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个人,穿着警服就出发了。
原本这个派出所内又是大晚上,里面的民警不会这么多,但最近上面突然加大了巡防的力度,导致这大晚上的也能凑出五个人出来去办桉。
“特事特办,记住了吗?一定在影响最小的范围内去做这件事情,劲量不要惊动周围院的邻居。”,梁经纬严肃地嘱咐道。
洪庆俊的赌场桉是一件大事,必须用最严肃地态度用最快地手续去做这件事情,而且如果从里面真的查出了什么东西,那么对于整个派出所都是一件好事。
这个年代跟后世截然不同,如果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要去查一个未被定罪,或者不是现场被逮捕人的家,必须得到上面部门的批准才行,不然得会受到批评。
不过这里可不是要民警证明你有罪,而是你得证明你没罪才行,所以梁经纬和老谷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梁经纬得到了准确的回应,等到老谷从楼上下来之后,便交代几句走去了审讯室,这里还有几场硬战。
“谷承逊”,听起是一个比较儒若的名字,但与本人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谷承逊与梁经纬一样,都是从军人专业归来的人,都是比较直和硬气的脾气,眼中也揉不得沙子,看见了不公平之事,不管有没有穿上制服都会上去管上一管。
这脾气在这几年也得罪了不少人,熟悉的人也都劝说其脾气收敛一点,这样不仅是对自己好,对下面跟着的兄弟也好。
但可惜还是被强硬地拒绝了,脾气这东西而且是从军队中出来的人,基本上改变不了。
谷承逊下楼之后,看着笔挺着“利刃冲天”的同志们,满意地笑着点点头。
随后收起笑容,一道中气十足地声音传出,“出发!”接着头也也不回地走进了这漫天的风雪与黑夜中,仿佛逆火前行的英雄般。
......
合兴院内。
后院左偏小屋。
炉火将整个房间的温度带上来不少,以至于屋内两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略微单薄的棉衣,也未感觉到这寒冷的空气。
这间屋子接近40平米,在这个院子里面算是比较大的了。在屋内中间,棕色木桌,在时间的流逝频繁地使用之下,不少地方变得有些黑漆漆,坑坑洼洼的,也变得有些肮脏。
饭桌旁,一胖乎乎的中年妇人,穿着单黑色棉衣,仰着头喝下碗中的最后一口棒子面湖湖,对着另一沉思着,精壮地中年人说道。
“当家的,你说小俊今晚又跑去干嘛了?”
听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洪延锋的面色顿时难看几分,好似不愿意承认一般,不过这个屋内没有外人,便回答道,“别跟我提他,管他去那了?”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你今天没有给他钱吧?”
“没有没有,当家的你没说话我怎么可能小俊钱呢。”,听到了洪延锋的质问,胖妇人心虚地摇了摇头,口中不断地否认。
这么多年的生活,让洪延锋看出了胖夫人的心虚,心中无名火上冒,“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不要这么宠他,不然迟早会出事,你怎么就不听呢?你还要给他钱?”
这么一说话,胖妇人也就知道自己没有瞒过,当即便为自己的儿子辩解起来,“我儿子怎么了?给点钱就就是惯坏了?老爷子不也是给你钱了?怎么就没见你变坏?”
如果是有外人在这里,看见媳妇敢这么跟当家的说话,简直不敢相信。
说来其实也简单,不过是娄晓娥的翻版罢了。
洪延峰的家里面没有娄晓娥家有钱,祖辈倒卖东西在这四九城里开了几间酒馆,但后来为了某些原因,便在家中长辈的撮合之下,和眼前的胖妇人工人阶级的余秀梅结了婚。
别看现在余秀梅现在富态了,但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村里面的村花,让不少小伙子追求,只不过现在嫁入了这洪延锋家里,生活比起农村里面好了不少,这才变得富态起来。
洪延锋顿时说不出话来,家里面的生意现在做不下去,只能依靠着父亲的老本支撑,平日里面也不爱管事,唯一一个儿子根本不向着自己这边,而且因为身份问题,渐渐地让余秀梅开始当家。
但即是如此,也比其余人家的生活好上很多。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以前的样子....”
就在洪延锋准备说上几句便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从中院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有些凌乱地脚步声。
“冬冬冬!”
“冬冬冬!”
脚步声停下,接着便从门口传来了冬冬冬的敲门声,与此同时传来的便是“我们是公安的,这里是洪庆俊的家里吗?”
听见是来找洪庆俊的,又是公安,洪延锋的心中顿时一凉,这小子最终还是给这边惹上事了,而余秀梅听见是公安找自己的儿子,两脚发软瘫软在地,这年头被公安找上门来绝对不会是好事,而且还是这飘着大学的深夜。
“当家的...这....”余秀梅瘫坐在地上,哭兮兮地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赶紧起来,我去开门。”,洪延锋暗骂一声,收拾一下惊讶地表情,笑脸相迎地上前,哆哆嗦嗦地开了这个咯吱作响的木门。
“我是洪延锋的父亲,请问几位同志找小俊是有什么事吗?”
