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芯刚要把圆润的葡萄往嘴里塞,忽见榻上的男人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大人,您要吃吗?”洁芯有些尴尬地将葡萄递过去。
意料之外,陈苍直接用嘴接下,柔软的舌尖触到洁芯的指腹,让她忍不住一颤。
纵使再天真,也在花街呆了多年,很清楚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洁芯也不扭捏,将外袍脱下挂好,只留一层薄纱覆体。洁白丰润的皮肤若隐若现,叫人血脉喷张。
她坐到陈苍床头为他按揉太阳穴,等待他的索取和命令。
不料,陈苍却很享受一般,呼吸声渐趋于均匀,似是睡着一般。
洁芯虽然不解,但也十分乖巧。
半晌,洁芯也有些累了,将鞋脱下,蹑手蹑脚地往桌边跑。
她刚刚也喝了酒,现下有些口渴。
正喝着茶水,转头一看,陈苍不知何时又睁大眼睛看着她,吓得她一口茶水喷出,咳嗽不止。
“大……大人……奴家吵醒大人了?”
“过来。”
洁芯用帕子擦净脸,连忙走到床边。
“跪下。”
洁芯直直跪下,小脸刚好凑到陈苍旁边,看着眼前姑娘明亮的大眼睛,以及咳红的脸颊,还有湿润饱满的嘴唇,陈苍忽然呼吸一滞。
突然,陈苍捏着洁芯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绵长而轻柔,洁芯从来没有被客人如此耐心地对待过,一时间心绪激荡。
一吻结束,陈苍十分享受地平躺下来,双目紧闭,身体上隐隐的疼痛似乎略微减轻了些。
洁芯虽然不解,但还是悄悄地将手覆上陈苍的胸口,轻轻拍打,就像平日里哄小虎子入睡一般,平静而温柔。
就这样过了一夜。
陈苍很早就醒了,看着床头睡得粉红的小脸儿,嘴角还流着晶亮的口水,他不禁哑然一笑。
随即又摸着自己的脸惊讶。
有趣的玩物很多,但这个似乎……呵!
洁芯一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了,抬头去看,偌大的套房里只有她自己,身上的薄纱滑落肩头。
好冷!
当洁芯在白乐颜、茵娘、曾氏、牛二等人的面前,又一次解释昨晚她跟尚书大人是如何度过,众人依旧是一脸困惑。
牛二挠挠脑门儿,“他没看上你?”
“不会,看不上的怎会被叫进门?”茵娘想也不想就反驳,然后狐疑地说:“难道是力不从心?”
“也可能觉得洁芯年纪太小,有点……”曾氏看着洁芯的小脸,总觉得才十三四的模样。
“不会吧,洁芯也不小了,”白乐颜解释道,“她只比我小了一点点。”
曾氏更加疑惑了,自家女儿在京中贵女圈子里也算是老姑娘,洁芯原来这么大了?
白乐颜倒是有些眉目,但又不能确认。
“听说有些会品酒的人,会先看成色,闻香气,最后再品尝。”
洁芯和牛二一脸不解,不是说陈大人吗?跟品酒有什么关系?
茵娘和曾氏倒是明白了,但也有些疑惑。
陈苍阅人无数,经手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而洁芯就是坦坦荡荡的一张白纸,需要这么品?
洁芯本人倒是不在意,“我倒觉得,尚书大人只是太困了……”
众人纷纷散去,这个姑娘真是傻得没话说。
白乐颜原本今天是想去统领府的,陈苍一定很清楚花街跟邢林的关系,这方面没必要避嫌。
陈苍的异常反应白乐颜很想跟邢林问问,到底此人就是这样特立独行,还是仅仅在对待女人的事上不一般。
可惜还没走出花街,她就被回春堂门口一个银发老者叫住了。
“花十三!”
白乐颜疑惑转头,四周花街帮众听了都面色不善地看过来,谁竟敢在花街上直呼自家老大姓名。
白乐颜看过去就更加困惑了,这个人她不认识啊!
“你过来!”老者对白乐颜招招手,倒像是惯常如此待人。
白乐颜正疑惑,全爷不知从哪里现身,站到了白乐颜和老者中间。
“你要干什么?”全爷口气冷澹地问道。
“关你鸟事?”老者也很不耐烦。
白乐颜皱眉,“老人家,这位是我家长辈,不管你是什么人,好歹放尊重些!”
老者冷哼一声,“太熟了,尊重不起来!”
白乐颜惊奇问道:“全爷,这是……”
“齐老。”
白乐颜万分震惊,传说中的神医齐老竟然就是眼前这人。
她上前两步,对着齐老拱手道:“十三见过齐老!”
齐老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对白乐颜说:“跟着他你也不怕学坏,怎么不找个好人跟着?”
全爷微怒,“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白乐颜脖子一缩,神仙长辈们斗嘴,她可不敢胡乱插话。
“丫头,我有点事有要问你。”齐老倒不见外,说完又对着全爷补充道:“闲人勿近!”
“甭理他!”全爷拉着白乐颜就往外走,怒气冲冲。
“哎哎!”齐老忽然急了,小跑走来,“我就问两句话能怎么着?你这人……嘿!”
齐老发现全爷拉着白乐颜越走越快,最后终于忍不住,一个跟头翻过来,挡在二人面前。
“怎么这么小气,问几句话而已!”
“若与你那徒弟有关,不必再问!”全爷脸色铁青,怎的一个小的还不够,老的也来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