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白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伸手,轻轻抬起了她光洁白晰的下巴:“郁晓晓啊郁晓晓,是什么让你如此骄傲?”
郁晓晓抬眼看他,半眯美眸,粉唇微微嘟着,她烟眉轻蹙,在想,她骄傲?是啊,她是骄傲,只是她的骄傲,他不会懂。
当一个人什么都失去的时候,也许残存的自尊和骄傲,才是她活下去的理由!
独孤一白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她长得真是少有的美貌,那双含烟带雾的眸子,就像会说话一般,偶尔还透着倔强,就是这倔强才让人心生兴味!她脸上的肌肤是少见的吹弹欲破,他不懂,她平时几乎是不施粉黛,怎么会如此细白如瓷?
尤其这微翘的粉唇,他指腹不自觉地轻滑而过,突然眉头一皱,内心暗笑了一声该死!
郁晓晓唇上一痒,往后一撤,独孤一白的手虚空的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只是他眼里突然涌上了自嘲,自己的控制力一直让自己引以为傲,怎么刚才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他忽然神情一凛,声音也冷了下来:“郁晓晓,本堡主不管你想做什么,最好你自己做,不要带着一群丫环没大没小的疯,传将出去,让人笑话。”
郁晓晓点了点头:“好吧,我尽量!”
独孤一白还想说什么,但没说,而是表情冷冷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停下来,头也没回地道:“如果你无聊,我会让你陪着你出去逛逛。”
郁晓晓的眼睛立刻大睁:“出去逛你不怕我会逃走?”
“既然我敢说,就不怕你会逃。”独孤一白转过身来,走到郁晓晓近前,盯着她的眸子,美眸中有什么情愫在涌动,郁晓晓定定地看着,却突然发现,他的眸子真深邃,那是一种黑亮亮的,带着诱惑与神秘的深邃,如一潭幽幽的泉水……
眼见站他的头俯下来,郁晓晓嘴角上扯,带着高傲的笑意,就镇定的看着他的俊脸越来越近,他的呼吸打在鼻翼,那是清爽的好闻的男子气息,让郁晓晓心里一紧,她已经很久没碰男人了!
眼前的男人分明是在诱惑她。
然而,她不能动,她就想要看看他会怎么做!
但仍是禁不住心里一紧,幸好自己心死了,要不如此美男当前,她怕是不心动都不可能!
独孤一白的唇贴着郁晓晓的面颊,唇瓣轻轻掠过,胡晓晓打了个轻战,皮肤起了颤栗,终于,他的唇停在她的耳边,声音带着嘶哑:“如果你再敢逃,回来……我就要了你!”
声音如盅,郁晓晓打了个寒战!
独孤一白挺直腰身,嘴角又挂起了刚才的邪笑,眉梢轻挑:“我独孤一白说话一直算数,你要不要试一下?”
郁晓晓眼眸轻转,看着眼前的男人,初遇时,她以为他是个阳光的男人!然而现在看来,太阳也有邪恶的一面。
她不由地咳了一声:“好啊。”
“什么好?如果你想……可以不用出逃,现在你说,为夫会……满足你。”
独孤一白的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见!他眼角含着笑意,斜睨着郁晓晓,那双眸子如带着电,郁晓晓一扬眉毛,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独孤一白看着郁晓晓急匆匆的背影,他眉眼恢复清朗,脸上挂起清浅的笑意,这个女人原来挺有趣!
但只不过是一只纸老虎!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他们走后,从树影中走出一个人来,看着他们的方向,眸底露出一抹痛色,那人皮肤黝黑,但一双眸子却清亮逼人……
他是无涯。
刚才他们两个一个专注演戏,一个专注看戏,谁也没有注意到林子里的他!
郁晓晓回到房间,有些郁闷,这个独孤一白怎么换了招术,她以为,她作一作闹一闹,他烦了,就可能会放过自己。
哪里知道,他竟然耍起了流氓。
不过,刚才他好像说,自己可以出堡去逛逛。
不过,这早操做下来,有点累了,歇会儿先。
白云堡地牢。
独孤一白的脚步声沉重犹豫,怜儿还是听出来了,她嘴角扯起一丝得意的笑,懒懒地半坐半伏在破被上,这是那天大夫确定喜脉后,独孤一白赏的。
他既然能留她到现在,那么,她的筹码就有用!
独孤一白站在牢外,有人搬上一把椅子,他坐了下来,冷冷地盯着牢内的女人,半个月过去了,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她。看眼前她的样子,显然她已找到了,怎么对付自己的招术!