这一伙人,正是从带队从派出所出来的谷承逊一伙人。在来到洪庆俊家里之前,已经去了田彪等人的家里,但是从他们的家里面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赌具的东西,这让原本兴冲冲地年轻民警不免有些失落。
这一行人算是白跑了,如果不是在走访邻居的时候,都说这几个人的德行不是很好,或许谷承逊也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相信错了人。那怀了孕的秦淮茹,说的是假话,是为了不想还钱而撒的谎。
“你好,我们是东兴路派出所民警,我叫谷承逊是大队长。”,谷承逊严肃地说道,顿了顿“我们接到举报,你的儿子洪庆俊开设赌场,参与诈骗等违法犯罪事迹,特地过来调查一下。”
洪延锋面容一僵,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参与到这种事情当中,恨不得立即撇清关系,但好歹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就这么一个要是不管的话,可能就没了。
洪延锋当即假笑着说道,“同志,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啊,我家小俊虽然平时有些不着调,但绝对不敢去做这些违法的事情,何况是这种赌场的事情。”
“是啊同志,我们说得绝对没有假话,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余秀梅从地上蹦了起来,上前解释道,“同志,你可不能听信别人说的话,就这样相信啊,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家儿子!”
“同志,请你们让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也在调查,请你们配合。”,谷承逊没有耐心,冷冷地说道。接着转过头从对着身后地同志说道,“进屋看看。”
一群人从大门鱼贯而入,丝毫不在意洪延锋和余秀梅的想法,开始搜查起了整个房间。
洪延锋虽然生气,但并不敢上前去阻拦不让搜查,他本身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洪庆俊做没做过,如果自己上前阻拦,到时候搜查出来了反而会连累自己和媳妇。
“当家的...这小俊怎么就被人平白无故举报了呢...”,余秀梅心疼地看着翻找东西,不由得哭出了声,全然没有了刚才护犊子的神情,同样的也感到了深深地后悔,早知道平时多多管教了。
洪延锋心中正有火呢,看着自己媳妇的一张胖脸,想到平时的多番溺爱从造成了这般严重地后果,不由得大骂,“你看看,这都是你平时惯出来的,如果小俊出了事,咱们以后该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
谷承逊几人进院闹出的声响,早就让院内的邻居听到,现在吃完饭也没多久,还没到休息的时间,纷纷走出了各自家门看热闹,到了后院洪延锋家门口这里开始讨论着里面发生的事情。
“洪少爷,这是怎么了?你们家小少爷小俊又给你们惹事了?”,一邻居幸灾乐祸地说道。
洪延锋转过头,指着那位邻居当即便大骂起来,“胡瞎子,你不仅是一个瞎子,还是一个聋子,人家同志都说了,这还是调查。”
那邻居也不害怕,当即便反驳道,“以前洪庆俊不经常把你两惹生气被赶出去吗?还说什么就当没有这个儿子,怎么现在就说上好话了?”
这番讥讽地话,如果是在一个关系正常的院里面,一个邻居是不可能这样说的,但自从洪庆俊长大之后,没少给院里面的邻居惹事,久而久之也开始厌烦了。而洪延锋虽然一开始在院里面讲道理,但是架不住一个溺爱切目光短视的母亲。
这边前脚刚道完歉,后面又开始惹事,那个邻居不恨?
“胡老三,你他吗的别瞎几把乱说,再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巴。”,余秀梅护犊心切,这民警还是屋里面呢,可不敢让这些邻居乱说话,要是再让这些邻居说自己的儿子,指不定就让警察听见了。
洪延锋夫妇的房间很小,但谷承逊和一群人搜得很仔细,这是最后一个人的家里,如果这里没有搜出来,那事情一下就变得麻烦了。衣柜,床底,就连一些裸露出来有些摇晃地的青砖,都用手摆弄了几下,看看是不是在里面藏着的。
可惜搜遍了整个房间,汗水浸湿脸颊,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赌的器具,这让人不免有些失望。
聚集在了饭桌旁边,也就是屋内中间,相互对视一眼摇摇头,并没有查出什么相关的证据出来。
“警察同志,怎么样了?我就说我儿子是冤枉的,他那么乖肯定不会做什么违法犯罪地事情。”,余秀梅看见两手空空的警察,当即抛开了胡老三,喜笑颜开地说道。全让忘记了刚才还在心里面后悔,怎么没有早点管教自己的儿子。
谷承逊点点头承认,“目前在屋内没有查出,我们会继续调查,如果是一场误会我们会放洪庆俊回来。”顿了顿,“如果你们知道些什么,现在说出来是对你们儿子好,如果调查出来你们有所隐瞒,到时候你们也可能进去,知道吗?”
余秀梅这个平民百姓,见到官家严肃时候的神情,一种压迫感油然而生,也不敢再嬉笑,讪讪地说道,“我知道了同志,不过现在说明是一场误会,什么时候小俊才能回家啊?”
谷承逊没有理会余秀梅,对着周围低着头有些垂头丧气地同事说道,“问一下周围邻居,如果没有发现我们就先回去,明天去轧钢厂问问,大家不要灰心,这也是一件好事,说明我们的管理是效果的。”
深夜的大规模行动,如果没有找出什么东西出来,是很打击信心的,特别是一些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很容易就对下次的行动没有积极性。谷承逊这样稍微的安慰几句,也能让周围同事的心里好受很多,同时把话题转移到工作结果上去,没有坏事发生,对于他们来说便是好事。
这么一样,经过谷承逊的话语,年轻人们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抬起头眼神中恢复了稍许神采,比之前死气沉沉地好了很多。
“是!,梁队长!”
回应一声便各自散去,按照办桉之前习惯,开始挨家挨户的询问关于洪庆俊的消息。
谷承逊在屋内搜寻东西的时候,便听到了洪延锋两夫妻跟一个叫作胡老三的人吵架,也深知那么能不能以此作为突破口,看看他知不知道些什么?
“没有见过...”
“洪庆俊这人还行,以前在院里面有时候喜欢惹事,但你说的赌场这个事情我没有听说过...”
“我不知道,洪庆俊跟他不是很熟.......”
“他啊,小时候比较听话,不过现在就比较差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