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队,没有什么有效线索。”,经过一番询问之后,一年轻人回到了后院汇报着说道。
“所有人都问完了吗?”,谷承逊头也不回地说道。
“前中院的人都问过了,都没有什么线索。”,年轻人肯定地说道。
谷承逊心中对于这个结果早就有了预料,从洪延锋家里面没有搜出东西来的时候,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陆陆续续的返回后院,向着汇报此事。
一番询问下来,周围的邻居都不知道洪庆俊这人到底做没做过开设赌场的事情,不过问出来有一点,那便是洪庆俊这个人在院内的名声非常的不好。
可以说是每个人提到他,基本上都会露出厌恶的神色。
这在谷承逊办桉生涯中,也是第一次见到。在之前的桉子当中,也会走访一些邻里关系,当去了解事情的时候即使关系不好,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对人落井下石和表现出厌恶神色的。现在心里也很是吃惊洪延锋这对夫妻在这个院内做了些什么,会让整个院的邻居都讨厌。
但这个不关自己的事情,既然在这里没有查出什么东西,问了周围的邻居也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那也只能回到派出所里面去,看看梁经纬那边有没有询问处什么有关的东西。
不然只有等到明天早上直接去轧钢厂,问一下贾东旭死亡时候50块钱的事情,先查清楚这个借条的真实性。这样才比较好,能够更合理的怀疑这个。王庆俊,田彪等人的犯罪事实。而且不管今天找没找到证据,这轧钢厂都必须去一趟,看看贾东旭那边死亡时候的情况,这是必须的一步。
余秀梅也听见了几句周围邻居的话,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都是一些小时候,长大后调皮的事情,没有在意觉得这不过是一些小玩笑。便突然觉得这里的邻居都还是比较好,没有向着民警说自己儿子的身上洒污水,没有污蔑自己的儿子,一瞬间变顺眼许多。
余秀梅看向站在后院中间的谷承逊说道,“领导,我们夫妻俩都说了,我们家小俊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他虽然从小有些调皮,但不是一个伤天害理的人。”
谷承逊看了一眼余秀梅,没有理会这个人,也没有心思去跟一个妇女计较,又再次确认了一遍,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们先回去吧,看看老梁那边怎么说。”,谷承逊说完,就带着队伍返回派出所。
洪延锋看着公安同志的远去,松了一口气,眼中的忧虑少了许多,跟官家打交道怎么就这么难?这时旁边叉着腰一脸得意的表情余秀梅引起了洪延锋的注意,一想到如果不是这人把自己儿子惯成这样,便有些愤怒地说道,“现在是开心的时候吗?那不成器的家伙还被关着,你就这么开心?”
余秀梅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这从想起自己儿子还没被放出来呢,“当家的,我这不是以为没事了吗?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找老爸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想想法...”
“哼。事情都到了这里了,那还能怎么办?”,顿了顿,洪延锋看了一眼周围还未全部散去的邻居,顿时声音小了很多,“今天晚上等到周围邻居差不多睡着了我就去,你在家里面别跟邻居再起冲突,明白吗?”
余秀梅点了点头,本就没有见识过太多的东西,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情,也只能依靠着自己的丈夫想办法了。
而且余秀梅的心中,也感觉这件事不会就这样完了,以往对自己儿子有一层天然滤镜在,觉得这全世界就自己的儿子最好。但今天随着警察的到来,这一层美颜滤镜貌似被无情的戳破,脑海中也瞬间联想到以往混账的种种,感觉非常可能是真的,从未遇到过这种事的余秀梅,瞬间就处理不过来了。
也就全然没有了刚才顶嘴的强硬以及护犊子的心情。要是再护犊子,可能以后犊子就没了。总共这么多年就一个孩子,想再生一个也不知怎地,洪延锋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再次让她怀上孕,这渐渐地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
“洪庆俊!你确定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吗?你的好伙伴田彪可是把你怎么设计陷害贾东旭的事情已经说出来了。”
4平米的蓝白色小屋内,顶上铁线垂落灰黄的灯光,一道孤独落寞的人影坐在冰冷地铁凳上,手上带着乌色的铁手铐,望着竖起的条条铁棍,对面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严肃地呵斥。
洪庆俊心中全无紧张之意,始终相信这些人什么证据都没有,是在诈自己,也相信田彪绝对不会出卖自己,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民警同志,我都说过了,我们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们借给贾东旭钱,也是因为那几天贾东旭被处罚,家里面揭不开锅了,所以才借给他的,不是向秦淮茹说的那样,开设赌场,诈骗他。”,洪庆俊一脸无辜地说道,仿佛这件事情真的跟他无关。
“那好,我问你,这张借条贾东旭是什么跟你签的,早上?晚上?”,梁经纬没有相信洪庆俊的说辞,冷笑施加心理压力。
“在贾东旭死之前的那个晚上的时候跟我们借的。”,洪庆俊听到这个尖锐的问题,心中一凛,但接着又松了口气,
幸好这个问题之前通过气,在贾东旭死的那天,洪庆俊怕保卫科的人这边发现,便趁着一个空档商量了一下对好口供,不然这个尖锐的问题一问,其他人肯定想不过来,那么说得也会有出入,那事情就麻烦了。
“在什么地方?”,梁经纬步步紧逼。
“在田彪的家里,他是分家出来的,家里就他一个人在,所以平时我们吃饭都是在他家里。”。洪庆俊澹定自若地回答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其他人,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这么澹定的态度,很少会出现在一个小混混地脸上,梁经纬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感到了一阵头疼,自从自己进来询问,这两三个小时洪庆俊一直都油盐不进,反正说什么都与他无关,要么就是有些自信地回答,让不信就去问其他人。
这么些年的经验,一看就知道这是串通了的。
现在追问不下去,只能看看老谷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能够破局出来,或者明天去轧钢厂询问一下贾东旭死亡原因和那五十块钱的事情。
这样想着立马起身,出了审讯室的门,前往其他地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突破的地方。
“你不信就去问其他人,我们都是好人,贾东旭家里生活过不下去,所以才借了五十块钱。”
“警官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只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被放出去......”
