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
“快点过来，看萧陌给你设计的戒指。”林思雅看见徐然怔怔地望着门外，和萧陌交换一下眼神。“我觉得好像简单了些。要不要在边上再镶点碎钻？”
“我倒觉得婚戒还是简单点好。”萧陌配合地翻着速写本。“然然，你说呢？”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啊。”于是徐然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被两个人成功驱散。“我，我还没有……”
“没有什么呀。”林思雅甩甩头发。“难道你还想拒绝路大哥？”
“我也没说要拒绝。只是……”
“徐然！我告诉你，你这次一定要顺从你的心。”林思雅板起面孔，正色道；“这种时候自私点没事的，谁也不会责怪你。你好好扪心自问，想不想和路大哥在一起。想，就不要再去考虑别的。其他事情，你放心好了，慢慢来就可以，都会完美解决的。”
“对啊。然然，你扪心自问一下。”萧陌赞同地点头。“别的都不要去多想。”
徐然在这两人的注视下，微微红了脸。其实我不用扪心自问就知道，我想和大哥在一起。她踌躇了一会，缓缓点头。“我，我想的。”
“这就对了！”林思雅扑上来一把抱住徐然。“然然，你早就应该这么肯定地说出来了。”
“那就过来看看戒指的式样吧。”萧陌笑呵呵地举起速写本。“我很早就在设计了，有好几个款式。再挑剔的人都可以满足哦。”
林思雅接过本子，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赞。“啊呀，萧陌啊。我结婚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认识你啊。这些式样都好看，我都想再结一次婚了。”
“不用再结一次的。”萧陌笑着拍拍本子。“你喜欢哪个样子，我做给你。”
“真的吗？”林思雅捧着本子两眼发亮。“我要这个，这个，还要这个。这个也很不错啊。”
萧陌无奈地摇着头。“思雅，人只有十个手指头。戴不了这么多的。”
“我不管，谁叫你每一个都设计的这么好看的。都要！统统都要！”林思雅嚷嚷着。“我跟你讲，全部都做出来，我都要。”
萧陌把本子塞到徐然手里。“然然，你赶快挑一个。思雅疯掉了，你再不下手，就统统变成她的了。”
徐然抿着嘴轻笑出声。“都很好啊。你让思雅挑吧，随便哪个给我都行的。”
“然然，你最好了。”林思雅捧住徐然的脸，媚眼如丝。吧嗒一下亲上来。“我爱死你了。”
“啊呀，思雅！”徐然顶着满身的鸡皮疙瘩直哆嗦。“你肉麻死了。”
林思雅不管不顾地抓住徐然，两个人笑作一团。萧陌看着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真好。这样的冬日午后温暖而愉快，没有烦恼没有悲伤。只有笑声环绕。院子里的凤尾竹似乎也能感受到这份快乐，在寒风里轻轻摇曳生姿，舒展着曼妙的身影。就连那棵蔫头巴脑的小树，好像也挺直了树干精神百倍。
路之恒推开院子门，就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他站在竹子边，伸手摸着纤细的竹叶。原来这棵竹子这么漂亮。
“路大哥。”林思雅探出脑袋。“你怎么不进来？”
“我就看看竹子长得蛮好的。你们在干什么，这么开心？”
“我们在帮然然选结婚戒指的式样。”老兄，听懂了吗？
“哦。”路之恒看见林思雅朝着他斜眼歪鼻地拼命使眼色。猛地幡然醒悟。“结婚，戒指……你是说……”他突然跨不开脚步，就直直地站在门口，双眼定定地看着徐然。
在这样的目光里，徐然理所当然脸红地一塌糊涂。
“然然，我们回家。”路之恒对着徐然伸出手。“回去吃饭吧。”
徐然不好意思地看看天色。大哥，这个时候就吃晚饭吗？未免也太早了吧。
林思雅不由分说地拿徐然的外套丢给她，然后伏在她的肩头说：“走吧走吧。不过要记得随时报告最新进程哦。”
路之恒也不讲客气话了。接过外套往徐然身上一裹，揽住她就转过身。“走吧。”
徐然终于明白，当所有人都想到一块的时候。做为当事人，其实也没有挣扎的余地，这大概就叫身不由己吧。
徐然身不由己地跟着路之恒回去，一路上偏偏还碰到几个书吧会员，大家都笑眯眯地看着他俩。徐然顿时觉得自己透明地都一览无余了。可是，可是那些人怎么会知道的呢？她也不想想，她满面红晕一脸娇羞的样子，谁都可以看出些苗头。
好容易进了家门，徐然大大松口气。
灶头上开着米粒大的小火，蒸汽托着锅盖噗噗噗地轻响，牛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背后拥上来熟悉的气息，把她团团围住。“然然……”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心跳瞬间加速，徐然觉得自己几乎无法承受住这毫无章法的心跳频率，她有窒息的感觉。
