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那边,尊者洛紫好不容易与大师兄汇合了,长天青身后雪凤也在,刚要放下的心马上又被提了起来。不由急问道:“你什么?雪凤不肯带我们去找云师兄?”
长天青看着巨大的雪凤,凝重地头。“我们一路寻来只遇着了碧蛇姬和蓝狐女,恐怕雪凤是担心赤蝎王一直藏在暗处防不胜防,因此不肯暴露他的藏身之地,直想等他自己恢复回来。”
“只是据闻……他能撑过十日吗,今天才第三日,一个……一个……他怎么可能一个人活过七日?!”饿也饿死他啦,难道以他现在的情况还能七天不吃不喝还不死?洛紫忍不住担心。
长天青只能叹道:“若是天要绝他绝仙门,我们又能耐如何?”
听他提到上天,洛紫想到什么,立即从乾坤荷包中取出天书,只听她喃喃念了几句,天书金光一闪,缓缓打开,无风自扬,自动一页页翻了起来。
“有了!”洛紫惊喜叫道。看着书上字心中默念:九死一生孽轮开,万劫不复对与错。
长天青也不由紧张地上前来看,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他本火爆,不由急问道:“天书怎么?云师弟会不会有事?”
却见洛紫半天不语,似乎很疑惑。怎么会看不懂呢,虽然以前也常常看不懂天书上的话,但这么玄的可没遇到过,她是被天书选中的守护天书的人,对天书的感受最是清楚,恍然间竟觉天书似乎非常没把握地在疑惑与纠结着什么,在鉴定着某事某物的对与错之间徘徊不定。半晌后,天书竟隐去了大部分字迹,独剩三个字:对与错。弄得洛紫实在看不明白,拜托!她只是想知道云师兄会不会平安回来而已,用得着这么纠结吗?忽见天书突然自动一合上,显然是不理她了。洛紫只得撇嘴,喃喃道:“什么都要卖着关子,真气……”
却见下一刻,天书自动飞到了半空中,洛紫一看顿时一喜。难道它要带他们去找云师兄?不想竟见天书狠狠砸向自己的脑袋,洛紫只觉头上一痛,然后天书就自己飞回乾坤荷包中去了』』』』,m.≤.c∷om
洛紫咬牙道:“臭天书!”
身旁长天青看得一愣一愣的。
洛紫心道:还能让臭天书纠结有关云师兄的什么对与错,看来没事,都还能万劫不复能有什么事呀。于是便满不在乎地对长天青道:“云师兄不会有事的。”
长天青立时便信了。放下了心。
但洛紫却又心道:不行,以前也有数次因看不懂天书的话,判断失误的。想了想又对长天青道:“大师兄,我看这臭天书也不定怎么靠得住,我们还是分头去找找云师兄吧。”
长天青也不多什么了,取了灭魔剑,道了句:师妹心。便御剑去寻了。
这边洛紫也和雪凤分开,独自寻开了。
而天书却在乾坤荷包中轻晃,似在嘀咕:死丫头,能的我不吗?让你不信我,就该让你吃苦头!
有一种传中的术法,名为浮生诀。浮生一世,看透虚尘,三魂六魄,仙元本真,方为对象。据修习此仙诀后可得浮尘眼,能一眼望见人的三魂六魄,无视肉身,体内损伤与否、灵力流向、欲使何术都能看得、猜得清清楚楚,修到极致甚至可以散魂聚魄、以一几之力重塑仙元。对战中就好比一个赤身战士,毫无盔甲防御地站在自己面前,可以是仙门中极其厉害的一门仙术。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此术如此厉害却也极难修习,不但要求已俱强大仙力更要有至善之心,至今也只听闻数万年前创此仙诀的无为上仙历时六千年修至层,却一个不慎散了自己的魂魄,致使烟消云散,再无生路。此后虽也有天赋极高的仙人修习,但大都断在第六层。此术只有九层,第一层:明身期,至此层可看透自己肉身之况,一一滴分毫不差了如指掌。第二层:破尘期,至此层便开始凝神换念,转变对象,突破肉身,试视己魂。第三层:视魂期,至此层末期已修得一半浮生眼,可望进人之三魂。第四层:探魄期,至此层浮生眼近成,已能看透人之六魄。第五层:裸元期,至此层顾名思义,仙元魔元无所遁形,好似裸露在自己面前一般,此时浮生眼已大成。六界几乎难有敌手,但要修此术的仙人大都清高自负,哪里肯止步于此?第六层:回婴期,便是这回婴初期,让无为上仙整整修了一千五百年。究竟为何,无人得知。但一旦突破初期到达中期,便进展飞快。第七层:静老期,似难又不难,易又不易,有的人一年便破,有的人一生难悟。第八层:病缠期,顾名思义,至此层仙体大损,体虚病多,炼的是心志之毅与耐力。第九层:死归期,生而须死,从死而生,至死方归,此为死归。