怜儿换了个姿势,眼神轻飘,带着妩媚,挑衅一样的看着男人。
独孤一白后背僵直,终于他一扬手,一只鸽子落在了牢内,那鸽子红喙白羽,很是漂亮,然而此刻已是僵硬如铁,成了一具尸体。
怜儿看见凳子,眼神一变,刚才诱惑的姿势收了起来,她坐稳看着独孤一白:“相公,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一白叹了口气:“你是六号?”
怜儿咧了咧嘴,露出了苦笑:“既然你已这么笃定,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只说是,还不是。”
怜儿没有说话。
“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主子手上?”
“我的家人!”终于怜儿叹了口气,“我若说了,他们就没命了。”
“那岂非你现在说或者不说,他们的处境都不会好过?”独孤一白站起身来,“那白云堡中的一号,岂能不知你已落网的事情?”
“一号?”怜儿惊讶地抬头,“你已经知道一号的事情了?”
独孤一白不置可否。眼神瞥了一眼鸽子的尸体。
怜儿挺直的肩膀突然颓败下来,眼神慌乱,但随即镇定下来:“你别骗我……我不会上你的当,随即一只鸽子满天都是,能说明什么问题。”
“难道他不是你的家人?”独孤一白的眼神看向怜儿的腹部。
怜儿低头,她以为这个孩子会成为她的筹码,但没想到,也同时会被他利用。
“你说出来,你的家人被控制在哪里,一号是谁,你的主子又是谁!我会帮你救出他们,白云堡的实力,你该清楚,你考虑一下。我只给你两个时辰的考虑时间。”独孤一白说完转身就走。
怜儿在身后幽幽地问一句:“如果我不回答你会杀了我们母子吗?”
独孤一白的脚步停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会放你出来,对你宠爱备至!你可要考虑好了。”
怜儿看着独孤一白的背影,银牙紧咬,喃喃地道:“独孤一白,算你狠!”
他把自己囚着还好,一号一直在暗处,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说,如果他放自己出来,那她的家人岂非立刻没了命?
怜儿咬着牙,可是,如果交待一切,以白云堡的实力,同那个人斗,会有希望吗?
那个人的阴狠,她可是领教过的。
她的家人呀!
怜儿这会儿再也坐不住,在牢内走来走去,心如乱麻。
郁晓晓躺在床上,刚才那会的嚣张和张扬都不见了,眼神里带领着忧郁与茫然。
澹如和独孤一白合伙将自己囚在白云堡,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能榨干自己的剩余价值,然后自己就会像垃圾一样,被丢掉。
她不怕被丢掉。
她一直自信她能自食其力。
只是她不知道另一伙想要自己命的人是谁,这让她很窝火。
按理说,郁晓晓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她怎么可能招惹到是非。
那么一切是非的开始,也就是从她被少陵王娶亲未遂又休回来这段时间发生的,那她杀之人是为了泄恨还是灭口?
独孤一白和澹台原来以为自己是奸细,是谁的奸细?难道是郁天庭的?
他们想把自己囚在这里,是为了查清自己幕后的黑手?
难道真正的郁晓晓真的是个奸细?
郁晓晓越想头越乱,这些是是非非的自己本想逃开,没想到越逃越乱,最后自己受到的伤害越重。
她还是忘不了与澹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但就是这一点让她更是愤恨不已,恨自己!
她腾地起身,往外就走:“你们通知堡主,我要去逛街,让他安排人。”
丫环们见状忙小跑着走了。
郁晓晓走到城堡门口,门开了。
几辆普通的马车,车周身站着许多人,看装扮好像走江湖的生意人,就这样出现在了郁晓晓的面前!
那些人穿着普通的衣装,面孔特点让郁晓晓有些眼熟,高挺鼻子,深陷的眼睛,明显带着外域的特点,第一辆马车就在她身边经过,那车内之人撩起车帘一角,正好奇地张望,被郁晓晓一眼瞧见,她哎地一声,扯住马车帘,那车内之人也看见了她,一把撩开绣帘,声音中带着惊喜:“郁晓晓!”
“格央木娃!”郁晓晓随着车跑,终于车停了。
郁晓晓看着格央木娃熟悉的面容,惊喜异常:“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格央木娃听她发此一问,垂下头去,眼睛里现了泪水:“我是逃出来的,幸亏哥哥有警觉,他安排的人手及时救了我的命……”
郁晓晓没听明白:“你缓一缓,什么逃?哪个哥哥?又是谁要你的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