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脸上挂着浅笑:“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堡主真的一点不感念旧情吗?怜儿已跟了你一年了,那时候,你还没娶那个女人!我们在一起……多开心呀,前两天,你终于带我去见她,你不是也让她不许欺负我的吗?难道你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难道堡主……只是在演戏?”
怜儿说着,眼里蕴上了泪。
“这个时候,你再花言巧语有什么用!你认为本堡主会对奸细手下留情吗?”独孤一白脸色一点也没有缓合,仍是黑沉地。
怜儿惨然一笑:“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只是妾身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认为我是奸细,而不是那个郁晓晓呢?”
“因为她是郁晓晓!”独孤一白喟叹一声道。
怜儿闻言,调过身子去,悠然地道:“你如果当真那么相信她,为何要试探?”
“你跟我一场,我会让你选择……方式!”
“什么方式?我见阎王的方式?”怜儿苦笑了一声,“独孤一白,我好怨啊,如果你待我有待她一半好,我也不会替别人卖命!”
“这你倒怪起我来了,我……待你还不够好吗?你以为我没有怀疑你,没有给过你机会吗?上次白云堡招贼,我的计划都告诉你了,事实上,我也是给你一个警告,然而没想到,你竟然想杀了她……”
“为何不能杀她,她一而再的羞辱你,你能忍,我不能忍!”怜儿几乎吼道,也许是独孤一白的哪句话彻底触怒了她,她转过身来疯狂地吼道,“独孤一白,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名份没有,我认了,你娶妻我也认了,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那样的作贱自己?郁晓晓这样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不只一次,回来之后,你怎么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呵呵……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做过伤害白云堡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的使命还没开始,你的主子还没让你暴露!”独孤一白冷冷地道。
“我……她到底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待她?就算我死了,我对自己做的事情也不后悔,只是后悔,我没有杀掉她!”怜儿恶狠狠地道。
“就是这分真,你没有,而她有,她逃也罢,回来也罢,她不会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你这个女人就不一样,你叫她姐姐叫得那么亲,你叫的时候,可有一点内疚?”
“没有,因为我知道,我要杀了她!”怜儿眼神凶狠狠地。
“既然你现在仍不知悔改,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看在你服侍我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独孤一白冷冷地说完,就转身 。
“你不能走,你也不能杀我!”突然怜儿强硬地道。
“哦,你还有什么用处?你背后的主子,我已知道是谁了,对于他, 我白云堡暂时还不想动,也不想撕破脸皮。”
“不是这点,是因为……我有了你的孩子!”怜儿恨恨地道。
独孤一白闻言转身:“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你天天在我床头挂麝香,你认为我一定不可能怀孕,可是,我也不知道,就有了……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不想要他,想等些时间,他长得足够大了,再告诉你,现在你想杀就杀吧。”
怜儿说完,走到墙角,坐在了乱草堆里。
独孤一白的脚步迟疑了一下,而后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外走去。
怜儿见状,嘴角扯起冷笑,眼神里露出了灰败的神情……
郁晓晓知道独孤一白不可能给自己休书。
她这一世怕是得老死在这白云堡了。
她并没有多少悲哀。
如果没有爱人,如果没有爱情,哪里都一样,天堂也是地狱。
再说,她不相信独孤一白会防她一世。
现在,她累了。
歇就歇着吧。
她郁晓晓这一段时间一直为男人活着,她从此以后该为自己活着了。
郁晓晓童年的经历又返回脑海,仿佛她仍是那个无依无靠,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女孩~
不,她现在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子了。
当然,被利用之事,她不可能就这么认了!
郁晓晓想着一拍桌案,那桌子上的碗碟蹦了几蹦,有两个掉在了地上,摔成几瓣!
丫环们听到动静进来,忙开始收拾。
郁晓晓转身坐在床上,看着她们动作,面无表情!
一连几天,伙食越来越精致,衣服越来越华丽,首饰珠宝一天天的送来。
独孤一白的人却没有露面。
郁晓晓照单全收。
她开始吩咐人装修房子,按超豪华的标准装,然后开始做新衣服,按照自己的样式做。她甚至还订了菜谱,让厨房按照她的菜谱来做。
而且她还喜欢上了看戏,但戏班子的戏她不太爱听,自己弄了曲子让人家弹,反正每天独孤一白的耳朵里都能听到这个堡主夫人的新鲜事,听到了,他只是眉头皱一皱,吩咐人,随她去。
后来,他也生了好奇,让厨房将给夫人准备的食物给他备一份,但当食物端上来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了,这个还冒着血沫的牛肉真的能吃吗?
