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锡回到了那个房地产公司上班,出人意料的,在他没有做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韩进锡竟然进入了公司的财务部工作,公司经理说因为他是读心理学专业毕业的,专业并不对口,在房地产公司上班,如果想升的快,可以先从财务做起,掌握了公司的账本,才能抓住公司的命脉,以后的升职机会比其他部门要大的多。
韩进锡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经理对他这么好,韩进锡问过他,那个经理只是会心一笑。韩进锡觉得或许是自己运气真的不错,于是,签好了合同,公司开始为韩进锡准备为期一年的培训和实践,一年后如果成绩优秀,直接进入香港总部。
韩进锡的工作很忙碌,公司离家比较远,公司经理为他在公司附近借了一套白领公寓。于是,韩进锡开始过起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和许许多多的都市白领一样,享受着公司为我们提供的一系列福利,比如咖啡券,电影票,各种购物卡,交通卡,周末聚餐,免费的技能培训。
韩进锡把他的生活塞的慢慢的,不让一分一秒从自己手上溜走,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下来,他就要面对那个解不开,走不出,无尽轮回的魔障。
韩进锡的母亲对他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她有时还很不放心的问韩进锡:你现在还跟语晨在一起吗?
韩进锡笑着说:妈,你又来逗我了,哪有语晨,那是我昏迷之后,刚醒过来的时候不适应,现在完全恢复健康了。
韩进锡妈妈听到这样的话,就高兴的合不拢嘴,然后就开始催他找对象了。
韩进锡和李书漓最后一次见面在一个咖啡厅里,俩人都很尴尬,韩进锡用沉默的方式避开她的所有问题,再用冷漠的表情逼李书漓远离他。当她哭着站起来转身就跑的时候,韩进锡也曾心软的想要去抱住她。
可是,想起这三年来,顾语晨冥冥中一直在鼓励他,对他讲话,将他唤醒,韩进锡就不忍心让顾语晨失望。
虽然,经历过那么多变态的事情后,他都开始怀疑一切了,包括他自己是否是真实的,顾语晨是不是自己人格分裂出来的一个独立人格,此时此刻,自己究竟有没有被唤醒这些问题。
韩进锡的睡眠质量不是很高,他时常在梦里惊醒,当韩进锡浑身冷汗的坐起身子的时候,他会看到顾语晨坐在自己旁边,心疼的抱着他,安慰他,她告诉韩进锡,一切都过去了。
可越是这样,韩进锡越是感到绝望。顾语晨依然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诡异的顾语晨,一个不吃饭,不睡觉,不出门,脸色惨白的女孩,在你熟睡的时候,就坐在你身旁盯着你,这种感觉实在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于是,韩进锡用忙碌的工作和充实的生活来让自己相信,自己过着常人的生活,可每到从梦中惊醒时,看着顾语晨毫无倦意的安慰自己时,那一刹那,韩进锡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把自己的对正常生活的无尽渴望彻底击溃。韩进锡的头深深的埋在顾语晨的怀里,他说:“语晨,你知道我已经濒临崩溃了吗?”
顾语晨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韩进锡说:“我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她也噙着泪说:“不如我离开你吧。”
韩进锡说:“离开?离开就能结束这一切?我能回到从前?我很累,我特么不想再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个混账命运当猴子一样耍了,要么让我死了算了。”
顾语晨拉着他的手,对他说:“答应我好吗?就这样陪着我,不要问我是谁,也不要再追究之前发生过什么了,好吗?我会好好照顾你,陪着你,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我也会立刻消失,好吗?”
韩进锡无力的点点头,此时此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需要这样一种感觉,不需要想太多,也不想再追究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了,韩进锡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和一个如此爱他的,不知是人是鬼的共度一生。
顾语晨就这样抱着韩进锡,他在她的怀抱里昏昏欲睡,顾语晨依然如故,在这个黑漆漆的夜晚,搂着他,望着他。
“喂?谁啊?”
刚入睡的韩进锡,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睡眼惺忪的韩进锡讪讪的接起了电话。
对方不说话,但韩进锡听到电话里发出了一阵阵喘息的声音。
这时,韩进锡有些气恼,也没倦意了,他看了看号码,发现是他妈妈打过来的,这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韩进锡说:“妈,你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韩进锡妈妈声音有些颤抖,对他说:“儿子,你快回家。”
韩进锡疑惑说:“怎么了?”
“你快回家。妈妈一个人在家害怕。”
他妈妈说的时候,声音显得惊恐的有些扭曲。
韩进锡跳了起来,穿上衣服跑出家门,打开车子急急忙忙赶回家里。
回到家的时候,韩进锡看到他妈妈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裹着被子在床上发抖,他过去扶了一下她,只听到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叫,吓的韩进锡脑袋嗡嗡的响。
平静了一会儿韩进锡说:“妈,是我。”
他妈妈一看是韩进锡,就一把把他抱住。
韩进锡问:“妈你怎么了。”
韩进锡妈妈缓了好久,嘴巴依然在发抖。
韩进锡说:“妈,你躺下,不要着急,我在旁边陪着你,等你睡醒了,再和我说吧。”
“儿子,梨子……”
“啊?什么梨子?”我问。
韩进锡妈妈抓着韩进锡的手,不停的发抖,顿了顿,说:“今天晚上,梨子陪我到很晚,12点的时候,她说要回家。我不放心,我要送她,梨子说不用了。她走了之后,一直不给我个电话,我怕她一个姑娘回家不安全,我就给梨子打电话,她手机关机了。我胡思乱想,怕她出事。”
韩进锡拿出手机,他说:“我给她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