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陈平将这几天的事情,以及和张负的对话,详详细细地和哥哥讲了一遍。
陈伯早就听说过城里的巨富“张半城”,一想到自己的弟弟,高攀上县里首富,心里不觉乐开了花。
至于张姜前五次的婚姻,陈伯也表示了些许的担心,但在陈平的豁达态度面前,很快就做云烟散了。
经过纳采、问名、纳吉,择了一个吉日,陈伯在媒人的引领下,带着张负预先给陈家的聘礼,邀上里社中几个头面人物,大张旗鼓地到张家纳征,下了聘。
接着确定了一个黄道吉日,陈家敲锣打鼓,张灯结彩,迎亲队伍吹着唢呐,抬着轿子到张家迎娶了新娘。
一对新人拜过天地,陈平与张姜吃过同牢,饮过合卺,在魏无知为首的一群伙伴闹过洞房后,两人即行夫妻之礼。
此处一夜无话。
陈平终于如愿以偿迎娶了心中的美娇娘,对此,伙伴魏无知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完成了兄弟的终身大事,哥哥陈伯更是十足的开心,在田里干起话来也较以往轻快了许多。
弟弟终于娶上了媳妇,而且还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每每想起来,心中的滋润就不觉溢满陈伯的脸上。
陈平看着身边,美艳而又娇羞的张姜,身与心,更是得到穿越后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满足。
这种满足,令他时而心神荡漾,时而意气风发,浑身彷佛有使不完的劲。
回门后的第二天,天刚破晓。
陈平朦朦胧胧,感觉怀里的张姜,小心翼翼地解开环绕着她颈项的手臂,穿衣起身。
“天还没亮,起那么早干嘛?”陈平瞥了一眼微明的窗户,都囔着。
“夫君,你再睡会吧,我起来做早饭。”张姜贴在他的耳边温柔地说道。
一股香暖的气息,拂进陈平的耳畔,令他有些痒,但痒得很舒服。
“做早饭。”陈平又都囔了一句,不愿这舒服的感觉逝去,翻了一下身,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饭香,温暖地徐徐钻进陈平的鼻孔。
这香气萦绕着,连同耳畔残存的温柔,使他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舒坦着。
不觉腹内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分明是被饭香勾起的。
陈平睁开眼,又品味了一会儿幸福的余温,才不情愿地坐了起来,穿衣下炕,推门来到堂屋。
灶台前,张姜正挽着衣袖,在忙碌着。
望着妻子俯身的背影,陈平一时有些恍忽,前世今生堆积的爱意,从心底不觉泛滥起来。
“夫君,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会呢?”张姜回头见丈夫站在身后,报以甜甜的一笑。
陈平没说话,慢慢走到张姜身后,轻轻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身。
张姜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扭头看着夫君的脸,旋即,轻轻地凑上去蹭了蹭,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小声说道:“快放手,小心被人看见。”
陈平四下望了望,庭院里,哥哥陈伯正在低头整理农具。
“谁能看见,看见又怎样,我和我媳妇亲热,官府都不管,谁还能管得着呢?”
说着,陈平更用力地搂了一下张姜,使她的后背紧贴着自己宽阔的胸膛,温暖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了臂膀。
“讨厌。”张姜似娇似嗔地道,“快去洗漱吧,一会儿饭就好了,吃完饭,兄长还要上田里去呢。”
陈平推开房门,来到庭院。
“兄长,早起了。”“起来了,弟。”
兄弟俩同时打着招呼。
洗罢脸,擦干,陈平来到修理未耜的陈伯面前,蹲了下来。
“兄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见陈平的嘴往屋里撇了一下,陈伯明白了。
“那还用说,要长相有长相,要礼数有礼数,一个大家闺秀,还能俯下身子亲做羹汤,亲奉箕帚,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还是我弟有福,娶了如此贤良的女子。”
陈平脸上像开了花,“兄长,昨日张姜亲口跟我说,在过门前,她大父反复嘱咐她:‘不要因为陈家穷,侍奉人家就不尽心;侍奉兄长陈伯要像侍奉父亲一样,侍奉嫂嫂要像侍奉母亲一样。’这样的人家,教育出来的儿女,能不令人敬佩吗?”
陈伯感慨,“真难得张负老人家这样费心,咱可得好好对人家女子,不能亏待了她。”
“这你就放心吧,我会的。”
停了片刻,陈平用脚轻踢了踢陈伯的鞋边。
“兄长,和你商量两件事。”
“你说,有什么主意你拿就是了,还用跟我商量。”
“我这也娶了亲了,要不,咱把嫂子接回来吧。昨夜,张姜还问起过这事呢,这也是她的意思。”
陈伯嘴一撇道:“要说你一个人时,还可以考虑,你看这弟媳妇多好,要是把那个悍妇弄回来,咱家不得鸡飞狗跳墙啊?”
陈平简单一想,也是。依照郑女的个性和修为,与张姜在一个院落里,难免会生出事来。
想到此,陈平有了一个主意:“要是你铁了心不接郑女回来,那就再娶一个新嫂嫂,反正你是兄长,我不能没个嫂嫂吧。”
见陈伯低头不语,陈平知道话题到此为止。
“这第二件事,就是关于咱们弄个作坊做乳脂的事。”
陈伯抬起头来,眼睛发光,“这个事可以,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说完,兄弟俩相视一笑。
吃过早饭,陈伯下田去了。
陈平将碗快收拾到盆里,刚要端起来去庭院里,被张姜噼手夺了过去:
“快给我,这是女人的事,怎么能让你去呢,你先歇会儿,我来。”
陈平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跟着张姜来到井边,从井里往水槽里注满水,看着张姜洗碗。
“媳妇儿,和你商量个事儿。”
“夫君,什么事儿,还那么正式。”
“我和兄长商量,想开个作坊。”
“作坊,你开就是了,这是你们男人的事,你做主就好。”
张姜说着,忽然醒悟道:“噢,你是说用钱是吧,我这有呢,多少?拿去用就是了。”
陈平见张姜这样爽快,本来心里隐隐的一丝惭愧,瞬间化为乌有。
“媳妇儿,不用,大父借给我的钱,还没用完,你的钱先不用。”
“我是想告诉你,咱家下一步的计划。你看这房、这院、还有这一切,都要改善一下。”
张姜点头道:“我带来的嫁妆,足够咱们把这房和院落翻盖整理一下的,还能有余钱,买点家里用度的,添几身像样的衣裳,你看咱兄长,把好吃好穿的都给你了,常年穿那身粗布衣裳。”
“媳妇儿,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那嫁妆,留着你用,这些事情,都交给我。”
“你那几个余钱,也不好做什么,既然我嫁过来了,就是一家人,人是你的,钱也是你的了。”
说着,张姜含羞低头,脸颊红云飞起。
陈平上去,握着张姜浸在水里的小手。
水槽里的井水,有些凉,手也是凉的。
陈平将那只冰凉的无骨小手,握在手中,温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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