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境，秋水境。
陈小渔看着脖子出挂着的空间指环，屏幕上的第五个任务写的清晰可见“斩杀河妖”。虽然没有明说是不是一定要亲手斩杀，但是……
但是什么？
没有明说哎！
“舟舟，是不是如果我让仙狐前辈出手帮我杀掉姬玄夜的话，是不是也算我完成任务？”
忽然发现了游戏bug的少年，赶紧发消息给游戏策划，想问问能不能利用bug完成相应的关卡任务。
“你在想屁吃！”
仍旧是三秒钟的时间，陈舟舟回来消息。紧接着任务下面便多出了一条详细描述。
“斩杀河妖必须由陈小渔亲手完成。”
玩家的反馈成功地让游戏策划发现并修复了bug，这样的玩家正是策划的最爱。
陈小渔深吸一口气，盯着手机屏幕，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不过他也发现了一点，那就是明明已经知道斩杀的对象是蛟龙这种半神半妖，可任务上仍旧是“斩杀河妖”，这对于向来逻辑思维严谨的陈舟舟来讲，几乎是不会发生的事。
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故意的。
“小子，发什么呆呢？听到真气圆满秋水初期又惊住了？”
天狐珠并看不到陈小渔脖子里空间指环里有什么，只是隐约发觉到陈小渔的眼睛一直盯着指环看，在他眼中就像是个发呆的少年盯着棵草，盯着朵花，那神情简直完全一样。
听到小白狐的声音，陈小渔立马回过神，憨笑道：“前辈我没事，我只是在想，既然这蛟龙都已经出现了，也没有吃我，那我是不是不需要再在这挂一晚上了吧。”
“嗯，按理说应该是这样，可时间还早，那姚潇潇怕是现在已经去睡了，没有施法的祭灵师解法，你怎么从带有灵气符文的捆绳中出来？”天狐珠微微发光，表示疑惑。
早在不知多久以前，祭灵师为了防止活祭逃跑，便耗费心思研制了束缚活祭的捆缚符文。
现在，陈小渔身上的正是捆缚符文。
“这我自有方法。”
陈小渔默默念道：“Transfer。”
心中所念是捆缚绳外的祭坛上，随着暗语的念出，白光一闪而过，那本来绑着陈小渔的捆缚绳死死地绑在了木柱上，而陈小渔则落在了祭坛边上，面朝着大河，嘿嘿一笑。
“你小子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这是那日在玄明神殿你躲姜不凡那一记全力摧天掌的那秘法吗？”
脱离了捆缚绳和符文印记法阵，天狐珠从陈小渔的头发里跳了出来，化作小白狐模样，两个爪子一拍，对瞬间转移外挂的神奇，啧啧称赞。
“前辈。”
小白狐还在乐呵，可突然陈小渔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
少年望着对面河岸，月光下有道漆黑的影子正缓缓朝着几处人家走去。
“那是什么？”陈小渔皱着眉，努力盯着，但因为云层厚实，月色暗澹，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小白狐循着少年的声音，也望向大河的对岸。
“是妖。”
天狐神族本体是天狐珠，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们的眼睛都可与天地契合，能够看得到想看到的一切。
“妈的，河妖是吗？”
陈小渔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他想到了手机上的任务，斩杀河妖！
小白狐有些惊讶，点头道：“是个河妖，不过修为很低，只有凡人初境而已。”
“Bug！”
凡人初境的河妖！陈小渔信誓旦旦道：“前辈，那河妖肯定是要害人的，我们过去斩妖除魔！扬我灵剑峰威名！”
说扬宗门威名是假的，杀一个凡人初境的河妖，和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陈小渔这次知道利用bug，而不是反馈bug！
再者说，河妖在天黑摸索进村子，不是吃人杀人，还能为了什么？
少年的猜测，并无大碍。
“前辈，过河！”陈小渔思来想去，突然自己并没有可以飞行的外挂，于是只好看向肩膀上的小白狐，尬笑道：“前辈，可以带我飞过去吗？”
没有窥视到河岸对面的河妖有什么杀气的小白狐总觉得陈小渔这欺软怕硬的样子有些欠揍，望着少年看向他的眼睛，心底稍稍盘算一番，笑道：“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帮你，你看看要不游过去？”
“游？”
眼瞅着河岸对面的河妖离村子越来越近，陈小渔突然想到最新的“无氧呼吸”外挂，只是那暗语的英文单词他一下子忘记了怎么读。
不过，即便用不了这个外挂，游过一条河对于他这个会游泳的人来讲又有什么难度！
“斩杀河妖！任务在前！”陈小渔默默念道，来不及继续思考，起身跳进河中。
扑通的水花溅起，小白狐在陈小渔跳水的那一刻弹跃起来，大呼道：“小子，你真游啊，我逗你的。这河能藏蛟龙，你也不想想该有多深！”
“前……前辈，你……不早说！”
河水淹没了少年靴子，河面上翻涌着几颗水泡，小白狐掉过头看了眼祭坛前的帐篷，又看看自己这一身无法近水绒毛。
若是动用秋水之力，恐怕会引起清河州的修炼体系失衡，可不用，陈小渔就会溺水而亡。
正当小白狐犹豫不决之时，那河岸对面本该进村的河妖好像是发现了这里有人溺水，也纵身跳进了河里。
漂浮在半空的小白狐皱着眉，一双眼死死盯着河面。
突然，一道浪花溅起，海草般细腰的少女抱着一只落水狗似的少年飘落在河岸的祭坛边上。
陈小渔大口大口吐着水，小白狐缓缓移近，端详着海草作衣的少女，微笑道：“你就是刚刚那个小河妖吗？”
听到头顶上好像有声音传来，少女微微抬头，看到一只飘在半空的白色小狐狸，正微笑说着人话。
她摆着手语，意思是很羡慕能说话的妖怪。
小白狐看得懂，眉头深锁道：“你是河妖，对哦，你才凡人境，还不算真正的妖修者，当然也不会讲话。”
小河妖点点头，摆出手势继续“说”道：“我叫柳暮暮，他叫什么，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