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卉只觉得身前一轻,原本还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直接在下一秒钟消散于人群之中。
“……”
遛的这么快的吗?
王卉几乎已经在脑子里确定了一个事实。
李然果然就是山匪从良!
不然也不可能看见官府的人就要开溜啊。
王卉重新将视线转回官府来者,那些人穿着眼色统一的服饰,腰上戴着皮质的腰带,中间是个带图腾的腰扣。
那些人一瞧这情况,便看向了张石进。
“是哪个在医馆前面闹事的?”
一看那地上还躺着个婴儿的尸身,眉毛瞬间就竖起来了。
“好家伙,还是个命案啊!全部都给我带回去!”
胡二栓本来想的是将事情给闹的人尽皆知,结果没想到这张石进居然胆子这么大,敢报官!
他心一横,报官就报官!
谁怕谁啊!
“别哭了!把孩子抱着咱们去官府那边。”
他拉了一把地上的女人,狠狠的瞪了王卉一眼。
“有官老爷给我们做主呢……”
那女人抽噎了几下,将那孩子尸身用草席卷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两个官兵想过来将王卉的手给控制住。
“不用绑我,是我报的官。”
她淡淡的撇了那两人一眼,抬脚跟在前面几个官兵的身后。
那原本想拿绳子控制住王卉的男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被一个女人的眼神给唬住了。
这会子想再上去绑人,那可就有点不合适了,也就只能跟上去时刻盯着,省得这人跑了。
那胡二栓也没想到王卉都没有被绑住,要是绑住了游了个大街,这可就更加出名了。
闹得越大越好!
“官爷!你咋不给那个女人绑起来啊!她可是杀人犯啊!”
一瞧这王大花不仅神情自若,而且还走在官兵中间,哪还有半点像杀人犯的模样。
那官兵看这胡二栓一副自然要求的样子,不耐烦的用手中的佩刀戳了他一下。
“快点走!磨磨唧唧的!”
不知道的路过党瞧这情况,还以为这犯案子的人是这胡二栓呢。
将胡二栓怀疑的瞧上两眼之后纷纷路过了。
王卉瞧着那林春杏抱着怀里面的尸身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脚步虚浮的不知道下一步往哪里踏了。
看着模样,林春杏倒是真的像不知情的。
再看看那胡二栓,显然是心里面有鬼的很。
没走了两步到了官府门口,门口稳稳当当的站着两个同样穿着制服的男人,比邓家这些大户人家门口的家丁可气派多了。
瞧这样子,胡二栓原本杵着的头马上就抬起来了。
这娘们没什么见识,估计到了官府里,还不是被吓的话都说不出来。
“进去!”
后面的人推攘了两下王卉,王卉这才和张石进一起进了府中。
“威武!”
府中两边有两排约莫六个人拿着漆红的木头棍子戳地。
上首上坐着一个眉头深皱的男人,看起来面相有些急躁。
“堂下何人状告?”
王卉正准备开口来着,被声音尖细的胡二栓抢了先。
“县令老爷啊!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胡二栓一下子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行了个大礼,还带着哭腔。
“说。”
胡二栓一把将林春杏怀里的草席子抢到了手里面,直接摊开在了地上。
县令的眉头比刚刚锁的更紧了。
旁边站着的人们也都是身心一惧,虽说干这一行的没少见过尸首,但是这么大的孩子……
瞧着还真是渗人的很。
“县令老爷啊,这女人说自己是个大夫,非要把我家孩子报过去给她医治,结果居然给我家孩子下了毒啊!”
他抹了一把鼻涕,继续道。
“明明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庸医,还故意下毒,下完毒之后还跟我们说带去别的医馆看看,分明就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
胡二栓想到刚刚那个过路人的说辞,觉得确实是个好说法。
“县令老爷,我怀疑这个女人就是个制毒的,想拿我们家孩子做实验,好来害更多人。”
他这么一长串的指责像是连珠炮一样,听的县令老爷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足足反应了有十几秒,才看向王卉。
他也只是上下打量了两眼王卉而已,便朝着堂下喊道。
“来人,先将镣铐上上。”
既然涉及到杀人方面的事情,那自然是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万一这杀人的人不稳定,岂不会横生事端?、
话音刚落,那堂下站的笔挺的女人便开口了,声音清冽而又响亮,不掺任何的情绪。
“县令大人,这官是我报的,为何要绑我?”
“哦?你又是个怎么回事?”
县令老爷可算是将正眼放在了王卉身上,这才发现这姑娘倒是有种临危不惧的气势在。
王卉看向胡二栓。
“虽然你失去了孩子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想问清楚,你说我下毒,可有什么确切的证据证明?”
胡二栓当然不会没有任何准备,抬起了头。
“我家孩子就去了你那一处医馆然后就回家中了,昨天夜里孩子就直接不行了,去了街口的另外一家医馆里,他们家的大夫说是中了毒!一定就是你下的****。”
他一副十分确定的模样看向县令。
“县令老爷若是想要证据的话,直接将齐世医馆的邓大夫给请过来就行了,他能证明我们当时去医馆看过,而且是中毒的。”
县令老爷点了点头。
“去带证人来。”
不多时证人便急匆匆的被带来了,是个带着书生帽子的男人比张石进稍稍年轻了些。
“小人邓多福,是齐世馆的大夫。”
那大夫证词确实是和胡二栓是一致的。
那婴儿是中毒而死没有错,当时口吐白沫脸色发青嘴唇乌紫,吐出来的东西用银针测了一下确实是黑色。
县令老爷才看向了王卉,一副嫌恶的神情。
“王大花,你心肠歹毒用毒杀害一无辜襁褓婴儿,实属作恶多端,你可认罪?”
旁边的两排官府之人将手中的实心木棍瞧的邦邦响。
张石进都已经慌了。
“认罪?”
“我无罪,认什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