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了管事,就要有管事的霸气利落,别再让今天这种事发生。云霄楼的管事被粗使婆子顶撞,说出去多丢人啊?”
白乐颜一边数落洁芯,一面也是说给所有站在旁边的人听。
洁芯自打来了云霄楼以后就特别努力,白乐颜都看在眼里,无奈她年龄小又不会武,下人们都不怕她,白乐颜也是想给她撑腰。
洁芯这个没心机的只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被数落,小脸涨得通红。
白乐颜不忍心见这个可爱的姑娘继续自责,又不想收回刚刚说的话,毕竟那些话是事实,她也希望洁芯能赶紧独当一面。
“好了,别难受了,我叫人给你做的新衣裳可试过?怎的不见你穿?”白乐颜转移话题。
洁芯想起新衣裳,颇为高兴,“几天前刚拿到手就试了,特别好看!就是我天天盯着他们干粗活,舍不得穿!”
白乐颜笑道:“你是盯着他们干,又不是亲自上手,赶紧换了来让我们瞧瞧!”
洁芯嘿嘿一笑,转头就回去换衣裳。
白乐颜进三楼天字号房时,茵娘正嘱咐侍酒姑娘,这两人是茵娘在所有愿意侍奉陈苍的姑娘中选出来最满意的两个。
“你们要记住,如果陈大人没有主动向你们问话,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先开口,最好连眼睛都不要抬,一定要特别恭敬,记住了吗?”
“记住了!”两个姑娘声音清脆空灵,白乐颜听了也觉得喜欢。
“茵娘,这两个都是乖顺型,有没有热情奔放的?”
茵娘笑道:“有的,晚上安排了异域舞蹈,性格大方的姑娘我都让她们在舞台上展示,陈大人都看得到。”
“英气型的呢?”
“也有,晚上有赛马曲,英气的姑娘都会‘策马’出现。”茵娘知道白乐颜也有些紧张,继续补充道:“各种类型的姑娘都会以恰当的面目现身,花老大放心。”
“辛苦了。”白乐颜觉得此举很好,既能献美,又不过分刻意。
“只希望能有人入了陈大人的眼。”
茵娘说得随意,但白乐颜也很清楚,如果陈苍今日看过节目就草草离开,那也是表达拒绝。
除非他能看上某个姑娘,无论是直接上楼还是带走,那都有继续聊下去的可能。
至于不愿意接客,或者不愿意跟陈苍的女子,白乐颜都没让她们出现。
献美也讲究你情我愿,万一陈苍看上个“忠烈”的,她既不愿违背陈苍,也不愿造孽强迫,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清儿就是代表,因为不想侍候陈苍,即便她是云霄楼的顶级舞者,白乐颜也没有让她上场。
入夜,当陈苍的马车进入花街,花街上所有花街帮人都绷紧了神经,大家虽然不知道李康的事,但陈苍这样级别的大员能来花街,对于花街意义重大。
白乐颜带着茵娘和牛二亲自等候在门口,笑盈盈地对陈苍行礼。
“尚书大人光临云霄楼,是我等花街人的荣幸!”
“花老板,幸会。”陈苍微笑点头,随着白乐颜步入云霄楼。
今日大厅的客人都被筛选过,脾气急的、爱喝酒的、好结交的,白乐颜通通让人上门求退订,就怕给陈苍不好的体验。
当然她也可能多虑了,因为当余下的客人认出来者是陈苍时,除了恭敬相迎,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这也跟陈苍的风评有关,他虽然年轻,却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朝中无人敢招惹他,惹过他的人要么最后主动和解,要么没有好下场。
入座,白乐颜先是隐晦问询过陈苍的意见,而后才同坐桌边相陪。
陈苍的表现倒是和寻常的贵客没有区别,跟白乐颜你来我往十分客气,只是相对来说话少了一些。
大家见状,纷纷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尚书大人不是那种拿腔调,难伺候的人。
然而过了一个时辰,白乐颜和茵娘就有些着急。
因为他安安静静地观赏了所有节目,对于每个节目都予以赞赏。但当白乐颜旁敲侧击是否要舞者歌姬们上来敬酒时,陈苍都是一一回绝。
这么多姑娘,竟是一个能瞧上的都没有。
白乐颜心凉了半截,但面上不显,忽略有关姑娘的话题,反而聊起了花街的生意经。
这倒是激起陈苍的兴趣,话比之前多了起来,言语之中对白乐颜十分欣赏。
当然也只是欣赏,曾氏一直担忧陈苍看上白乐颜这种事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