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听着门外的声音,洛微微怔了怔神。
张妈?
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睡?
往常这个时候,张妈早就睡着了。
张妈是洛家的帮佣,从洛微微的母亲嫁到洛家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家里做事了。
可以这么说,张妈是看着洛微微出生,又陪着她一点点长大的。
张妈不是洛微微的亲人,但却胜似亲人。
现在一听到张妈的声音,洛微微想也不想地就打开了房门。
“张妈,出什么事了?”
张妈是个很和气的中年妇女,现在看到洛微微出来,脸上闪过一抹心疼。
“小姐,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小姐。实在,实在是没办法了。”
张妈一边说着一边眼眶子就红了。
洛微微最看不得自己身边人受罪,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跟她亲如一家的张妈。
“张妈,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来帮你一起想办法。”
张妈抬手抹了抹眼角:“唉,也不怕小姐笑话,还不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张妈是个很勤勉的妇人,在洛家做帮佣二十多年,赢得了洛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交口称赞。
但她也有一件烦心事,那就是她的儿子张大海。
张妈的前夫是个赌棍,家里的事情从来不管,每天睁开眼睛所记得的就是一个字,赌。
张妈辛苦工作挣的那点微薄的工资,全都被前夫拿去输个精光。
张妈不堪受扰,带着儿子离了婚。
谁知道她的儿子长大后竟也染上了跟他爹一样的坏毛病,不知道学好,偏偏学会了赌博。
“小姐,是我没有教好儿子,才让他干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原来,张妈的儿子最近又输了一大笔钱,家里的积蓄全都被他拿走,再找不出半分钱来,为了这个,张妈的儿子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洛微微的头上。
张妈一脸悲愤:“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畜牲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居然敢对小姐不敬。”
“张妈,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妈的儿子输了钱,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挣钱。
正好有个人找上了他,说什么仰慕洛家小姐很久了,可是胆子小,不敢当着洛微微的面表白,就想收集几根心上人的青丝,随身带着,时时看看。
更为重要的是,那个人一出手,就给了张妈的儿子十万块。
捡几根头发而已,就能进帐十万,这种好事,谁不乐意干?
说到这,张妈脸上的羞愧之意更加明显。
“小姐,是我不好,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想着不过是几根头发,所以……”
张妈是住在洛家的,洛微微跟易衍的婚事,她当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本觉得,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能有一个好归宿,她也可以安心了。
谁知道这两个人却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天竟然闹起了矛盾。
而更让张妈感到心惊肉跳的是,她家小姐,好像还中了什么什么咒?
张妈是农村里出来的,对于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当然听了不少。
自家小姐在家里呆着好好的,却中了什么咒,又想到她儿子不久前莫名拿走了几根头发,张妈前后一想,已经是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挣扎了半天,还是良知占了上风。
大半夜没有睡着的张妈,还是找到了洛微微说了实话。
听了张妈的话,洛微微是既震惊,又意外。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张妈会背着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虽然说这次只是几根头发。
但有谁见过价值十万块的几根普通头发?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般人听了都会多想一些。
可张妈倒好,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
毕竟是照顾了自己二十年的老人,洛微微一下子也做不到给张妈脸色看,只是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徒儿,你这心软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洛微微心事重重:“师父,能不能辛苦你去查查,我的头发落到了谁的手上?”
公孙媚娘正要答应下来,眼珠子一转:“徒弟,不知道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是不太方便的吗?”
“反正外面有现成的人手,直接找来用呗!什么事情都靠我们女人自己,要这男人有何用?”
洛微微:???
这话听着,好像是没什么毛病。
可她依然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不过,听着公孙媚娘的话,洛微微的眼前晃过易衍那张焦急不安的脸,想了想,还是拿出了手机。
此时,易衍正在闭目养神。
刚才在车里跟那个姓白的千年老鬼讨论了好一会儿针对那个血咒的事情,讨论完了之后,白无衣就走了。
他要去准备一些解咒用的药材。
那些药材都长在深山老林,一般人是找不到的。
把白无衣送走之后,易衍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冷,眼前也是一片模湖。
之前在外面淋了雨,之后也没来得及换身**的衣服,又加上一直在揪心着洛微微身上的血咒,易衍就一直没有关注自己的情况。
现在,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他才感觉到十分的疲惫。
连胃部也在隐隐地作痛,提醒着易衍,他从中午过后到现在,还滴米未进。
易衍抬手按了按眉心,想到洛微微身中血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被解决,他的心又不由分说地揪了起来。
不行,洛微微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还不能放松。
正想着,手机响了。
一看是洛微微打来的电话,易衍曾地一下坐直了,轻咳了一声,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易衍,我刚刚得到了一个线索,有人把我的头发买走了!”
易衍的神情一凛:“是谁?”
他还想多说几句,眼前却是一花。
手臂一沉,手机就顺势滑了下去。
洛微微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随后就再没有听到易衍的声音,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
忍不住回头看向公孙媚娘:“师父,易衍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公孙媚娘冲着窗外看了一眼,随即神情一变。
“那个家伙,好像是晕倒在车里了。”
什么?
晕倒了?
“我下去看看。”
洛微微现在也顾不上心头那股子一想到易衍就犯恶心的感觉,拎起外套就急急忙忙地冲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