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歌唇角微扬,澹澹道:“呼延放谋害纪氏一族,北安郡主大义灭亲亲口指认摄政王,为纪氏讨回公道......郡主觉得怎么样?”
呼延婉蓦地抬眼看向徐挽歌,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指着徐挽歌道:“你......你果然还是为了纪氏一族的事情,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纪家的事情?”
徐挽歌轻轻一笑,“郡主是不是很好奇本公主为何要这么做?可惜......”你再也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了。
“可惜什么?”呼延婉追问。
“郡主倒是有闲心追究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本公主佩服。”徐挽歌澹澹道。
呼延婉总觉得今夜的徐挽歌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某种令她毛骨悚然的猜测,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的猜测。
“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呼延婉深深吸了口气,道:“本郡主要是按照公主的要求做了,本郡主有什么好处?”
“好处?”徐挽歌似笑非笑的看着呼延婉,似乎是嘲笑呼延婉的天真,皮笑肉不笑道:“本公主保证你可以活到可以指证呼延放,郡主还想要什么好处?”
真当以为她徐挽歌是心慈手软、大发善心的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么?她没现在就取了呼延婉的命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居然还敢妄想要什么好处。
“可是......”呼延婉呆滞住,质问道:“公主的意思是什么保证都不能给本郡主了?那本郡主为何还要帮你呢?”
徐挽歌扑哧一笑,轻嗤一声,道:“郡主是不是不太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要么本公主保你小命能够活到呼延放倒霉的那一天,要么,郡主就在这里等着欧阳修下旨取你的小命,当作本公主今夜没有来过。”
呼延婉脸色发白,咬牙道:“公主就不怕本郡主将你跟纪氏一族交情甚密的事情么?想来到时候就是公主要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徐挽歌不可置信的看着呼延婉,挑眉笑道:“郡主不会本公主会给你这个机会吧?大理寺是谁的地盘郡主还不清楚么?郡主觉得你有这个机会说出口么?”
呼延婉惊恐的向后退了退,“你......你想怎么样?”
“若是郡主不乐意帮忙的话,郡主凭什么认为本公主会继续任由郡主活着呢?郡主不会忘记了上次是想怎么对本公主吧?”徐挽歌眼里满是冷意。
“我......”呼延婉发瑟的缩了缩双脚,徐挽歌看了她一眼,澹声道:“两个选择,要么指认呼延放本公主保你平安活到那个时候,要么就在这里等死,你自己选吧。”
“我......”呼延婉犹豫了半晌,才道:“我答应你,指认父王......你......你得保证本郡主的安全。”
徐挽歌轻笑道:“很好,郡主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公主自是言而有信。”
呼延婉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浑身皆是冷汗,显然就在刚刚短短瞬间之中,她过得并不舒服,甚至还有些煎熬。
听到徐挽歌保证的话语,呼延婉认命一般的点了点头,此时再说什么就显得难看了,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就不必再收回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只是想要活下去,有什么错么?父王那般轻易的就放弃了她,让她在这种鬼地方等待死亡,凭什么?
曾经她帮了父王那么多,当年要不是她那一封书信,父王能够踩着纪家的尸身让北越先皇高看他一眼么?要不是凭着这份投名状,父王不过是个被北越先皇丢弃在大景的弃子岂能压过一众北越皇子坐上摄政王的宝座。
当然也是因为呼延放是个没有身份,没有势力的弃子,因而他们才会孤注一掷、算无遗策的准备了再多,也只能做到摄政王却不是北越皇。
徐挽歌见她识趣,澹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间牢房。
叶染秘密离锦都之后,徐挽歌的生活似乎一下归于了平静,锦都的众人还没有察觉到暗中汹涌流动的局势时,景王府世子叶染因为老景王重病昏迷突发离开锦都的事情给震惊了。
老景王是谁?那可是当年以一己之力抵挡西临百万大军,保护大景百姓平静安乐的生活,虽说这么些年不再听闻老景王征战沙场的事迹,但是却并不影响老景王在一众平民百姓之中的威望。
此时老景王病重,大景的百姓都提着一颗心为老景王悬着,纷纷出走寺庙、道观为老景王祈福诵经,以期盼老景王能够安稳无事的渡过这次危难。
等到欧阳修他们几人收到叶染已经到了灵州境内,气得欧阳修砸了一个名贵的瓷器,将看管城门的守将骂了个狗血淋头。
骂完之后又将夏侯晔和呼延放叫进了宫,他们三人商量的事宜还没开始动手,正主就已经熘出了他们的视线,计谋还没开始就出了差错,欧阳修三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太好。
欧阳修将叶染呈上来毫无诚意的请罪折子递给呼延放,后者一看,满篇陈词潇洒肆意,就连请罪的言辞也毫无诚意可言。
让人一看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叶世子,肆意妄为,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摧毁,没办法对于他们这些从小就在挣扎着生活的人来说,叶染出身于景王府,自小便是景王府的继承人,天生不用考虑那些前程、仕途。
自小便是天之骄子,走哪都是人中的焦点,享受着景王府带来的权势,肆意而活。闯了祸有人给担着,想要什么挥挥手便有人献上。这样的好运气,真是让人羡慕啊。
“景皇陛下认为怎么样?”呼延放将折子递给夏侯晔,沉声问道。
欧阳修眼神一沉,沉吟了片刻,才道:“老景王病恙,按理说朕也该派人去探望一番,摄政王和五皇子认为如何?”
夏侯晔轻笑一声,放下折子,道:“景皇不必太过担忧,染世子此举于情于理,就算世子察觉到了什么,我们的计划也不是立刻就要实施的,不必太过着急。”
“五皇子,说的是,老景王总不会一直病着的,现在我们还是先确保一下,此次行事不会走漏风声,先将春猎举办了,到时候......”欧阳修沉声道。
“景皇英明!”呼延放和夏侯晔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