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仔细回想,告诉我一个显着的特征,这个黑衣男人很瘦,不喜欢说话,长的白白净净的看不出年纪。
不过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这个男人没有喉结,胸部发育的挺好的……
我听这个老人家的描述,这个人的外貌和段陶对不上,也许正是荼靡。
冯康说话,荼靡男女难辨,声音可男可女,而且还是从泰国回来的。关于他的性别连马疯子也闭口不谈,肯定有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
“你老打听别人,你们几个来这干嘛?”老人盯着我打量,看到我包中有个长长的东西,目光突然警惕起来。
不行,的尽快洗脱嫌疑,这样才能让老人家帮忙。
“大叔,实不相瞒。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老者你也看到了,他最近得了癌症,人活不了几天。他就想落叶归根的,到他长大的地方来看看,我们是他的学生,想满足老师这个愿望!”我想挤出来几滴眼泪的,可演技不行,顶多把眼眶憋红了。
老人家听到这里仍然不信,我又把自己的学生证递过去,他识字不多,但认得我的照片和年级,这才相信我的话。
“看着挺年轻的,怎么就得了癌症?听说得这个病也花很多钱,也不一定治得好。”
“是啊,挺可怜的。所以我那个同学白形影不离的跟着,就怕他想不开出事。如果我老师有什么反常的地方,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我编的理由把自己都感动了,彷佛马疯子真的得了不治之症。
冯康出去了一会跑过来,在餐桌上大快朵颐,直到吃的差不多了,才说起了马疯子。
“这臭老头,腿脚还挺利索,我刚追出去他就不见了!”冯康说起这事就生气,他想表现一下的,又被打脸了。
谁能想到一个十九岁的壮小伙,走起路来还不如一个百岁老人,太打击人了。
我给冯康递茶过去,这户人家的茶还挺好喝,醒目养神,“不用紧张,他跑不了,估计是去找人了。”
冯康意会,熘到我身旁坐下,“你打听到什么了?”
“他们说之前不久有年轻男人来过,外貌描述和荼靡很像。”我告诉冯康。
冯康攥着拳头,在院里来回走动着,“我听你的意思,让吴小优的那些人先分散上山,你猜怎么着,他们说在这里看到段陶了。我就琢磨着,段陶和荼靡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都躲在这里!”
我们来的路上,吴小优告诉我,我们三个人被人盯上了,他为了安全起见让他的人散开,先我们一步上天灵寨等着。
我很意外,想找到两个人居然都在此地。
“段陶到这里来,应该就是为了安葬洪仁成,我们想找他很容易。只要打听一下洪仁成的老家在哪儿,肯定能在附近找到段陶。”我拉着冯康坐下,和他商议接下来的动作。
冯康大吃一惊,满怀欣喜的说,“聪明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你赶紧吃,吃完我们就去找,不能浪费大好光阴。”
冯康见我吃的太慢,恨不得直接夹菜喂我。
一直到饭后,马疯子依旧没出来,我和冯康收拾了东西打算出去问洪仁成的住宅地。
农家乐的大叔问我们去找谁,听到洪仁成的名字,他好心告诉我们知情人。
他们村里最年长的婆婆,今年九十岁了,对村里发生的事,都有些印象。
我和冯康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个婆婆身子硬朗,眼不花耳不聋的,“婆婆,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个人,洪仁成洪大师,他老家是你们隔壁村的。”
“你找他干嘛,他不在了,明天就要出殡下葬了。”老婆婆听到这个名字,面容微微生气。
我看到冯康偷偷递过去一个红包,想讨好老婆婆,“我们是他的粉丝,慕名而来,想参加葬礼,还望婆婆行个方便。”
得到红包,老人家捏了捏,这才笑了起来,“早说是朋友嘛,过来点,我给你们指路。”
她给我们指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洪仁成家里,一个是他新修建的墓地。
果然,人不管到了哪个年纪,喜欢的东西都不会变。
钱这种东西,就是能拉近和陌生人之间的距离,老婆婆得了红包以后,看我俩像亲孙子一样。
我和冯康商量,打算先去洪仁成的墓地,看看周边环境再说。
车开出去五六公里,到了老婆婆说的那地,远远的就看到大片的松柏,面积有好了几亩。
这块墓地,那怕不懂风水的人看了也说好,这块墓地后靠山,前有水,墓穴周围一年四季阳光直射。上无高压线,下有肥沃的土地,种花植草,平坦无阻。
冯康咳了一声,开始在我面前卖弄起来,“北靠山,南临水,左有虬龙盘绕,右有金凤展翅,这种墓穴处处透着庇荫后代,阴间称王之说。我记得爷爷说过,本省只有这么一处绝佳的墓地,真是便宜了这个老匹夫!”