但丫环说,看见夫人吃了,而且吃得很香。
独孤一白犹豫着,让丫环讲述夫人是怎么吃的,便也练习用刀叉切了一块,沾上了带着怪味的酱料,只一口,他就吐了出去,这味道太怪了,他怀疑也许丫环们看错了,夫人是吃了,但肯定是偷偷又吐掉了。
她这么做,就是为了对付自己?
不太像!
独孤一白又试着吃了一口,那怪味酱在舌尖上停留了一会儿,独孤一白蹙起的眉头慢慢舒展,然后过了一会儿竟然微微点头,很快,将一客牛肉都吃进了肚!
心里对郁晓晓做的一切更起了好奇。便让人将她的行为都细细地讲给他听。
听到后来,他对她装修的房子来了兴趣,但一直忍着没有去看,只等着她峻工。
郁晓晓在白云堡里随心所欲地时候,无涯又不见了。
她不敢问独孤一白,为了无涯着想。
事实上,她欠欧阳的,来了这么久,只有他是不计条件地帮助自己。
而且他说喜欢自己!
郁晓晓想到这点的时候,嘴里露出冷笑,她在笑自己,笑自己蠢。笑自己怕是以后再没机会抱答欧阳了,却为什么要无聊地问那句话,她真不知道再见面时,她该如何面对他,他是朋友,她不想失去他。
这些日子,郁晓晓在白云堡里,看起来很逍遥。
也很HAPPY。
郁晓晓又恢复了初来时那样温婉内敛的样子。
她不再找独孤一白要休书。
在自己这个身份还有用的时候,郁晓晓尽量的利用。他利用自己,自己也可以利用他。
她将附近有名的戏班子都瞧了个遍,再也想不出新鲜的花样,她便坐在院子里,教所有的丫环们健身操。
所以,每天独孤一白站在窗口都能看到一个奇观:一群花花绿绿的女子在扭腰晃臀,那姿势怪异得很,而且那音乐咚咚的,所以一群人跳起来,非常吸引人眼球!
尤其郁晓晓跳得目中无人,在他看来,她哪里有半点良家妇女的样子,分明是在勾、引男人!
终于独孤一白下了楼,将乐师赶走,郁晓晓在没有音乐的情况下,将动作完成!
她不过是在跳恰恰!
那群丫环见到独孤一白,老鼠一样溜走了,只留下了郁晓晓一个人。其实她们从心里是非常不愿意跳这个鬼舞的,跳的时候,她们都觉得羞的慌,可是她是夫人,而且是堡主非常宠爱的夫人。
独孤一白一身黑衣,同郁晓晓第一见到他的时候一样,阳光在他身后晕上了一层浅浅的光圈,他整个人在阳光里,比阳光还夺目,他看着她,眸中带着兴味:“夫人,能告诉为夫,你在做什么吗?”
“你不是看到了?在跳舞呀?”郁晓虹仍旧扭动腰身,运动着,这些日子她在房里偷偷的练功,只为快些恢复自己的战斗力。
她有技术,但是没有力量和速度,遇到事情,只有等着挨宰的份儿,这让她很不爽。
平时闲的慌,就全用来练功好了。
“跳舞,你确实你不是意图勾、引为夫?吸引为夫的注意力?”独孤一白抱着肩,靠在榕树上,嘴角挂着邪笑,看着她。
“勾、引?”郁晓晓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她看向独孤一白的眼神,也很不面子,上下地打量,象打量一堆土豆,在估价。
独孤一白看着她这么嚣张的样子,吸了口气,但脸上的表情却没变,仍旧挂着那副邪气的笑。
郁晓晓终于停下来,她做的这一切可是无意吸引他的注意力,如果说真的引起他的兴趣了,他再对自己打什么主意,自己岂不没有轻松的日子过了?
“你有事?”郁晓晓停了下来,扯着自己的衣服,看着独孤一白道。
他不是在这里耍帅吧?摆这副样子给谁看?
“你如果不是在勾引我,那么你就是在挑战我的耐心,你说对不对?”独孤一白直起身子,上前两步,俯下头来看着郁晓晓,“我还真是不理解,你这个女人到底要什么?”
郁晓晓仰头看着独孤一白,在他的阴影里,她也想看清,他到底居心何在,难道他就要把自己困死在白云堡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