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敏之被他揪得紧了,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地道:“二殿下,你干什么,还不放开我,我可是娘娘的侄儿……咳咳……”
“二弟,放开他!”
李弘眼见武敏之要被捏断了气,有些愤然道。
“可是!皇兄……”
“放开他!”
李贤不甘的放开手,武敏之抚着胸口,使劲喘了几口气,只听李弘道:“武敏之,虽然你是母后的侄儿,可是我更是她的亲生儿子,若论亲,难道你还亲的过我们,何况不管是谁,当街挑戏良家女子,都是犯法的,母后纵然再袒护你,也不能悖了国法。还有,今天本太子在此,你一个光禄寺的下卿,见而不拜,如此无礼,你心中眼中还有国法吗?”
李贤闻言,怒道:“跪下!否则今天本王就叫你们尝尝鞭子的滋味。”
说着,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马鞭。
武敏之这些日子横行惯了,这京城中知道他身份的人,哪一个不巴结他,又让他三分,就是亲王贵胄也给他几分薄面,可是今天却愣是被人踩在了脚底下,当街给了难堪,然而李弘说的也没错,虽然武后疼他,并且对眼前人也很厌恶,可是他们毕竟还是武后的儿子,而且没被废掉之前,他还是太子,就算被废,那也还是皇子,自己凭什么跟人家争斗。事情闹大了,自己未必就能讨到什么好处,弄不好还会一身骚,甚至会失去武后的支持,心中虽然怨毒无比,双膝此时却不得不跪下道:“是小臣无礼孟浪了,还请太子殿下饶恕。”
李弘拦住正要说话的李贤,扶正杨雨汐,压了压火气,上前扶起武敏之道:“表兄,大家本是一家人,希望以后这种误会不要有了。”
武敏之低着头,道:“是!小臣谨记太子殿下的话。小臣告退了。”
李弘点点头,武敏之转身向对街走去,心中的怨毒更加深了,心想,我要是不让你身死名裂,我就不姓武。
李贤望着他的背影,道:“皇兄,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然你想怎么样,难道你想和母后撕破脸?”
“这不是明摆着早晚的事!”
李弘心中一震,侧过身深深地望着李贤,原来这样的事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连贤都看出来了。那自己还遮遮掩掩的干什么。垂下眸子,低声道:“还说,这不还都是你惹出来的。”
李贤搔搔头皮道:“这……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当初我也是一番好意,要不,咱们现在就除了他。”
“现在还不到时候!”
回身扶起杨雨汐道:“汐儿……”
“不要说,我都懂!”
“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请旨,我们早日完婚。”
杨雨汐轻轻偎进李弘的怀里,李弘收紧双臂,拥着她,心里暗暗决定,这一次他绝不手软。
薛怀义表情凝重的招来了黑齿常之,低声吩咐了几句,黑齿常之闻言愕然的抬起头,却见薛怀义面色凝重的道:“没有错,肯定有关,你去关注一下。”
“好!小术这就去,可是公主她……”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让她先受些委屈了。”
“小术明白,可是主子,您还是要谨慎些好。”
“嗯!你去吧,另外,我让你去控制那清流五大姓经济命脉之事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有很多眉目了,主子教的那些先进的方法,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我们的成本,而且提高了质量,不过那清流五大姓也不是吃素的,这种大家族家底已经积了几千年,殷实得很,他们也争着降价,看样子还能支持一段时间,目前倒是平分秋色,只是那几个家族中败类不少,族规又严,除了嫡系子孙,旁系都没有太多继承权,所以对此不满的人很多,有野心篡权的就更不少。属下正在跟他们打交道。”
“所谓盛极而衰,这正是写照,外面看再怎么坚实的堡垒,也禁不住内部蛀虫的啃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主子说的极是,小术去办事了。”
黑齿常之微一躬身,转身退了出去。
李弘从大街回来,就直奔李治的寝宫,谁知通报的人进去半天,也不见李治召见。当下也不顾及那么多了,直奔李治的内室闯去。
还未进去,隔着几道屏风,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暧昧声,李弘尴尬不已,停了脚步,只见通报的太监守在门边,见到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里面,一脸为难。李弘不屑的扬扬眉,倒没怎么为难他,正要退回前殿等候,只听里面已经没了声音,接着听见李治道:“你个小妖精。”
“皇上。”
竟是贺兰容成的声音。
李弘这一惊非同小可,不顾一切的推开守门太监,闯了进去,只见贺兰容成衣衫不整,床铺凌乱,李治仰躺在中间,面色异常红润,心中不觉大怒,冲口而道:“父皇,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李治抬起头,见是他,被儿子撞到了自己的那事,不觉微怒道:“弘儿,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没有朕的允许,你竟敢闯进来?你反了吗?”
“反了?是儿臣反了,还是父皇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指责朕吗?”
“父皇,我问你,她是谁?她是母后的甥女,你竟然和她……这是乱轮!”
“放肆!你……”
李治大怒,猛地从床上撅起,一口气接不上来,憋得面色发紫,贺兰容成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衣衫不整,迅速的从旁边的柜门里取出阿芙蓉,配好了剂量,端起一杯水,喂进了李治口中,李治吃了药,慢慢控制了心神,只听外面一个急急忙忙的声音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回事……什么?太子怎么会闯进陛下的寝宫,你们怎么不拦着点?全是一帮废物!”
一语未了,只见武后拖着一地的衣衫快步闪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