笑着摇头，论身世洁芯也够可怜了，她还有心怜悯她人，果然是她喜欢的姑娘吗？

陈苍默默地听着二人对话，即便白乐颜把话题往他的身上转，但他似乎是有意重新转回到洁芯身上，想听洁芯多说一点。

洁芯这个心大的不喜欢冷场，只要包房里安静下来，她就又重新挑起话题，倒不冷清。

末了，陈苍起身告辞，忽然身形一闪，站不稳的样子。

众人连忙上去搀扶，白乐颜的手触到陈苍的胳膊，细弱得不像男人。

“尚书大人身体不舒服吗？”洁芯关切问道。

陈苍轻轻摆手，“喝多了。”

白乐颜看了看陈苍面前的酒盅，没记错的话应该没喝几口吧，怎么就醉了？

不待白乐颜多问，陈苍的侍卫忽然问道：“大人，咱们是直接住下，还是打道回府？”

白乐颜瞬间就懂了！

陈苍今天来，是挑好人了！

她看向洁芯的目光，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洁芯有魅力，这事白乐颜很清楚，那是一种有点类似二次元的魅力，童颜**，腰臀比出类拔萃。

可是，陈苍喜欢这个类型，她倒是没想到。

间白乐颜还在愣神，洁芯有些焦急。

“十三，你看着我做什么？”

陈苍也抬眸看去，将白乐颜心中的挣扎尽收眼底。

“花老大，楼上可有房间？”

白乐颜回神，恭敬答道：“十三这就叫人为尚书大人准备。”

让茵娘亲自查看天字号套房，白乐颜不动声色地叫洁芯出门，拉着她到角落问道：“你愿意吗？”

洁芯一脸困惑，“愿意什么？”

“伺候尚书大人。”白乐颜的表情非常认真，如果洁芯拒绝，她也不知如何应付，可若让她强迫洁芯，她也做不到。

果然，当洁芯面露难色时，白乐颜心口一揪。

“十三，伺候大人就得离开花街吗？”

白乐颜一愣，“当然不会，谁说的？”

“尚书大人说的！”洁芯撅嘴，有点委屈。她年纪不大就被卖到添香阁，接客什么的根本不在意，但她受不了离开花街。

白乐颜想了想，承诺道：“我觉得不会，如果大人非要带你走……我会争取。”

洁芯见状，舒了口气，“只要不离开花街，我很乐意伺候尚书大人！”

“真的？”白乐颜有些困惑了，洁芯好像还对陈苍很有好感？

“真的！尚书大人人很好，还带洁芯坐马车！”

白乐颜无语，她派洁芯去收拾一下，自己去包厢接陈苍。

白乐颜和洁芯的对话已然被侍卫同声传译给陈苍，陈苍嘴角微翘。

人很好？

呵！

众人将陈苍送入天字号房，侍卫将所有人都赶了出来，自己服侍。

待洁芯收拾妥当，茵娘叫她端了果盘和新茶，亲自给陈苍送去。

“大人睡了吗？”洁芯大眼睛扑闪着问侍卫。

侍卫目不斜视，转身入门禀告，很快就叫洁芯进去，顺便守在了门口，将一众侍者全部赶走。

茵娘和白乐颜见状，也识相离开。

洁芯进门之前，白乐颜嘱咐过，如果发生不好的事情，只要大叫一声就会有人来找她。

白乐颜实在担忧，尚书府每个月都会抬出来女尸，且大多死相凄惨，她实在怕陈苍是个心理不正常的，会折磨洁芯。

但陈苍有意，她又不敢不听从。

这就是地位悬殊带来的深深无力。

可是洁芯那边，却是另一个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