不知过了多久,益铃从浑浑噩噩中醒来,觉得身上彻骨地冷。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正在水中,随着她的醒来身体开始往下沉。一顿挣扎,灌进不少水,益铃差刚复活又被淹死了,直到若从沉睡中醒来,立即要求益铃将自己唤出。益铃也不多问,强自镇定,凝神低喃……只见银光一闪,若已悬浮在益铃头上方。
若半空中双手上下结印,一道水注便从它体内飞出,水注像蛇一般飞向益铃,转眼将她缠住便向上托起朝岸边浮去。益铃以狗爬式爬上了岸,正待喘口气便见若痛哭流涕地朝自己扑来,死死抱住自己已然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纤细脖子大哭道:“破铃!破铃!你以后再不要做那样的傻事了!呜呜呜……”
知道它的是替宁大叔服毒的事,的益铃虽不后悔却也真真怕死了,那痛,她真不敢再去想!此时此刻,最最让益铃心悸的的恐怕就是那铁面少年了,从内心里让益铃感到害怕。摇头不再想,益铃看着若哭得这么伤心不由感动,立即应它:“知道了知道了,铃儿再不吃那么痛的毒药了。”挣扎站起间,益铃看见另一侧水边大石上隐隐有白光闪烁,不由好奇地睁大了眼,对还在痛器不已的若低语道:“若若!那是什么?”
若闻言抽了抽鼻子朝她手指的对岸大石望去,顿时愣了,“不可能吧?”
“什么什么!”益铃有些兴奋。“我们过去看看!”
若只得双手再次结印,将益铃和自己从水这边渡到对岸去,累得它气喘吁吁。但在一落地看清那发光之物后,又立感疲惫不见,惊叫着便扑了上去。“凤羽!真的是雪凤的羽毛!”却在将要触到的一瞬间,白光大盛,生生将若的身子弹得飞了出去。
益铃一见立即跑到若身边,急得都快哭了:“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若摇摇被震得七晕八素的脑袋,愤愤地:“臭雪凤!谁稀罕你的破毛!”
原来雪凤乃神鸟,周身有护体神光,它的羽毛,修为低的邪物是半分也无法靠近的,可是普通人的护身至宝。但河灵也是六界出名的善灵,本应无事,如今这般情况,定是雪凤给那羽毛布了结界,抵御六界一切人妖不分其善恶的原因。
益铃不明所以,将若从沙石上捧起,心疼道:“你没事吧?”
若大咧咧地拍了拍屁股道:“我又没什么邪念怎么会有事……”就是一不心起了的贪念,忽然若似想到了什么,一把抱住益铃的手指,惊喜道:“破铃你可以!你去拿那羽毛!”对呀,破铃和那破鸟本就一家,它再怎么排除也不可能排除自己!当下心里就乐了。
益铃脸色青了青,眼见若被那巨大羽毛发出的白光弹飞出去。它,它竟让自己也去被弹一下!当下不想理它了。只撅着嘴,也不话,样子委屈极了。若也知自己劣迹斑斑,几次戏弄益铃,只得好歹,连哄带骗,才把益铃拉到了那白羽旁边。
益铃看着那雪白的羽毛,只见它竟比脸盆还大,纤尘不染,一根根长绒清晰莹润密密排列,泛着隐隐流光,似有强大神力。“好漂亮……”益铃看着不觉痴了,竟觉对这纤尘之白毫无抵抗力。不自觉间已伸手去拿。
柔软的触感亦如所见,丝滑的感觉相当腻手,益铃轻轻地将它拿了起来,下一刻,便见它瞬间缩,竟变得和若差不多大了。若一见,立马抢过去,抱在怀里,一脸兴奋。再不管益铃了。
益铃也很高兴,看它玩着,心道:等你进了铃铛里我有的是时间玩!无意间再次低头,益铃忽然愣住了。
一个的婴孩躺在刚刚那白羽之下,黑发白肤,凝霜赛雪,透着粉光,竟丝毫不比那莹润凤羽之色差,眉尚稀疏,竟已隐隐如剑如竹,双眼紧闭,长睫成扇,投下一层阴影,俊挺巧的鼻子似璞似玉,竟让人感到不出的清高傲岸……益铃傻了,它就和自己一样是个孩子,甚至是比自己还的婴儿,自己怎么会觉得它什么清高傲岸呢?顿时直摇头,上前就心翼翼地把婴儿抱了起来。婴儿一身巧合身的白衣,华贵不俗,莹润腻滑,细看之看竟发现有只只白凤绣于其上,双翅张狂,飞扬似生。
这婴孩长得实在不凡,依稀可测今后的绝尘之容,倾国之色,天人之姿。
一见这样一个的、粉粉的、嫩嫩的婴儿,益铃打从心底喜欢得不得了,比见那凤羽时要高兴千倍万倍,痴愣单纯的笑无端爬上双峡,双眼奕奕有神,满是喜色。
那边若看见益铃不知何时抱了个孩子在怀里,不由也惊奇地飞过来看,一见那张脸,竟无端脸红了,直张大嘴愣愣地:“他……他……怎么会……”这么漂亮呢?
