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血夜(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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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后院有人浑身是伤的奔出,不待苏澈招呼,早有二十八宿中的李旺、张达赶过去查看。苏澈心中挂怀家小,已等不及二人回报,恨不得三蹿两跃地奔过去问个清楚,但生恐乱了军心,不敢把心中焦虑表现在脸上。只能故作安详、面沉似水的大踏步随后走去,可扶住剑柄的手止不住有些微微颤抖。

行不两步,去取伤药的家丁已是回转,见苏澈行来,侧身闪在一旁,双手将七八包伤药呈上。苏澈顺手抓过一包塞在自己怀中,以防一会儿伤重的萧索还要更换,从怀中抽出手后少见地现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使劲挥动两下,急火火冲那家丁道:“把这许多药物都给我做甚?快去多找人手帮萧大爷他们几个重新清洗伤口,再仔细包扎过了。”说完又加紧行去。那挨批的家丁知道堡主心情不好,吐了吐舌头,也赶忙小跑着照苏澈的吩咐办理。

苏澈脚下不停,目光却从未离开那越奔越近的伤者,再走几步,借着月光已能看清受伤的正是二十八宿的首领苏流!苏流越跑脚步越是蹒跚,低着头几乎已不辨路径,双手护在胸前,似乎怀中还抱着什么东西,隐约之间能见苏流背上忽忽闪闪地东西晃动,仿佛是几枝羽箭。眼见接应苏流的李旺、张达已到他身前,苏流再也坚持不住,脚下一个踉跄便向前扑倒,即将接地的一瞬,苏流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半空中硬生生一个拧腰,双手依旧在胸前紧紧抱着,后背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几枝箭杆应声而断,箭头也扎得更深。接应的两人几步抢到近前,似是一怔,齐齐顿住了脚步。李旺浅浅地把苏流揽在怀中,半扶起他的上身,生怕碰着他的伤势,张达却伏下身去,从苏流怀中接起两样东西,小心抱在怀中,李旺这才把苏流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慢慢扶持着向苏澈这边行来。

苏澈凝目细看,张达从苏流怀中接起的不是包裹婴儿的襁包又是什么?后院大乱声起,苏流重伤奔出,完了,定是生了变故。苏澈飞快地做出判断,不知不觉间脚步停了下来,面色虽未明显变化,心情已沉到了谷底。

稍顷,苏流已被扶到面前。苏澈扫了两个孩子一眼,见两个小家伙都瞪大了眼睛茫然四顾,目光中虽是略带惊恐,但看来并未受伤,当下稍稍松了口气,忙查看起苏流的伤势来。

苏流背上插了三枝断箭,身上有四五道创口,已然是晕过去了,血流得吓人,所幸都未伤及要害。苏澈再一搭他手腕,只觉脉息散乱不堪,真气在体内到处乱蹿,知是苏流也中了“逍遥忘忧散”。方才后院乱起,他肯定不顾后果运功搏斗,药物发作便伤了经脉。苏澈伸急忙掌,对准苏流手上劳宫穴,源源不断将内息渡了过去,帮苏流镇住体内乱蹿的真气。旁边李旺、张达也不闲着。张达左手将两个婴儿揽在身前,右手扶持好苏流,李旺撕开苏流衣衫,取出伤药进行包扎。只是几枝箭头入肉颇深一时不敢起出。

苏澈在这边为苏流疗伤,萧索目光敏锐、阅历丰富,早觉出了不妥,见苏澈距离的远,来不及调配人手防御,急忙低声喝令:“今晚饮酒、觉得身体不适的弟兄都退到我身边来;今晚当值未曾饮酒的兄弟护住外围。盾牌、长兵刃都交给外圈的兄弟,弓箭都交给内圈的兄弟!若有人来攻,外圈的兄弟只管奋力拼杀,不可让敌攻入,内圈的兄弟放箭侧应……只是,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强自运功,只凭臂力发箭吧,一有不适就退后歇息。”萧索声音威严,有些敬佩他为人的堡丁已是依令行事。可萧索虽是苏澈义兄,但毕竟不是唐延堡中人,更多的人在严格家规的长期教化下还是持重地立在原地,都把目光投向了萧索身边的苏仪。

