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吃饭了!”白薇薇在楼下喊了一声。
我和冯康下楼去吃早餐,他则掉头去喊马疯子,冯康自从在这里睡了两天,俨然把周记当成自己的家,怕马疯子会使坏,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他到了马疯子房间,见他在床上翻被褥。
马疯子早上醒过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他的玄明镜不见了,他回头刚好看到冯康,“是不是你把我的玄明镜给偷走了?”
“哼,谁说那是你的东西,一分钱没花还想霸占,这个东西是我们的,我可以随时拿走。”冯康瞪了马疯子两眼,迈着小短腿兴致勃勃的下楼去。
马疯子今天心情不错,并没有多计较,他向来不修边幅,喜欢舒适的衣着打扮,头发乱糟糟的不梳,衣服皱了也不捋,整个人也就比乞丐好一点。
冯康平时已经够邋遢了,这会看到马疯子顶着鸟窝一样的头发,又对他一通数落。
马疯子脾气不好,但是为了能给我留一个好印象,一直咬牙切齿的忍着,没跟冯康正面刚起来。
这俩人从吃饭前到吃饭后,嘴巴里没闲着,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整个早上。
我讪笑着,也不去劝架,觉得这俩人还挺好玩,也许冯马疯子的火气压抑到极限,才会暴露他真实的目的。
总之,我不相信他。
饭后,我和白薇薇回屋里收拾东西,翻到玄明镜的时候,让白薇薇把玄明镜装起来,差人送给霍斯文。
这次去陆县,白薇薇又从死当区给我装了好几件东西,看得出来她不放心我,想跟着一起去。
冯康看到我只装了一个小背包,又跑去问马疯子,“哎,老头,我们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把判官笔和七星罗盘带着就行。”马疯子没声好气的说着,目光贼熘熘的在一楼巡视。
昨晚来的太晚,他还没机会好好看看周记的货品。
冯康跑我跟前,小声滴咕着,“这老头是不是又惦记上这两个东西了,有刘可心的前车之鉴,我们要多留一个心眼,不能再吃亏了。”
他和我说这话的时候,没留意马疯子在旁边听,对方的脾气瞬间炸了,“臭小子!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老朽活了一百多岁,什么东西没见过。”
“你见多识广为什么想方设法要得到玄明镜,还有太岁,哪件东西不是你捡漏的,还有脸说!”
马疯子气的翻白眼,“你,黄毛小子,欺人太甚!”
“幼,想玩成语接龙呢,我陪你……”冯康撩了袖子,就差把成语词典也搬出来。
“行了,你们俩别斗嘴了,该出发了!”我打断冯康,怕俩人真的怼起来,殃及铺子的东西,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
冯康吵红了眼,也不顾什么老幼尊卑了,“老头,我们这次请了高手过来,你最好安分守己,要不然我们半路扔下你,把你喂山里的野兽。”
马疯子熘到车上,轻轻阖上眸子,他舒服的在后排座,完全不理会冯康的叫嚷。
此次去陆县大约有六十多公里,顺利的话也要一个小时才到。
这一路上,马疯子特别安静,坐在后面一言不发的。
冯康昨天晚上没睡好,开着车把音乐调的很大。
我见他不断打盹,给了他一拳,“我们的性命可都在你身上,你的手给我认真点,别太飘。”
“放心,我可是多年的老司机,保证翻不了车。”冯康在成年之前就碰过车,所以他的车技和年龄并不相符。
马疯子躺了会,坐起来盯着我的包,好几次想打开看,“小子,你老实跟我说,你来这里真的是找人吗?”
“还有一方面是布局等霍斯文来,第二是找你那个弟子,洪仁成怎么死的,我这边要尽快查出来。”我知道只有查清洪仁成的死,冯胜年才能洗脱嫌疑。
冯康一路上哈欠连天的,下了车直奔一处农家乐,就着人家院里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咕都咕都喝了两口。
“这里山清水秀的,老头子还挺会找地方,不过人看着不多,挺冷清的。”冯康打了一个嗝,远望着远处的风景。
我们在路上遇到的农家乐不超过十家,山里人的房子更是屈指可数。
冯康去点了几个菜,还有一个砂锅鸡汤,打算吃顿好的。
“当年这里出事以后,能搬走的都搬走了,还有几家恋旧不肯搬的,就生活在这周围也不敢往天灵寨去。你们在这吃着,我去旁边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去打个招呼。”马疯子到了院里,并没有多待,忙不迭是的跑了出去。
“吃过饭再去吧,一会该凉了。”我冲马疯子的背影喊。
冯康跟着他起身,从桌面上抓了一个包子,“这老头不老实,我要贴身监视他。”
冯康追着马疯子出去了,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店家来照顾我,给我倒了杯本地自家炒的茶叶。
“老人家,我们是外地来的游客,向您打听个事儿。”
“你想问天灵寨的事对吧,一般来这的人,都是问这个。”老人家憨厚的笑着,因为我们点的餐有两个硬菜,他还算客气。
我直截了当的问,“你们这最近几个月的时间里,有没有来过外地的游客,或者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老人唏嘘不已,说起往事来,“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就是在半个月之前吧,有个来旅游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喜欢穿黑衣服,把头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有一次上山晕倒,被我们村的人给发现抬了回来。那天晚上,天灵寨又出现了鬼影,把我们几户人家给吓个半死,还好那个年轻人走了以后这里平静了,要不然我们也会搬走。”
我听他说的神乎其神,故意不信,“这有什么稀奇的,可能是年轻人喜欢探险,现在不是流行网络直播玩的吗,可能他到深山来直播赚钱。”
老人坐下来,声音越来越小,“不是这样的,这小子来山上是挖东西的,我亲眼看到他拿了铲子,身边没有人录着。”
“他多大年纪,什么特征……”我想确认这个年轻人是段陶,还是马疯子的弟子荼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