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瞬间就变得一片安静,连县令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王卉已经又开口了。
“距离给你孩子医治都已经过了四天了,你说我用的是****,那你倒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胡二栓起身。
“就是你那天手里拿着的那个小瓷瓶子!”
“县令大人,您派人去她的医馆里面搜!一定有一个瓷色的小瓶子,那天她就是用了那个药!”
王卉冷笑了一声,将放在布口袋里面的那瓶布洛芬混悬液拿了出来。
“你说的可是这个?”
胡二栓眼睛一亮。
“就是这个!”
胡二栓刚想将那药抢过来趁着递给县令大人的功夫往里面缠上毒药,没想到那女人居然直接将瓶盖子打开,倒了一口在嘴里。
“这就是你说的毒药?”
她还尝了两口,然后才将药瓶子合上。
“县令大人,我报官自然是因为这人用莫须有的事情污蔑我,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和名誉,所以我申请仵作验尸。”
将药瓶子放在面前的地上,王卉才抬眼看向县令。
县令被她这么一看,顿时心里面有点发虚。
“来人,去把常仵作叫来。”
那两个官兵刚出去没多久,就架着一个看起来脚步有些虚浮的男人回来了。
那男人脸上绑着白色方巾,身高很高又消瘦,长发高高的绑起。
一开始离远看的时候,还以为是个男人。
“常仵作,公务时间不得饮酒。”
县令无奈的扶了扶脑门子。
“无妨无妨,是何人需要验尸?”
他此话一出,场上几个人脸色都白了一半。
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何人需要验尸???
王卉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方巾外面露着的是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睛,微微上挑,像是在看场上的人,又像是在看草席子上的尸首。
他走上前来,看了看那孩子尸首。
“中毒死的啊?”
县令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带着弯弯刀刃的双面锋刀,就打算直接下刀子了。
旁边的林春杏却突然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不!”
她一把抢过那孩子的尸首,抱在怀里面。
“不行,不行!”
她嘴里面开始不清不楚的自言自语,“别碰我的孩子,她会疼的知不知道?”
王卉看向她,没有什么起伏。
但是实际上已经开始问起了系统。
“有鉴别毒物的书籍没有?”
“有的宿主,按照您现在的情况,这本书最为推荐呢。”
王卉买下了那本系统推荐的洗冤集录,然后立马查看了一下上面写的东西。
地上的常仵作瞧这情况,无奈的摊了摊手。
王卉也只能上前去。
“这位仵作大人,有银针可否借小女子一用?”
那常仵作转头瞧了一眼王卉,眼睛眯的极为好看。
“好啊。”
他从袖中直接掏出了两根银针递给王卉。
王卉差点没稳住瞳孔地震。
这人是小叮当吗?
随即王卉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这人该不会也有系统吧……
王卉用了三秒的x光才看见,这男人的袖子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木匣子,比较窄,但至少证明了他没有系统。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银针直接插进了刚刚的布洛芬混悬液里面。
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银针拿出来的时候也光亮如新。
王卉直接拿着那根银针拿到了林春杏的面前,也不管她此刻的眼神又多想生吃了自己。
“看清楚了吗?”
王卉将那根银针又往她眼前伸了伸,她这才稍稍抬起头,眼神极为复杂。
“现在最想调查清楚你孩子死因的人,除了我没有第二个。”
她将银针递到堂上,县令过目了一番,才看向林春杏。
王卉看着她呆滞的眼神,叹了口气,声音也软和了一些。
“用银针,不会太难看的。”
林春杏豆大的一颗眼泪掉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旁边的胡二栓却有点着急了。
“验什么验?这还有的验吗?”
“我家女儿除了你给的那个药,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外面的东西了!”
胡二栓走了过来想直接伸手将王卉给推走,却不想被王卉躲开了。
林春杏在原地呆呆的坐了一会之后,将孩子递到了常仵作眼前。
常仵作抬了抬眉毛,手里又拿出了一根银针,直接扎到了胃部的位置。
将银针缓缓抽出的时候,几乎没人看不出来。
那针尖,已经变成了黑色。
王卉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了,跟银子有这么大的反应的东西那除了二氧化二坤没别的了。
二氧化二坤还有一个更为通俗常见一些的名字。
砒霜。
“县令大人,似乎是砒霜中毒呢。”
常仵作声音轻快,倒像是在宣布什么好消息一般。
“什么?”
林春杏声音嘶哑,眼瞳都瞪大了,她跪着用膝盖磨到那尸首旁边。
“你说什么?砒霜中毒?”
常仵作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下肚就死的,砒霜。”
林春杏一时间目眦欲裂,直接仰头扎到了地上。
这事情如此反转倒是没有想到的,连王卉都有些意外。
砒霜一般人喝下去都会在一到四个小时之内死亡,更何况是一个一岁都不到的小孩子。
胡二栓有些慌了。
连忙想把林春杏搞醒了好走人。
林春杏是醒了,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
“栓子,当时拿着米糊糊碗的,是不是你。”
她哑声,声音极其骇人,配上她肿胀的眼睛和青白的脸色,活像一个从地府回来的索命恶鬼。
“是……是我又怎么了,我怎么能害咱孩子呢?”
常仵作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又响起来了。
“提醒一下哟,如果不相信是砒霜的话,还有更进一步的确定方法,可以百分百确定是不是砒霜的。”
胡二栓腿脚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
“验。”
林春杏嘴都没张,几乎是咬着牙发出了一个单音节。
常仵作掏出了刚刚收回了小匣子的那柄刀刃,声音也是一样的轻快,但是如今在胡二栓的耳朵里听着,简直就是魔音入了耳了。
“那我要开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