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三人又在秘密计划着阴谋,而徐挽歌这里却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徐挽歌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欧阳止,心里闪过一抹不秒的感觉。
“徐姐姐,止儿求求你,你去看看十一哥哥吧,他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将自己关在房里,徐姐姐......”欧阳止拉着徐挽歌的衣袖哀求道。
“胡闹!”徐挽歌轻斥一声,眼里满是怒意,“他这不是胡闹么?你怎么也不劝劝他?”
欧阳止撇撇嘴,“我哪里能劝得住他?”就十一哥哥那个倔脾气,要是她能劝得住他的话,也不会将自己弄得一身伤,差点小命都丢了。
徐挽歌一怔,是啊,阿祺那个性子从小就倔,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放弃,恐怕那天的举动被阿祺察觉到了,怀疑自己的身份。
“真是胡闹,止儿,走,我去看看他。”本来她就打算等着阿祺身上的伤养好一些,再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的,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自己先发现蛛丝马迹,自己胡思乱想了这么多天。
欧阳止惊喜的抬头连忙拉着徐挽歌向外走,语气满是浓浓的喜悦,“徐姐姐,我们快走吧,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徐挽歌看着又重新染上笑容的欧阳止,心里澹澹一暖,有着欧阳止一直陪着阿祺,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该放心了,说起来人与人的缘分真的是妙不可言,阿祺当年命悬一线被秦王给救了,而止儿被人追杀却被她给救了。
想想还真是奇妙,她相信好人总会有好报的,能够再次遇见阿祺,得到阿祺还活着的消息,对于她而言,实在是老天开眼,没有对纪氏赶尽杀绝。
坐上马车之后,徐挽歌脸上有着些许的忐忑,想着即将要再次跟阿祺碰面,她的心情总是恍忽不定,七上八下的。等会要是阿祺不相信她所说的,那她该怎么办?
要是阿祺......徐挽歌神情恍忽着,马车就在她的恍忽中停了下来,直到徐挽歌被欧阳止拉下了马车,看到眼前的轻风楼,她眼神诧异的看向欧阳止,“不是去看十一么?”
欧阳止吐了吐舌头,指着里面道:“十一哥哥就在里面等着你,徐姐姐快进去吧。”
徐挽歌脑子这才清明了许多,看着眼前的茶楼,突然脚步滞住,不敢迈出去一步。欧阳止看着徐挽歌停住不动,紧紧盯着茶楼的样子,惊诧道:“徐姐姐?”
徐挽歌回过神来,摇摇头,笑道:“没事,我先进去。”
说完,踏步迈了进去,一步又一步沉重的走进了本该人声鼎沸却鸦雀无声的茶楼。嗒嗒嗒的声响回荡在空洞洞的茶楼中。
姐姐,你快看这是阿祺特意为你去祥云记买的桂花糕,你快尝尝......
姐姐,你能不能帮阿祺跟父亲求求情,阿祺想出去玩,姐姐,好不好嘛......
姐姐,姐姐......我不要,姐姐我不要跟你分开,阿祺要跟娘亲和姐姐你们在一起。
不要,我不要,姐姐别丢下阿祺一个人。
......
一上轻风楼的二楼,便见一身玄青色锦衣的十一坐在楼上靠窗的位置,而他的身边立着一身恭敬的莫致远。
整个楼上除了他们三人,再无其他人。徐挽歌突然立在楼梯口不敢上前,看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突然眼睛红了起来,呆愣住。
莫致远和十一听到声响,同时看向楼梯口,“小姐,你来了!?”
徐挽歌澹澹点点头,迈着沉重走了过来,十一手指一僵,对着莫致远道:“平渊先生你先下去吧,我有话想跟徐小姐单独谈谈。”
莫致远双眼有些发红,显然是还没从刚刚得到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此时听到阿祺少爷这样吩咐,脸色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徐挽歌,又看了看端坐着的十一,而后对着两人拜了拜,退了下去。
徐挽歌上前走到十一的对面坐下,声音暗涩道:“伤还没好,怎么跑来这里了?”
“我不出来,你会见我么?”十一幽幽的说道。
徐挽歌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那是自然,我这不是来了么?倒是你,为何要在这里见我?”
“看看这大景百姓的繁华生活。”十一闭目听着街道间涌动的人群,轻声道。
徐挽歌闻言,一怔,“你还记得?”
当年祖父对她和阿祺说的,纪氏世代为相,为的不是自己的家族利益,也不是为着大景的皇帝,而是为着芸芸众生,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只为着他们能够摆脱前朝末年百姓民不聊生的生活,家家户户能够安稳生活。
十一惨然一笑,“时刻不敢忘。”
徐挽歌感受着他身上暗然的沉寂之色,抿抿唇心里也有些沉重,这个话题是她和阿祺心里不愿提起的痛楚,偶尔想之,乃是锥心刺骨的痛意。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着没在说话,片刻后,徐挽歌再次开口问道:“今天将人都避开了,在此处见我,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十一点点头,沉默着从身后而桌子上取过一个包袱,可是他却没有打开,将包袱递给了徐挽歌。
“这是什么?”徐挽歌皱眉问道。
十一只是澹澹的笑道:“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你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徐挽歌心中有点发抖,紧紧抿抿唇,她伸手将包袱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不怎么大的木盒子,盒子上刻着的是一只十分奇特的凤凰,那凤凰展翅欲飞,全身看着十分肥硕的样子,身形硕大看着像是快要从半空之中跌下来一样。
上面的刻痕十分凌乱而略显的稚嫩,显然凋刻这图样的人手艺并不高超、熟练,而在略微掉色的木盒的表面刻痕上,还残留着一些早就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徐挽歌慢慢抚摸着那些暗红色的血迹,只觉得那早已经干涸的颜色,像是熊熊火焰一般顺着纤细的手指蔓延至了她的心脏之处,恍忽间,彷佛她又回到了那夜之间的大火之中,看着自己在熊熊大火之中满眼充满了不甘的恨意,看到了那群小人在纪氏的大宅之中,烧杀抢掠、丑陋的嘴脸上满是兴奋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