但若岂是凡人,一阵回神后直骂自己没出息,竟摩拳擦掌,恶狠狠地对益铃道:“破铃,这孩子是个祸害!让我来掐死它!怎么能有比我还漂亮的人留在六界呢……”后面那句才是它真正想的……
益铃满头黑线,抱着孩子躲避若的张牙舞爪……忽然间,感到一阵寒气,两个人都顿住了。齐齐转头去看。
只见那密扇上扬,婴儿正睁眼望着她们,眼中无波无浪,无起无伏,纯净无暇,却冰冷如水,竟是毫无悲喜,让人顿觉心中冷寂……
半晌,益铃首先回过神来,手一张把正停在婴孩上方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若拍到一边,便眉开眼笑地轻婴孩的鼻头问道:“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呀?”
婴孩看了看她那只刚刚了自己鼻子的手,脸面无表情。半天才拨了拨嘴,却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若又飞过来,着益铃的脑袋就嚷道:“破铃,你怎么这么笨呐,我看他都还不会走路,怎么可能会话呢!”
益铃恍然大悟地头,然后问若:“那我们怎么送它回家呢?”
若半空中双手环胸,胸有成竹道:“能拿到雪凤羽毛作护身符,又长得这么好看……我看这婴儿肯定是仙门之后,我们先带着他,不定什么时候人家仙爹仙娘就找来了。”
“对呀!”益铃喜道:“这样我就可以看到真正的神仙的了!”
若不屑一顾,“神仙有什么好看的,除了有法术外还不是和人一样。又不是个个神仙都长得和这婴儿一样……”
益铃刚想什么,鼻子一痒就打了个喷嚏,这才想起自己在水里泡了许久早已浑身湿透,竟还把这婴儿就这样抱在怀里,忙自责地:“我身上都湿了,得赶紧找个地方把它放下,不然它的衣服会被我弄湿的。”着转头看四周,一看,益铃心凉了半截,喃喃道:“若……我们这是在哪?”
只见由益铃所在河边扩散,草木茂盛,三面环山,山大都极矮,树木倒是又高又多,但那环绕的山后,益铃一眼就看见了仿佛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成一大圆,生生将这些山和这条河流围困其中,顺着河流往上看,远远地,那唯一没有山的一面峭壁上从极高极高的地方挂下一川瀑布,瀑布的源头早已深入云中,当真是‘疑是银河落九天’,那瀑布不,但因为隔了好一段距离,才没有听见它的砸水声……益铃不由愁了,她们这不就是被困在这深谷中了吗?
只见若凉凉地:“你是被那个站在一旁的壮大汉从那条窄道上丢下来的。”
益铃听了,不知是心寒还是感激。毕竟那样的痛,死得越快越好。益铃再不去想那些,向若道:“我们先往前走吧,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她本想早日到蓬莱拜师,现在却被困在了这个峡谷中,这样下去爹爹的遗命什么时候才会完成呀。
若头,在前头探路,益铃抱着婴儿跟在它后面,把自己随身的包袱往前背,隔在了自己的湿衣和婴儿之间,时不时地对婴儿笑笑,逗逗它,那婴儿只是静静看看若,再看看益铃,一路上安静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