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娘见状，知道自己或许说得太多，惹怒了白乐颜。

但她也并不畏惧，坦然道：“您出现在花街的时间点太过巧合，即便茵娘没有证据，也能猜出一二。”

是啊，白家被抄没多久，白乐颜就横空出现在花街，还与邢林关系密切，若说只因为她的闺蜜是含情，茵娘不会相信。

“所以呢？”白乐颜摩梭着手中的茶杯，没有抬眼。

“所以茵娘或许对您真的有用！”

“那若我对恒亲王没有多大兴趣呢？”

茵娘一愣，随即低首垂眼，“那茵娘也不会放弃调查，但茵娘也愿意为花老大出力！”

白乐颜想了许久，她真的很欣赏茵娘，但茵娘与恒亲王的关系实在让人无法放心。

“如果你将来查到，恒亲王与清风山灭门毫无关系，且还对你留有余情，你当如何？”

茵娘抬头，目光坚韧，“我对他早已断了感情，不论那件事是否是他派人所做，我们都不会再在一起。”

这种事情说不准，白乐颜依旧无法相信。

“但是茂儿呢？他可是茂儿的亲生父亲！”

提起茂儿，茵娘眼中划过一丝犹豫，而后便是释然。

“他对茂儿没有生养之恩，茂儿自然不用领他的情，我也不必。”

“没有养恩，还有生恩。”

“不，他原本也没想与我要一个孩子，即便有也是为了能控制我。”茵娘眼中划过一丝痛色，“后来他不仅嫌弃茂儿生病，还不顾茂儿的安危把人劫走，只为了为他所用！因为这些，茂儿也永远不会有一个他这样的父亲！”

茵娘态度坚决，白乐颜也由衷相信这一点。

恒亲王能带给茂儿的只有伤害，茵娘对茂儿如此珍惜，为了茂儿也不会跟恒亲王站在一起。

白乐颜心动了，茵娘真的很厉害，还有那些清风山活下来的人，如果有了她们的加入，自己的势力便可以迅速扩展开来，搜集京城官员的情报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只是此事太大，她一时间也不敢就这么信任茵娘。

“茵娘，我用人不止要看他的能力，还要看他的忠诚。”

茵娘点头，白乐颜即便是开楼子也强调这一点，更何况是做大事的下属。

忠诚不是嘴上说说，需要经过许多事的验证。而茵娘与她，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样吧。”白乐颜虽然有些无法开口，但若要跟茵娘达成合作，此事必须得放在明面上。

“如果你愿意把茂儿养在我身边，我就愿意信任你。”

白乐颜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茵娘会拒绝。

茂儿是她的***，如果作为人质养在旁人那里，茵娘可能会疯吧。

不料，茵娘倒是松了口气。“如果这样就能让花老大信任茵娘，那便如此做吧。”

白乐颜这次是真的惊到了，“你竟然愿意让茂儿做人质？”

茵娘点头，“起码茂儿在您那里，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啊？这是什么脑回路？

“您是茂儿的救命恩人，几次三番将他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茵娘相信您不会伤害他，就算……”茵娘顿了顿，似乎有些忌讳，但还是说了下去，“就算茵娘死了，相信您也会善待他。”

这倒是真的，对于茂儿和小石头他们，白乐颜真的希望能将他们保护好，照顾好，可是。

“他毕竟是你最宝贝的儿子，你竟然愿意把他交给我？如果你对我不利，我可不见得会放过茂儿。”

茵娘摇头，“清风山的人一旦认主便会效忠一生，茵娘从前不愿意轻易答应您的招揽，之后也绝不会背叛您。”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乐颜觉得不必再继续下去。

忠诚什么的太虚了，空口白舌去说，信与不信没有意义。

“另外，我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人还有生意，清舞坊你按照市场价兑给我，你个人还要跟我签个卖身契。”

听到需要卖身契，茵娘犹豫了片刻，但也没有很久，她很快就答道：“我可以签，但清儿不行，茂儿也要养作清儿的孩子。”

茵娘此举就是为了避免茂儿入了奴籍，白乐颜十分理解。

她对茵娘伸出手掌：“既如此，那就说定了。”

茵娘毫不犹豫地与她击掌，“说定了！”

外人不知茵娘与白乐颜之间真正交易了什么，只知道清舞坊闹了一次劫匪以后，茵娘便把清舞坊的舞娘都转给了云霄楼

清舞坊暂时歇业装修，茵娘出现在白乐颜身边的几率也更多了。

清舞坊同样坐落于花街街口，正对云霄楼。

自打云霄楼一炮而红以后，那里就成了富商勋贵，甚至爱好音律的风雅文人聚集地。

尤其是这里不似其他妓院那样接客，更是让人觉得，去云霄楼玩的人比去其他楼子的人更高尚。

白乐颜当然知道这种说法就是个屁，但她还是把消息放了出去，自然又收获一波好评，收割一群客人。

然而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还是有喜好女色的，不能完全放弃这块市场，白乐颜就顺势把清舞坊变成一个暗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