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挣扎了半晌,发现没有半点逃出去的可能,便有些泄气的看这上方,心中将这不讲道理的男人给骂了个透。
而呼吸均匀的人,则是在他看不到的角落中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第二日清晨,身边一阵轻动将谢琢吵醒。
他回眸看着神清气爽的男人,眸中依旧还残留着一丝睡衣。
啊,昨天他好像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阿琢,早。”简行之唇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脸颊轻轻在谢琢颈侧蹭了蹭。
这一刻,谢琢竟诡异的觉得,这男人是在和他撒娇。
谢琢打了个哆嗦将心中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给甩出去以后,便咬牙道:“你起来!”
简行之一怔,随即似是有些无赖:“不要。”
谢琢:“混账!”
半晌后,他红着脸,如同嗫喏一般在简行之耳边说了什么。
简行之一愣,下一刻眼睛彻底弯了起来,明朗的笑意从那月牙中毫不保留的倾泻而出。
“倒是我大意了,忘了这事。”
于是,一大早前镇南王世子,便担任起了谢琢贴身小厮的本事。
谢琢自暴自弃的解决了人生大事之后,便一脸绝望的躺在了床榻之上。
他的一世英明啊!
简行之含笑着将参汤喂进了他的口中,淡淡安慰道:“阿琢不必害羞,你我二人之间还有什么可……”
“闭嘴啊!”谢琢有些崩溃的哼了一声,让男人失声。
可他却觉得,这家伙好像还是一直在笑!
他还养什么伤?
干脆自杀算了!
……
养伤的生活枯燥无味,当能自由行走之时,谢琢只觉得仿佛重生了一回一样。
因着漠北军刚入京城,一切百废待兴,作为未来的太子爷,简行之自然是没有太多时间陪在谢琢身边的。
但,无论他有多忙,都是未曾夜不归宿过得。
便是再晚,也会从宫中出来,回到谢琢身旁。
谢琢的换药事宜也一直是他亲自打理,从不假人手。
夜半时分,微凉的气息钻入身边的刹那,谢琢有些迷糊的抱怨:“你还回来做什么?打扰我睡眠了!”
简行之对他这般嫌弃的模样不以为意,反倒是将人抱的更紧了些:“我知晓,阿琢没有我睡不着,我自然要回来陪阿琢睡觉。”
谢琢:“倒也不必把单纯的睡觉说的这么不单纯。”
顿了顿,他又道:“现在,我没你也能睡着。”
若是说牢房生活有什么好,那便是治好了谢琢失眠的毛病吧。
每天疼的骨髓都在发颤,能睡上一段时间都是天大的恩赐,他哪有精力失眠?
他颇为诚恳的道:“相信我,我真的能自己睡着了。”
所以,你也不必日日回来,以着帮助救命恩人的名头对着救命恩人大下毒手。
“嘶……”想到这,谢琢便一脸无语的将中衣间那只手扔了出去。
指尖拂过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简行之眸中微暗,淡淡开口:“我不信,我就是觉得阿琢没有我睡不着。”
若是阿琢连这般都不需要他了,他还有什么筹码能将这人留在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