苏仪听见萧索的命令先是微微一愣:退在内圈的未必是久经训练的弓箭手,准头自然差了许多,再不让运内功,射程更近了不少;而守在外圈的也未必都擅长短兵相接……旋即醒得己方大半都吃下了“逍遥忘忧散”,一身功夫使不出来,如按平时训练之长站位又有何益?萧索这么安排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最佳选择了,可见其素通兵略之说绝非传闻,战局大事交给他调度应是比自己这老头子瞎指挥强。当下苏仪不再犹豫,挥挥手道:“你们这帮臭小子都瞪着我干什么?萧大侠说话就是我说话,还不依令行事?”众人齐声唱个喏,手脚麻利地交换站位、调配兵器,进退之间虽忙不乱,看的萧索轻轻点头,心道对面那群人虽然号称江湖高手,却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唐延堡以军法治家,堡中青壮精锐如斯,若是不遭暗算中毒,何惧之有?

萧索指挥调度之际,苏澈求治苏流也见成效。苏流被苏澈渡过来的真气一激,身子一抖,灵台一阵清明,悠悠然醒了过来,发现苏澈还在向自己体内输送真气,忙勉力将手腕一震,想甩开苏澈的手掌,口中艰难道:“大敌当前,兄弟们大都提不起气劲来,堡主莫将功力废在我身上。”

苏澈牢牢抓住苏流要甩脱的手掌,抬眼看看己方已结成防守阵型,知道有萧索调度不必多担心,于是定下心来专注运功也不答话,只微微颌首算表示自己明白苏流的意思了,手上依旧运力行功,另一只手刚扶好了苏流,脚下开始移步,同时眼神招呼李旺、张达一下。两人当即会意,一人抱着一个婴儿,左右护持着苏澈,几人一起退回本阵。对面空音等人也发现唐延堡后宅混乱,一时弄不清虚实,只紧紧约束门人守住阵脚,静观其变。孟藻平觉出空音等人对自己态度都已有些提防之色,眼珠滚了几滚,终究也未开口。

退向本阵的路上,苏澈又让真气在苏流体内转了一个周天这才收手。退进圈子后,苏澈把苏流与苏淳、苏纥等伤者并排放在一起,吁口气站起身来,一边调理内息,一边细细查看了下两个儿子,果然没受什么伤害,看看苏流精神健旺了些,开口说话已无大碍。苏澈定定神,与萧索、苏仪一起听苏流断断续续地讲述后院刚才发生的情况。

苏流乃二十八宿之首,武功、韬略均过人一筹,这也是苏澈放心让他去后院主持大局的原因。苏流到了后院,当即分派人手,在院墙、水道、楼阁等险要处都安置了岗哨。花园假山下有一处秘道,苏流作为唐延堡的核心弟子自然知道,但他并未安排重兵把守。一来他以为外敌不可能知悉秘道之事,守秘道的人多了反而可能引起别人怀疑,二来他手头的人手也确实不多,权衡之下,仅唤了两个苏氏支系的弟子守在了假山一侧。方才前院一道烟花冲天而起,苏流等守在后院的人也看到了,见那烟花并非唐延堡之物,生怕是敌人召唤人手进袭,两只眼都盯在了后门和院墙上,哪知假山处的秘道突然从里面打开,冲出一帮黑衣蒙面人来,两个守卫的苏氏子弟还不及反应便被砍翻在地。苏流忙带人手堵截,可打斗开来才发现都运不起真气来,而秘道中涌出的黑衣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持有军中才有的连弩,苏氏子弟渐觉不支。这时从前院方向又窜过来一个瘦小的黑衣人,一言不发地从苏氏子弟身后进攻,连斩了七八人,腹背受敌之下,苏流等人已无还手之力,想护着家眷退向前院也是不能。在老夫人的严令下,苏流抱着两个小公子先退,强运内息闯出一条血路,可是后院已然失陷,堡中家眷尽落敌手。

说完这些苏流已是气喘吁吁,泪流满面。萧索趴在苏流背上箭伤处仔细看了看,刚才箭杆断了未能看清,这细一看才看出,果然那残存的箭支与普通羽箭不同,正是连弩所用,不由得失声道:“这是军方专用之物,民间从来都是禁品,难道来敌竟不是寻常江湖人物?”

