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谢琢伤势日日见好,简行之欣喜之余心底又升起了许多的惶恐。
若是阿琢不再需要他,他还会留在自己身边吗?
诚然,他有无数种方法能强迫阿琢留下。
但只要想到阿琢可能会因此而怨恨他,可能会因此郁郁寡欢。
简行之心底那丝疯狂的地念头便被理智狠狠的压了下去。
他怕。
怕谢琢离开,又怕谢琢在他身旁郁郁寡欢。
因爱生忧,因爱生怖。
简行从未会觉得,自己会如此优柔寡断。
无声的吻了吻谢琢的发顶,他轻叹一声:“阿琢……”
“嗯?”谢琢声音陷入困顿。
简行之顿了顿,轻声道:“没什么,睡吧。”
多喜欢我些可好,爱我些可好?
此刻,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太子殿下眸中居然露出了一抹哀求,却是小心的不敢让谢琢发现。
当春日的绿意遍布京城之后,这京城中也终于确定了新的主人。
当今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夏,立嫡子简行之为太子。
因着当年在漠北时腹背受敌,当今身子早已大不如前,便将朝中大事放权给了太子殿下。
朝中人都看得出来,陛下已然有了让位的意思。
恐怕,等太子殿下彻底梳理好朝堂之事之后,这天下的主人,就又要换一个。
太子府内,谢琢懒洋洋的占据着湖心亭的位置,对着一旁不肯封爵的青墨笑道:“傻。”
青墨腼腆一笑,将大氅披在了谢琢身上:“天气还有些冷,少爷小心着凉。”
因着一场大伤,谢琢有些虚弱,便是在这初春的时候也是手脚冰凉。
他也因此,不知被简行之占了不知道多少便宜。
将手脚塞进他的内衫中已经是家常便饭,想到昨日他以按摩之名对他做的那些事情,谢琢气得脸色发红。
青墨看着他脸上变幻不定的模样,不由得笑道:“少爷在想什么?”
“简行之。”几乎是下意识的,谢琢将那人的名字脱口而出。
而后,脊背却有些僵硬。
他这些天是,是不是想到简行之的日子越来越多了?
咳咳,一定是因为他太气人!
自己一定什么其他想法都没有。
谢琢这边安慰着自己,那边青墨的眸中却是露出一抹揶揄来:“属下知道的。”
谢琢:“?”
他头上升起一丝问号,这家伙知道什么?
瞧他那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一定是没想什么好事。
见他神色中似是有些羞恼,青墨笑道:“少爷对太子殿下情根深种,也无甚不好说的。”
更何况,太子殿下对少爷也并非是无心。
这些日子,他对少爷事事的亲力亲为还犹在眼中呢。
谢琢嫌弃的看着青墨:“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什么时候对简行之情根深种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青墨见他还在别扭,不由无奈道:“少爷连属下也瞒?”
“您忘啦?那时候太子殿下离京的时候,您还去他的房间才能安眠呢。”
这般情态,不是爱又是什么?
少爷只不过是打小性子别扭,不肯将这些诉诸于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