他说的对不对我不清楚,我对风水学也不擅长,不过这个地方看起来不简单。
我趁着冯康观察地穴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树林后,有个人影闪了下。
洪家高价买的墓穴,明天就要安葬洪仁成,肯定会让人看着墓穴,怕会出岔子。
“走,我看到段陶了!”我只看了一眼,就发现偷窥的那个人就是段陶,急忙拉着冯康跑过去追。
我看到段陶想熘,让冯康在这里堵,我则跑前面去截道。
段陶跑的很快,把头捂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因为他绊到东西摔倒,我估计还追不上。
“冯康!”我喊了一声。
冯康迅速窜过来,手搭在他的肩头上,“我们千里迢迢来找你,你跑什么,累死老子了。”
段陶冷静的看着我俩,“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过节吧,之前在鹿吴山的事是我师傅吩咐,我又没有讹你们钱。”
我笑了笑,都到了这会,他还天真的以为我们是为了钱追到这里。
“我问你,洪仁成是不是你杀的?”冯康喘着气问,死死摁着段陶,不给他逃到机会。
段陶抖开冯康,坚决不承认,没有证据的时候,我们也不好逼迫人家。
“你俩给我记着,我段陶的命是师父救的,这辈子就算师父要杀我,我也不会动弹一下!”被我俩污蔑的段陶很生气,眸里是吃人的表情。
我瞧着他不像说谎,想着还是不要太极端了,是不是段陶干的,我们会查清楚。
“段先生,我有个朋友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你能帮忙吗?”我怕冯康坏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段陶表情冷漠,“天底下会捉妖驱邪的人有很多,你为什么偏偏找到我?”
“那个东西很棘手,哪怕是功力深的风水先生也没办法,你的实力不逊色你师父。刚好你师父明天才下葬,今天能不能跟我们回去一趟?”我怕段陶不同意,故意给他戴高帽子,男人嘛,谁不想被夸着。
段陶不为所动,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对不起,我金盆洗手了,驱邪方面的事不要再来找我,告辞!”
段陶不想跟我们纠缠,脚步走的很快。
我们好不容易跑这一趟,却碰到一个硬钉子,当然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此行,段陶是关键人物,他不光能治愈吴小优,还是洪仁成桉中的疑凶,我们一定要要带他回去。
冯康没有我的好脾气,求人不成,直接拔刀相向,把走出去几步的段陶又揪了回来,“口口声声说你不是凶手,那你熘这么快干嘛,我看你就是心虚!”
“我懒得跟你说,你们快让开,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段陶去推冯康,手中暗自使了劲。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冯康挽了袖子,摆出一个打架的姿势来。
段陶也不让着,从地上捡了棍子来应对。这俩人火药味很足,互相不信对方。
眼看着他们要打起来,我走过去拦住段陶,“段陶,我知道你师父不是你杀的,但所有人都在怀疑你和冯胜年勾结杀人,你师母也是如此。所以你只能偷偷的来这里送你师父,不敢出现众人面前。只要你帮我们一个忙,我就帮你找到伤害你师父的凶手,这样你在洪家也能抬得起头。”
“是谁?”段陶动容,激动的问我。
我看他紧张的样子,想着也许他真的不是凶手,“凶手在洪家。”
“你说什么?”段陶瞪大了眼睛,表情似要吃人!”
我正要详细描述,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应该不止一人。
“跟我走,洪家来人了!”我指了一个方向,让冯康和段陶躲去那里。
洪仁成还没下葬,我们三个在这里很可疑,会被当成破坏墓地风水的恶人。
“我暂且信你一次,如果你敢骗我,你别想活着离开陆县!”段陶收了匕首,先冯康一步躲了起来。
他信任我指的地方,看来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我带着冯康跑过去,三人躲在高坡下躲避来客,面前草木茂盛,刚好可以遮掩身形。
远处,有个高个子男人跑过来,目光在周围搜寻,“人呢,刚才我明明看到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