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间又有几十个年轻模样前来投宿,分别住在附近的几处农家,因为昨天晚上投宿几个客人一天没了踪影,所以主家便默认为他们已经离开。
不过提前留了银两,倒也说得过去,所以前来投宿的十几个年轻弟子,倒也受到了他们的热烈欢迎。
好酒,好菜赶着给他们做了一桌,苏芒也被请了一起去吃了个酒,他们纷纷打量苏芒,苏芒是个木讷不肯说话的人,当然也不肯多说什么,只听他们聊天。
很快他们便忽略了苏芒自顾自聊起来。
从他们聊天中,苏芒知道这些人来自同一个门派,大光派。
江湖地位不浅,只是几年而已,也和其他几个门派并肩而行,虽然实力确实不如上清宗,但是也绝不差多少,尤其他们的掌门人为人两袖清风,一派正义。
他们的掌门人年岁已大,但生的好一派仙风道骨,好似随时便能升仙,让人瞧着总会多出几分仰慕。
关于这个门派还有很多传说,当然都流传于江湖中间,并未有人真正证明,说他们老掌门前些年曾经独自入山修行,后来不知为何想通了,便破关而出自立此门派称之为大光派。
什么是大光派且听道,光为光,光去便不留任何遗憾在人间。
想来掌门人也是个清风脱俗的。
后来被他们劝着多吃了点酒,苏芒便说自己不胜酒意提前回去休息去了,其实不是,他早已定下主意,暗中观察。
知道那十几个弟子喝完酒各自回了屋子里睡觉,他这才悄无声息的点了根香,放在房间的中央,慢慢的坐在那缓缓的修炼。
他很清楚,此时静心才能想通一切。只有以静制动才能制胜。
昨天晚上那几个投宿的悄无声息的消失了,首先主人家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去,这些做庄稼的耳朵也很灵敏,生性虽然不太警觉,但也绝非普通人。
怎会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而那些人也不会不声不响跟鬼一样的从房间里蒸发,所以其中肯定有蹊跷,当然苏芒知道蹊跷在何处,因为被他们给杀了。
既然杀了那些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群人,他不能在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不管因为何事总要出手相助,况且大光派作风正直从未害过其他无辜,所以仅凭这一点也足以让自己伸出援助之手。
半夜十分夜更黑了。风吹的瓦片都能翻了个个,不过苏芒知道今天晚上夜很黑,但正适合做坏事,俗话说得好,风高月黑夜正是杀人时。
他轻轻的推开窗户,从窗户里跳出去,行至院子里,看到院子中间摆放很多粮食,心生无限感慨,普通的庄稼人。一辈子只为种点粮食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谁又想和那些侠客一样真正挥起宝剑,杀遍天下妖孽。
只是想过上这安稳的日子即可。一日三餐,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辈子平平安安,可现如今如此乱糟糟的世道,恐怕就连这平安也取不得,当真是这世上的奢望。
想到此处,苏芒更是心生感慨,又想到许多往事也许自己比他们过得更惨,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他也不耽搁继续向院外走去,很快来到白天走过的那条路,他慢慢的往前走,夜能视物。所以哪怕是夜晚,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方圆几里之内能听得清他们的动静。
果不其然,这群人白天在这守着晚上不知去了何处,如果苏芒没有猜错,也许他们现在正在行动中。
他果断来到那十几个人借宿的农家院子外站着,突然听到远处一阵脚步声,他慢慢的向后退躲进一处麦草垛子将身形隐藏了。
悄无声息地将脑袋探出来,看脚步声来的方向,大概一会的功夫,那些人由远而近头上各个缠着黑纱布,瞧着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想来干好事的。
这群人身形看着熟悉,但是也有陌生,大概有十几人之多,苏芒愣住了,感情这些人夜里还在潜伏着呢。
看来有明有暗,苏芒心里明白了,看着他们,在院子里站住随即凑在一起,其中一个为首的身形微胖,个子特高,瞧着跟木桩子似的往那一站,
他大手一挥,招呼其他人往院子里冲,苏芒以为他们会大喊大叫的喊喊打打的杀进院子里,谁能想他们个个从自己的胸怀里掏出一根银针一样的管子闪闪发亮。
瞧着就是个坏东西,果不其然,那些人把那管子一样的东西伸进窗户里,往里面呼呼的吹着,苏芒知道他们在吹一种类似麻醉的烟雾,瞬间可以麻痹他们的直觉,让他们暂时昏睡过去。
难怪,苏芒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能悄无声息的把人弄走杀掉,原来是靠这个法子。
果然这些歪门邪教。
这些魔教干的净是净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不高明,让人心生厌恨。
苏芒看着他们吹了一会儿烟,也知道自己如果现在变行动虽然惊动其他人,但是未必能把这件事情办妥当了,他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于是乘着他们把烟吹进了,又等了一会的功夫,紧接着轻轻的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只是一会的功夫只见进去人各个扛着一个人,瞧这黑乎乎的,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那些留在此处的宗门弟子。
这些家伙行动敏捷,跟条鱼似的从门缝里挤出去径直向外走去,苏芒在身后悄无声息跟踪,虽然背上扛着个人,可是他们行动非常敏捷,简直快如风。
苏芒提了口气跟着他们又不敢跟得太紧,怕被他们发现了,一路就这么跟着,很快看到他们来到一处荒田地。
这处田地广阔无垠,一眼望不到边,哪怕是在夜里,苏芒也知道,这田地里的庄稼长得极好,肯定已经没过人的大腿已经达到腰的位置,所以藏尸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