苏仪已是气得须发皆张,破口大骂道:“空音、智净这几个老贼秃,在前边和咱们假惺惺地议和,却着人抄了咱们的后院!方才那烟花不就是他们放的吗?苏流不是说了吗,烟花一起后院就被袭了,不是他们还能有谁?哼哼,少林、武当,当然不是寻常江湖人物了,亏他们有心,能找来连弩对付咱们。”旁边有苏氏弟子也听见了经过,一边担心家人叹息不定,一边纷纷和着老苏仪的骂声也集体问候起空音的祖宗十八代。

一片骂声中,苏澈负着手转了几步,摸着下巴自问道:“花园的秘道原是祖上挖掘,便是二十八宿也不尽知,这帮人是如何知道的呢?空音怕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吧。”

苏澈问得虽轻,身边的几人可全都听见了,大家全都意识到一个事实:唐延堡出内奸了!

苏淳正躺在一边捂着箭伤低低*,听见苏澈发问,*声立时收住了,犹豫半天,还是吞吞吐吐地小声道:“是……是……是我说的。”

苏仪正眯着一双老眼盘算着谁是内奸,听见苏淳的话立时勃然大怒,抬脚就朝着苏淳踢去,萧索急忙抬腿格住。苏仪脸上表情由怒转悲,重重一顿足,点着苏淳道:“好啊,好啊,可真有你的,唐延堡今日便是毁在你手中了!你……你有何面目去见地下先祖?”说完老爷子竟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混身不住打颤,显见是气得极了。

苏淳看看气得发抖的三叔,又偏头看看身边捂着胸口、气若游丝的苏纥,见自己儿子虽不说话,但撅着嘴、眼睛瞪得溜圆,也是对自己不满得很。苏淳自觉内心有愧,又觉得错不全然在己,想想自己妻子也落入敌手、生死不知,一时气苦,也顾不得箭创疼痛了,双手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苏澈长叹一声,想宽慰苏仪几句,想安慰苏淳两声,嘴巴张了几张,却满脑子纷乱得都是堡中家眷的安危,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终于又叹了口气,又将嘴巴闭上了。

一众人中,只余萧索还算镇静,又细问了苏流几句,皱着眉头宽慰苏澈等人道:“依着苏流兄弟方才回忆,来敌似乎并未痛下杀手,至少他奔出来时,敌人未曾向女眷们施射连弩,伯母和弟妹他们也都安全……依我之见,敌人定是要生擒堡中家眷,另有所图。既然如此,女眷们一时之间不会有生命之忧。只怕一会儿便有人要来提条件了,诸位先稳住心神,想想如何应对才是。”

众人一直听着萧索与苏流的问答,想想萧索分析的有理,都稍稍松了口气。还不等众人商议,后院方向已慢慢走出一队黑衣蒙面人来,不问即知,这便是来袭之敌了。

苏仪听见动静,抬头一看之下便霍然站起,双目赤红地撸起袖子,从身边子弟手中夺过一把刀来就要招呼人手冲过去,却被苏澈死死挡住。苏澈抱着苏仪,口中急道:“三叔,三叔……我娘和三婶她们安危不明,暂且不要冲动为好!况且您这中了毒也使不得大力的。”

苏仪却是舞着单刀道:“什么安危不明?看见没,出来这一群人哪有你娘她们的影子?老头子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今天是拼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说着更是奋力挣扎。

萧索将手按在苏仪肩上,助苏澈稳住苏仪,双目直视苏仪道:“老爷子,你且算算,咱们这边能勉力一战的还有几人?现在维持这么个守势已是勉强,您这长辈一冲动,底下的子弟们不更乱了方寸?若是对面的江湖人士趁机来攻,我等再如何应对?”

萧索问得尖锐,苏仪不由一愣,舞动单刀的手停了下来,也止住了挣扎,苏澈与萧索换了个眼神,先后缓缓松开了苏仪。苏仪立在原地,前思后想一阵,终究是恨恨地抛下手中刀,复又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劝住了苏仪,苏澈强按下心中焦思,传下令去,命众人守紧门户,远远地监视着那群黑衣人的移动。

那队黑衣人丝毫不理会唐延堡众人仇视的目光,不徐不急地向前压着,离着唐延堡的防守圈子只有十余丈时才止住步子。头前两排黑衣人向两旁一分,露出一片老弱妇孺来,不正是唐延堡的一众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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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鲜花和收藏啊,急切肯切以及热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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