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娘举起右手发誓，“茵娘可以发誓，这辈子……”

“哎，”白乐颜拦住了她，“你无需对我发誓，我也没有想要靠这件事将你拘在身边的意思。”

茵娘微微惊讶，“您不是一直想让茵娘为您做事吗？”

白乐颜笑了，“从前只觉得你智慧，如今看来，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身份。”

茵娘紧咬嘴唇不说话，白乐颜也不逼问，二人就这样无言坐着。

半晌，白乐颜起身，“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正当她路过茵娘，准备往门外走时，茵娘拉住了她的手。

“我是江湖组织，清风山的大弟子，清茵。”

白乐颜闻言非常惊讶，“就是那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报组织，后来神秘消失的那个清风山？”

茵娘点点头，并不奇怪白乐颜知道这些。

白乐颜重新回到茵娘对面坐下，开始重新审视她。

江湖上的事情，白乐颜小时候总是缠着全爷讲给她听，从前没想过会跟江湖人士打交道，也只当画本子消遣。

如今看着茵娘，白乐颜有一种“文学作品照进现实”的感觉。

茵娘见白乐颜对自己说的事感兴趣，便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当年，茵娘作为清风山大弟子，在整座山门之中地位超然。

也是因为这个身份，茵娘被恭亲王盯上，发起疯狂的追求。

那个时候的茵娘虽然也接触过男人，可恒亲王是她接触过地位最高贵的一个，加上年轻的恒亲王英俊潇洒，又善于伪装，茵娘相信了他对自己的一片痴心，两人便在一起了。

茵娘怀孕以后，恒亲王便告诉她说，太后**想要除掉自己，除非他能查到某些信息。

身为情报组织大弟子的茵娘为了爱人能活着，当然愿意为他调查一些事情，虽然麻烦些，但也没有违背山门的规矩。

然而就是茵娘的一己私欲，给山门带来了灭门的危机。

就在茵娘生下茂儿的满月之日，清风山突然遭遇洗劫，几乎所有人都被无情杀害。

茵娘因为善于隐藏，又对暗道了解得比较多，所以带着儿子逃了。顺便还带走了她的师妹，也是山主的孩子清清。

清风山以卖情报为生，虽然武力不高，但为了能得到信息，门下弟子遍布天下，且多数都是做艺妓。

逃出来的茵娘和清儿为了生存，便开始借着山门中训练出来的精湛舞技，开了一家舞坊。

茵娘一直觉得，山门那次洗劫似乎与恒亲王脱不了干系，所以她设法对恒亲王问了此事，恒亲王的回答永远都是否定。

同时，恒亲王要将她们母子接回王府，茵娘也都没有同意，在没调查清楚之前，茵娘不相信恒亲王，万一自己死在王府，恐怕也不会为人所知。

于是，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既答应恒亲王留在京城，又带着清儿和茂儿定居北城，和恒亲王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恒亲王后来对她也丧失了耐心，没有再坚持要接她回府。而茂儿因为身子弱，母亲身份又特殊，恒亲王也没有认回这个儿子。

但是最近，他不知发了什么风，两次派人来抢茂儿，茵娘最重视这个儿子，被闹得有些情绪崩溃。

“黑衣人说，恒亲王听说茂儿聪慧，想要把他抢回府中，训练成谋士或者死士。”白乐颜想起刚刚黑衣人说的话，还充满厌恶。

茵娘闻言，捂着脸痛哭，“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害死了山门众姐妹，是他害死了师父！”

“这么多年，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白乐颜皱眉，不是说清风山搜集情报的能力天下无双吗？

茵娘用帕子将脸擦净，“很有限，即便查到一点，也很快就会被破坏。而且茂儿的身体越发差了，我已经没有太多精力来查这些事情，加上何万昌又……”

白乐颜看着心力交瘁的茵娘，也动了恻隐之心，她拍了拍茵娘的肩膀，以示鼓励。

茵娘抬头，眼圈通红地看着她，“花老大，你是不是在与恒亲王作生意？”

白乐颜先是愣了一下，此事连含情都没透露太多，茵娘却很笃定。

但想了想也就明白，她就是干这个的专家，自己做了她上头的老大，被查也很正常。

“是，我在与他走私马匹。”

茵娘急切道：“您不怕他害您吗？”

“怕，但我必须要做。”白乐颜目光坚定，跟恒亲王搭上关系，不仅是为了赚钱，还希望能查一查他与国公府被抄是否有关联。

茵娘看着白乐颜，目光炯炯，“如果花老大有需要，茵娘愿意出一份力！”

“哦？”白乐颜眉尾微扬，“如何出力？”

“我还有些姐妹，她们遍布大肃各个州府，身份也不一而足，甚至有些成为了京城贵卷。如果花老大不嫌弃，茵娘愿意设法与她们取得联系，一同调查恭亲王府。”

茵娘的提意非常吸引人，白乐颜几乎就要同意，但她明显想得更多。

“仅仅为了马匹生意，我就要调查堂堂亲王，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茵娘见状，也没有生气，态度依旧诚恳，“我知道花老大或许还有别的身份。”

“哦？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