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刚心中感动,拉住流音道:“流音……我……我……”
唐流音看他那火热的眼睛和表情,脸一红,低下头不自在道:“婆妈什么,还不快走!”
薛刚急速的拉过她,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回身拉过她的手道:“我们走吧!”
速度快得流音差点闪了神,不觉暗暗好笑,又暗暗欢喜!
李弘快步来到李贤的府邸外,只见一群人正死死拖着李贤,再看李贤,早已成疯癫状态。李弘几步上前,一巴掌过去,只见李贤愣了一下,接着更狠的扭动起四肢来,李弘也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又给了他几个巴掌,等停下手时,李贤的脸都肿起来老高,人也呆住了,委顿在地,尾随而来的太子党也都傻了眼。
李弘看他那样子,忽然悲从心来,上前一把搂住他,大哭道:“二弟……二弟……二弟啊!”
李贤也终于回过神,回搂住他道:“皇兄……我,我……”
“我知道!”
众人急忙上前劝解,两人缓缓松开,对看了一眼,李弘道:“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是父皇授意薛怀义干的,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激怒你,二弟,你可不要上当!”
“皇兄,我心中好苦!”
“我知道!我知道!”
李弘将李贤拉起来,只见此时的李贤,虽然恢复了些神智,但依然狰狞着脸,红着双眼,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浑身散满了危险的气息,依然还在崩溃的边缘。忽见又一人头发散乱,浑身是血的奔过来扑倒在李弘脚下道:“殿下!小姐啊!”
众人又是一惊,只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雨汐的贴身侍女……倩儿!
李弘顿时心神大震,拉起倩儿道:“倩儿,怎么了?汐儿呢?这血……”
“殿下,小姐好惨呢!呜呜呜……”
“够了!别哭了!雨汐人呢。”
“祥福客栈,是武敏之那个畜生……”
倩儿一语未了,李弘早已飞奔而去。
薛仁贵沉住气,一边命薛刚和流音带人将倩儿带回府,一边派人封锁消息,太子党其他人都愣了一会,都紧跟着而去,就连李贤,也红着双眼,赶了过去。
李弘三步并作两步,越走心中的恐惧越大,那倩儿所带过来的一路血迹,更是让他触目惊心,以至于心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越来越近了……
风儿,透过窗,轻轻吹着,雪白的床幔随风而舞,宛如天使一般的杨雨汐,置身于一片鲜红的血海中,乌黑的发丝还在随风飞扬,惨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绝望地哀容。
李弘怔怔的站在门口,再不愿踏进一步,良久。
“汐儿,你走了么,你怎么舍得我?”
“汐儿,你不醒醒么,我们还没大婚?”
“汐儿,你不要我了么,没有你,我所得来的一切谁与我分享。”
“汐儿,别走,以后我哭的时候,谁来安慰我;以后我累的时候,谁来陪陪我;以后我孤独的时候,谁会伴我左右;以后我走不动的时候,谁来搀扶我的手?”
“汐儿……汐儿……汐儿啊……”
李弘麻木了自己,麻木了神经。尾随而来的所有人都没有动。
倩儿没有去薛王府,而是随着来到了这里,失神道:“我们都已经到了府门前了,突然有个人来送信,说太子殿下在祥福客栈等我们,小姐见是薛王府的管家,也没有怀疑就去了!到了客栈,那掌柜的很是客气,我还以为是因为太子殿下的原因,后来小姐喝了一杯茶,不一会就晕了过去,我觉得诧异,谁知却是武敏之那个畜生,他找人把我绑在了一间房里,堵上了嘴,就抱着小姐上楼了,后来,小姐就被他……被他……”
倩儿说不下去了,李弘心中大恸,仰天长嗷一声:“啊……”
只见那翻飞的幔帐突然卷起一块,血淋淋的写着几个字:“妾已非完璧,愿以血洗涤这污浊之身,劝君保重,来世再相伴左右。”
李弘沉痛的闭上眼,奔过去,一把抱起血泊中的杨雨汐,仰天长恸:“汐儿!我的汐儿啊!汐儿……”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震动了,李贤第一个回过神,大叫道:“掌柜的呢,小二呢!”
屋里屋外寻了一遍,只见那掌柜的和小二见事不好,早溜没了影踪,李贤大吼一声冲回屋,对着还在哀痛的李弘道:“皇兄,是我请来了武敏之,我去杀了他,去杀了薛怀义,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来承担!”
说完也不等人回应,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薛仁贵来不及阻止,只见地上的李弘已经站起来,身上的衣服已沾满了凝固的血渍,一语不发,转身向门外走去。一众人等不知他要干什么,连忙带着侍卫跟在他后面。
李贤疯一般冲到了武敏之的住处,挥舞着大刀直接闯进了内院,此时薛怀义派人来送的药还没到,武敏之则因为得偿所愿,正躺在后面休息,只有贺兰容成一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前厅喝茶。
李贤挥舞着刀杀进来,贺兰容成一见是他吓了一跳,大惊道:“二殿下,你……”
一语未了,李贤的刀已插进她胸口。
贺兰容成瞪大眼,慢慢倒了下去,左右丫鬟惊叫一声,向后逃去,只听一个声音道:“怎么回事?你们跑什么?”
却是武敏之的声音,李贤闻声正要上前,忽觉身旁跳过一个人影,只见李弘直接从他身边窜过,顺手夺过他手里的长刀,那边武敏之正好转进屋露了脸,只听“噗”的一声,一柄长刀贯穿他腹部。
武敏之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李弘,却见李弘此时宛如变了一个人,狠狠将刀拔了出来,又插进去……
随后赶到的人都惊呆了。薛仁贵当机立断,立马调派人手封锁消息,守住这里。一边命人将已经理智全失的两个皇子打晕。抬回了薛王府。
流音此时已回了薛王府,当时,倩儿不去时,薛仁贵觉得她大婚之时,实不宜有血光,逼着薛刚将她架了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