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苍好色人尽皆知,府中美人也是应有尽有,来花街肯定不是吃素的。
白乐颜先是问过云霄楼和清舞坊所有姑娘的意见,有姑娘听说是侍候尚书大人,都纷纷表示自己可以。
笑话,要是能让尚书大人看上,无论是入府为姬妾,还是留在花街,那地位和生活水平肯定是飞跃般的增长。
白乐颜也答应这些人,如果谁能得到陈苍的青睐,将来就拥有与清舞坊花魁一样的待遇。
要问为什么不是云霄楼花魁?
因为云霄楼没花魁。
如此这般,就有十几个风格不一的绝色女子愿意尝试,白乐颜将她们单独留下“集训”。
“集训”教官这次正是她、曾氏和茵娘。
其实也没有多复杂,就是嘱咐这些人不要过分主动,一定不能引起陈苍的反感,并且再嘱咐一些细节。
至于菜品,白乐颜这次没有在云津楼订,而是选择了东城最好的酒楼仙客来,那里一道大菜能达百两银子,白乐颜也毫不心疼。
说到底,合作的基础是诚意,在揣摩人心思之前,先把诚意奉上。
至于安保,白乐颜叫全爷重新布置,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云霄楼一定不能被打扰。
所有人都忙碌到后半夜,白明皓早早结束自己的工作,等待母亲和妹妹一起回家。
途中,曾氏和白乐颜还在不停讨论,白明皓就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两声,存在感不高,却叫人安心。
“乐颜,你就睡在母亲这里吧。”白明皓建议道,“没必要再折返到添香阁。”
“是啊,熙儿睡觉安稳极了,不会打扰你。”曾氏也如此说。
白乐颜原本是觉得自己喜欢打滚,怕耽误了母亲和弟弟,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自打母亲来,你们每日都要熬很晚才睡,这般很容易生病,以后注意才好。”白明皓留恋地看着母亲和妹妹,语气中是满满的担忧。
“来了来了,母亲你看!”白乐颜抱着曾氏的胳膊,指着哥哥大笑,“父亲也是这样唠叨,哥哥,你老了!”
白明皓气结,“哪有喜欢唠叨的男人?我和父亲那是在意你们!”
曾氏也笑道:“乐颜你太坏了,你哥哥哪里老了?”
“就是!”白明皓瞪了白乐颜一眼。
“就是单纯罗嗦而已!”
白乐颜跟曾氏顿时笑作一团,白明皓开始还申辩,最后也跟着笑起来。
“那我要争取更唠叨,比父亲还唠叨。乐颜你天天睡前喝酒,这可不好。”
白乐颜表情一滞,曾氏惊讶地问:“你为何天天喝酒?”
白乐颜一脸苦相,“这人一旦开始熬夜,就越熬越晚,我这是靠着喝酒倒时差呢!小酌,小酌而已!”
“休息还是要规律啊……”
“母亲还好意思说妹妹?”白明皓眉目一横,对母亲也毫不松懈。
“我改还不行吗?”
母子三人围着白明熙又聊了一个时辰,天都蒙蒙亮才睡去,待白明熙的奶妈清晨时分蹑手蹑脚地将孩子抱到谢大娘的屋里,母女二人睡得更沉了。
到了下午白乐颜这才睡足,吃过东西便回了添香阁梳洗收拾,又去云霄楼查验众人的准备情况。
一进门便见洁芯在发火。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一楼二楼的地面用湿布擦完要用干布重新擦拭,否则会损坏地板,你们记不住吗?”
“洁芯姑娘,咱们都记得,只是动作慢了些而已,你消消气!”一个婆子劝道。
洁芯更怒,“那就两个人一起擦,擦完湿布擦干布,留着水渍在这算怎么回事?万一有人滑倒了怎么办?”
“这个时辰又没有客人来……”婆子都囔着说,洁芯脾气急,见人手脚不利索就喜欢发脾气,加上岁数也小,许多婆子对她就颇有怨言。
“是我对你们太宽容了?如今连教训也听不得?”洁芯气得想说脏话,但见这一个个都是长辈,硬是憋到了肚子里。
“洁芯。”白乐颜出声,众人都低着脑袋往后退。
“花老大,你怎么来了?这还早呢!”洁芯迎上来,顺便提醒道:“地上有水,小心滑。”
“我又不是客人,摔着了又能如何?”白乐颜声音冷澹,眼神直直地看着刚刚顶撞洁芯的婆子,那婆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花老大饶命!”
“幼,咱们楼子里的人倒是会见人下菜碟,刚刚的伶牙俐齿哪里去了?”
白乐颜不常与楼里的洒扫婆子和粗使工人说话,往常对着茵娘洁芯她们也都是笑呵呵的,今日突然生气,让众人都有些害怕。
白乐颜看向洁芯,洁芯立刻会意,“恐怕是觉得我年轻好湖弄,所以话说得也多些。”
婆子们连忙否认,“没这回事!”
“我是大堂管事,没必要跟你们多说,你们几个到账房领了这个月的银子,离开云霄楼!”
“洁芯姑娘!”被指的几个人吓得跪在地上,洁芯和白乐颜侧身躲过。
“洁芯既然是管事,说一不二,让你们走就赶紧走,别等她叫人来赶你们!”
白乐颜在花街众人心中有点杀人不眨眼的意思,她一发话所有人都屁滚尿流地跑了,丝毫不敢停留。
“洁芯,今日这事我得说说你。”白乐颜不满地看着洁芯。
洁芯也一脸愧色,“是我没管好下人,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