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渊想着霍长文的喜事,心中也是火热,如今她姐姐跟了老三,据说韩从风也相看好了,只待她回京,父皇将圣旨一下,这事也就成了。
心中想着随即就让众人加快速度,可怜王御史一介文人又不再年轻,赶路赶的神色憔悴:“殿下,殿下,不如稍稍慢些可好?”
霍长渊一脸为难道:“王大人啊,我也想慢些来着,只是一想到江南读书人寒窗苦读多年,如今竟是叫人无端没了前途,实在是觉得心中难受,就想早日过去,给这天下读书人一个说法与交代,不叫读书人寒了心。”
王御史大感惭愧:“是老夫误会殿下了,昔日以为殿下嗜杀无度,不知体恤众生,如今看来,殿下心怀天下志向高远,老夫惭愧啊!”
霍长渊摸了摸鼻子:“王大人过誉了,不过是做了本王应尽的本分吧了。”
王御史越发感慨,觉着自己误会了这位杀神殿下,心中好感顿生,也不在言要休息之事,催促众人快马加鞭过去。
韩从霜伺候着苏氏喝了药,见她躺下才起身出去看望苏老太太。
“皎皎,可苦了你了,这家中多亏有你,若不然老婆子这把骨头都要拆掉了。”苏老太太拉着她的手道。
韩从霜握着祖母的手:“外祖母说的哪里话,舅舅舅母自小疼爱我,我为家中做些事是应当的,据说陛下遣了御史大人过来,想必不出几日,舅舅定能平安归来。”
苏老太太叹气:“希望如此了。”
韩从霜陪着苏老太太睡下之后,又将房中的安眠香熏上,才回到自己房中。
问荷替她揉了揉肩:“姑娘也多少顾着点自个儿身子,这几日都显见着瘦了一些。”
韩从霜心中暗叹,那可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如何能不关心,只是这话却不能与外人道。
“你去歇着吧,这些日子你也挺累的,晚间就不用伺候我了。”
问荷应声退下,夏日夜里极为烦闷,韩从霜将窗子开了一丝缝,躺倒床上也不知是心中有事,还是天气炎热的缘故,翻来覆去都睡不好,又起身将中衣褪去,只着一个月白肚兜,如此方觉着清凉了一些。
然而心中有事始终睡的不踏实,一会梦见朝廷来人将苏炳文抓走,一会又梦见苏夫人大骂她不孝,回来了也不认亲生爹娘,又见着徐暮雪高高在上的告诉她,要让苏家满门陪葬。
正在梦里繁复纷杂之时,就觉着有人将手放在了自己脸上,意识清醒又不想睁开眼睛:“问荷,你睡去吧,无需管我。”
慢慢又感觉那人摸着脸颊的手有些粗粝,不似女子的手,瞬间惊醒过来就要失声惊叫,却被来人给堵住了。
他带着夏日夜间的露气,满是炽烈的将她含住,霸道粗野之间又带着一丝温柔,待到她气息不匀,面色潮红之时方才将她放开。
月色极好,透过窗灵缝隙的那一丝月光,打在她娇弱的小脸上,那眼中湿漉漉的,有晶莹之光婉转于眼底,说不出的娇弱与委屈。
霍长渊伸手揩去她眼里的泪光叹气:“怎的如此爱哭?可是我弄疼你了?”
韩从霜望着他,心中酸涩又有些期待,这些天她见着哥哥成日里早出晚归却没有任何希望,心中也是焦灼不已,心里也是隐隐盼着,若是他在,定然是可以想出个法子来的。
可如今他一来,却又是如此孟浪,在他眼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难道是青楼楚馆中可随意采撷的花娘么?
霍长渊见此索性翻身尚床,韩从霜急忙往后缩去,却被霍长渊长臂一揽拖到了跟前,又见月色下,玉色藕臂直横,香肩滑出,下方却是只着了月白小衣,鼓鼓囊囊的包裹着呼之欲出的柔然,月色朦胧室内不显,却是觉得触手可及的软绵叫人战栗。
霍长渊喉头一紧,小腹只觉热气上涌,真是要命,好在回京之后她便及笄,年底便能成亲了。
“莫不是觉得我轻薄于你?”霍长渊见着她如此模样心中也是有了猜测。
知道她向来恪守规矩,如他这般放浪行为她是断然无法接受的,只是自己实在是想她想的紧。
“皎皎可知道,我这二十年来不曾近过女色,你是我唯一想要护在身边之人,对皎皎而言觉着我太过唐突。”
“对我而言,虽知道如今名分未定,不该如此,却控制不了自己啊!”
韩从霜方才觉得他满身露气,应是刚刚赶到就急着来见自己,伸手小心摸了摸他的脸颊,果然是风尘仆仆,心中也是有些愧疚:“你如此急着赶路做什么?”
霍长渊将朝堂对于金陵的各方处置安排大致与她讲了一下,她这才知道他辛辛苦苦连夜赶路,竟是为着自己,对自己方才的心思越发的愧疚了。
如若是他能救了父亲,便是无名无分跟了他又如何,自经历了赵怀安那般冷血之人,她对这世间男子原也不抱希望了,也不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想到此她越发的愧疚,便忍着羞涩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然而颤巍巍的送上自己的双唇。
如蜻蜓点水一般的接触,却是叫霍长渊如烈油之中添了把火,脑子瞬间炸开,他不曾想到终有一日,她会如此对他,恍若神梦咋现难以自持。
他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勺,如山洪爆发瞬时将韩从霜整个人淹没,她在他的臂弯之中,如苍茫洪水之中的扁舟,飘摇而无着落,空空荡荡不知要如何是好。
小衣滑落,那柔然跳出,霍长渊黑夜之中的眸色翻腾,那柔然抵住坚硬的胸膛,显见是要将铁血男儿化作绕指柔。
他半晌才喘着粗气放开她,月色朦胧之中她那湿漉漉的眸子越发勾人,他平息了一口气,将小衣拉上来,又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我这就回去。”
起身打算要走之时,又被她拉住了衣袖,力道轻柔却让他觉得有万分之重,让人难以起身,她垂下眼睑不敢看他:“你....你舟车劳顿,不如就在此安歇,早间再回去吧!”
她心中委实有些心疼他,京都隔着金陵千余里地,他如此匆匆赶来,却都是为着她,她心中念着他的好,实在无法如铁石心肠让他来回奔波。
他轻笑着又躺了回去,将她搂在怀中,不过片刻却是气息均匀显见是睡着了。
韩从霜伸手轻轻摸了摸他满是疲惫的脸颊,叹了口气也随之沉入梦乡,丝毫没去想若是早上有人看见会是如何场面。
霍长渊却是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将锦被拉上去盖住一双玉臂,吻了吻她的额头,翻身自窗前跃出。
刚一落地就见月色下,一道人影抱剑环臂而立:“殿下这偷香窃玉的本事越发的娴熟了啊!”
却是好久不见的风十娘,霍长渊微微放下心来,纵身跃出院子,风十娘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