“然然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路之恒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你知道吗？在那天的瓢泼大雨里，我就知道，我再也无法离开你，你知道吗？哪怕是眼看着你偎在别人的怀里，我还是无法忘记你。你都知道吗？不知道也没关系，在今后的漫长岁月里，让我来慢慢告诉你。
路之恒的嘴唇在徐然的耳朵和脖颈上来回摩挲，不时轻轻啄吻。呼吸渐渐零乱。他觉得很热，可又舍不得空出手来脱掉大衣。“然然，然然，你帮我脱了外套。”
徐然晕晕乎乎地转过身，摸索着解着大衣扣子，手指滑腻，不听使唤地总打滑，几个扣子解了很久也没有解开。“我，我解不开……”她有些发急，皱着眉抬起头看着路之恒。
路之恒俯下身，吻住了她。
初时是温柔的，小心翼翼地舔舐，带着些许陌生和不知所措。
徐然下意识地往后缩。路之恒收拢胳臂，将她更紧地压进怀里。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倒觉得消退了一些身体的火热。
路之恒叹息着挑开徐然的唇，开始更深入地试探和梭巡。
然然，这么美好这么甜蜜的嘴唇，为什么我要等到现在才吻你？你喜欢吗？你喜欢我这样吻你吗？我还能再用力点吗？还能更紧地抱着你吗？然然……我真的喜欢你。
徐然看见路之恒微闭着眼，睫毛轻颤。大哥的眼睫毛很长啊。心思恍惚中，她想，还有那一团团白色明亮的光是什么？房间里开了灯吗？可是我好像还没有走进去。我的鞋还没有换……
徐然的外套半脱着挂在手臂上，拖拖拽拽耷拉到地上。路之恒腾出一只手，胡乱一把扯了扔到一边，随手也把自己的外套甩下。
他的手臂紧紧揽住徐然的腰肢，越收越紧，简直要把她镶进自己的怀里。徐然微微挣扎了一下，换来路之恒更温柔而粗暴的亲吻。她被逼的逸出一丝低吟。
路之恒终于松开唇，看到徐然睁着大眼，眼神涣散，茫然地看着他。他叹口气，轻轻碰一碰她的额头。松开箍紧的手臂。“然然，是不是弄痛你了？”
“……没有。就是……”徐然找回焦距，定睛看着眼前英挺的面孔。可是她的脑袋仍旧处于当机状态。“我，我的脖子酸……”
路之恒呵呵低笑。我的宝贝然然啊。他用力抱起徐然，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仰着头满眼笑意。“这样呢，是不是就不会酸了。”
“晤……”不等她回答，就又吻上去，抵着她的唇含含糊糊地开口问道：“是不是不酸了，嗯？”
“嗯，不酸了……”话音低不可闻，消失在两人的厮磨和触碰中。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玄关顶上的感应灯忽灭忽亮。
屋子里的两个人仍旧不知疲倦地亲吻。吻到喘不过气来，才舍得松开一点透透气，缓过劲来就再吻上去。
路之恒看着徐然的脸在暖黄的灯光里，忽而模糊忽而清晰。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力大无穷。徐然坐在他的手臂上轻如羽毛。他所有的感觉细胞都聚集到了嘴唇上。
她的嘴唇真软啊，她的气息清新带着几丝淡淡的香味，香味很熟悉。转念想起这是茉莉花香，她总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不对不对，洗发水的味道怎么会在她的嘴里呢。那就是她的味道，清淡的若有若无，却足以让我神魂颠倒。
身上开始出汗。衣裤黏黏地贴在皮肤上，绷住了四肢，很不舒服。他抱着徐然往里走。嘴唇还胶着着不愿意放开。
也亏得是自己的家里，即使是在这样光线昏暗，心神恍惚当中，还是没有摸错方位，很准确地找到了沙发。
把徐然轻轻放在沙发上。先伸手脱去自己的衬衣，然后吻着她的耳朵喃喃低语。“然然，热吗？热就把衣服脱了。”
徐然还晕乎着，随便地嗯了一声。于是路之恒得到了允许，放心大胆地帮着她脱掉毛衣。剩下一件薄薄的内衣。
浅蓝色的内衣柔滑，在路之恒的手掌揉搓之下，三两下就起了皱。
手指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就想往更深处探去。他一手撑着沙发，心想我还可以继续吗？他犹豫着，抬起眼看了看徐然。徐然微红着脸，轻轻喘息。于是他叹息着放弃挣扎，任凭手指探进衣底。
指尖传来光滑而绵软的触感，如丝一般淌过他的掌心。
呼吸和心跳乱乱地搅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