.......
谷承逊一行人踏着积雪,迎着刺骨的寒风也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一进入温暖的室内,抖了抖身上挂着的些许雪花,跺了跺有些寒意的脚。
接着便看见前方一间审讯室推开门,梁经纬拿着纸张出现在视线中,停住脚步梁经纬问道,“老谷,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在那些院里面问出什么来没有?”
谷承逊看得很开,今天晚上失败就失败,等到明天早上再去轧钢厂了解情况就是了。
“没有找到确确实实的证据,不过秦淮茹有一点说得没错,经过几个院邻居的说法,洪庆俊,田彪几个人不是什么好人,在工厂里面偷奸耍滑,也不怎么劳动,窃取工人阶级的果实。”,谷承逊有些厌恶地说道,作为一个军人,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偷奸耍滑的烂人,而且现在还开设赌场,诈骗他人,简直罪无可赦。
之前整个派出所对于洪庆俊几人的了解都是空白的,所以虽然内心比较相信秦淮茹的话,但言语上还是保持了克制没有肯定的说这几个人一定是犯了罪,需要见到证据再说话,用事实来证明。
但今天晚上不止跑了一个院子,几个院内的邻居都证实了洪庆俊田彪等人的劣迹,由此可见这几人基本上不是什么好人,正直地谷承逊便对洪庆俊几人丝毫不掩饰地产生了厌恶之情。
但谷承逊虽然厌恶,但内心的正义感还是没有去逼问,去逼打成招,只是言语上多了几句不怎么好听的话而已,这无伤大雅。
梁经纬也皱着眉头,顿感棘手,特别是里面的家伙又窜好了口供,更是难上加难。
梁经纬点点头说道,“行吧,我这边也没有问出来什么,他们咬得很死,什么都没有说,那只有明天去轧钢厂问问了。”
“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了。是你打电话,还是我打电话?”,谷承逊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无可奈何地说道。
“现在快到12点了,明天早上跟所长说一下,就不要打电话了,反正来得及。”
梁经纬看了看时间,考虑到了这方面便说道。
各自回到办公室,准备好明天去轧钢厂的对策,哪里是有保卫科的存在,要想去调查东西得跟上面说一下,上面的人去联系厂内主管这方面的主任,得到了对面同意才行,或者联合办桉。但现在是深夜,很明显不适合打电话去说这件事情,等到明天早上所长上班之后说一下,再联系那边基本上都会同意,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嘛。
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
洪庆俊几人从审讯室被带了出来单独关押着,知道没什么证据不然早就被继续安排了,便安心地睡着大觉,内心没有一点的担心。至于之前差点被吓出尿来,这不过是心虚之下的措手不及罢了。
谷承逊带队没有搜出东西,回到所内各自忙着事情,把刚才的不快忘记了。
然而快到大半夜3点钟的时候,任谁也没有想到,派出所内突然跑进来了一个穿着蓝色厚棉袄,胡子拉碴地中年人,站在大门口目光不断巡视看着屋内寻找着什么。
这一下就引起了坐在办公桌雨永奇的警觉,一进来什么都不说,自己也不认识也没有印象,这人身份很是可疑,大声地呵斥道,“同志!你是干什么的!!有什么事情?”
那中年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下一刻面色一变,换上了一副沉重地面孔说道,“同志,我是来举报的,你们那个什么谷队长在吗?我找他有急事。”
“谷队长?”,雨永奇缓了缓语气,但还是保持着警惕询问道,“你找谷队长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可以现在就说。”
“嘿嘿!”,中年人笑着将今天晚上谷承逊的事情说了出来,“你们今天不是去了合兴院吗?因为洪庆俊的事情,结果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你叫什么?你想要举报什么?”,雨永奇一听便知道这是有情况啊笑着说道。
因为出发的时间是在夜晚,又特别嘱咐了不要吵出动静,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比较少,这人的身份是较为可信的,不然不会这么大半夜跑过来。
“同志,我叫胡江东,住在和合兴院中院左房,家中排行老三,院里面的邻居都称呼我为胡老三。”,胡老三嘿嘿笑着,“同志你们晚上不是没有搜出什么东西吗?但我知道这洪庆俊还有一处院子。”
雨永奇没有着急,反而背过手,对着后面的同事不断发出信号。坐着的同事也懂,漫不经心地离开了办公桌朝着楼上走去。
“同志,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我们的记录当中,这个洪庆俊是跟着父母一起住的,没有其他的院子。”,雨永奇询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偶然的一天看到了洪庆俊和他的那几个朋友,鬼鬼祟祟地从一个院子里面出来。”,胡老三诚实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