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骆虎听到那宫人的一番讲述以后早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他的心中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心想要是这么追查下去的话,只怕是侍卫们又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好不容易自己的嫌疑被洗脱,此刻只怕是皇宫中又开始一番腥风血雨的追查了。
可是他心中尽管是如此慌乱,但是脸上却没有带出一丁点惊慌。
反而脸上也始终带着微笑,也跟着代善仔细倾听。
一旁的莽古尔泰,早已经站立起来,在地上来回的急匆匆的踱步,口中不断的骂道:“反了,这肯定是细作所为,反了。”
就听那宫人继续向代善回禀道:“回禀王爷,小人的确有偷吃的毛病,奴才之所以判断出,此猪在进宫时并没有任何毛病,完全是因为我在腊月初五的晚上还偷吃了一小块儿,却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在腊月初七又割去了一块吃了,因为怕被人发现,这一次,割的肉极少,也幸亏是吃了极少量,不然哪还有我的命在!”
代善听了这话以后,整个人都愣了,看了看眼前这个人,又气又笑:“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本王以为你只偷吃了一块,没想到在这之前还偷吃了一次难怪你说是腊月初六!”
一旁的莽古尔泰连忙插话:“大哥,不行把御医也叫来吧,相信他身体内的残毒还未去,这么一来,也能更好的查明!”
代善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骆虎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想这下可是越闹越大了。
很快御医来了以后,马上就验出此人中的毒和那些妃子中的毒如出一辙,这一下,可算是石破天惊了。
代善很快把这个结论上报给了努尔哈赤,整个沉阳皇城,在努尔哈赤的严令下,所有的侍卫以及宫人全部不允许自由出入。
马上由骆虎带头,开始了大查验。
查验,顾名思义,就是对所有的人都会搜身,不断对所有的人都会搜身,还会将所有的人的个人物品全部进行一一清点。
骆虎一下子有些慌了。
因为他带进来的那些毒药,就放在他的包裹当中,虽然被他藏得很隐秘,可是为了方便取用,他并没有及时销毁。
而这一次查验,将会非常的严格。
就连他也不例外,会被别人一一清点物品以及房间的角角落落都被查个仔仔细细。
沉阳皇城不大,总共连一千人也没有,即便是所有的侍卫,宫女,加上妃子,也没有这么多。
房间也没有多少,也就不过几百间。
查起来丝毫不费力,骆虎并没有时间回去,及时销毁自己所藏的毒药。
尽管心中忐忑不安,可脸上也不敢带出来什么,一出来后,四下寻找田孟明。
偏偏此时,田孟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作为三等侍卫,正在查验,二等侍卫的房间。
而一等侍卫,则去查验三等侍卫的房间。
如此就是这么交叉来回查看,旁边还有巴喇牙兵一个个的监督,压根就没有任何徇私的机会。
宫中上下忙乱成了一团,就在此时,一件更为糟心的事情发生了。
查验还没有进行完,马上友人向努尔哈赤禀报:“回禀大汗,有一个瞎了双眼的乞丐,就在宫门之外,说有大秘密,要对大汗讲!”
骆虎听到以后,马上就联想到此人,怕是非是别人,就是老刘头猎户的儿子。
他心想,该不会这么巧吧。
一旁的代善命令他去宫门之外瞧一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的皇城上下,正是一片乱纷纷,努尔哈赤也没心情搭理这事儿,他正在高度怀疑下毒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所为?
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乞丐会向他揭示,一个惊天的秘密。
骆虎带着几个人到了门外,只那么远远的一照面,马上就认出来了。
果然就是这个家伙,如同阴魂不散,他也不敢走近前去,便远远打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给我把他远远的赶开,这明明就是一个疯子嘛!”
骆虎对待自己的手下十分的康慨,他的这些弟兄们也非常听他的话,既然自己的长管已经下了命令,便上前用乱棒将乞丐打走,根本不听那乞丐任何分说。
可是骆虎也明白,这家伙一定贼心不死,说不定过几天还会来的。
要是换做旁人怕是就麻烦了,然而此时皇城已经完全封闭,消息也无法递出城外。
这可怎么办?
而此时皇城之中,已经乱纷纷一片,第一轮清点,骆虎藏的东西并没有被翻捡出来。
这完全得益于骆虎平常没少请自己的手下这些侍卫们一块出去吃饭,所谓的清点,轮到他头上也是只是走个过程。
而且他藏的东西十分的隐秘,就怕有一天会面临这种情形,把自己房间的一块砖掏了出来,把毒药封存进去,再把砖放回原位。
为了不让外人看出有任何的端倪,他自己调灰,刷抹了一遍,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这块砖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做完这一切以后,还故意拿着衣帽架挡住。
而这些人根本连那架子也没有移开,这才堪堪躲过一劫。
这一番清点过后什么也没有发现,努尔哈赤非常的震怒,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堂堂的皇城之中,居然有人潜伏在这里投毒,这实在是让他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是一连清点的三回都没有查出一丁点线索,这让他非常的懊恼。
眼见出征在即,他一时之间也顾不上许多,再者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只不过是死了几个女人,至于宗室就没有一点人员的损伤。
此事暂且被努尔哈赤搁浅了下去,他言道:“等我出征回来一定要细查此事!”
一场风波堪堪算是过去了,可是新的威胁又来了,就是那个乞丐,每天都要摸索着跑到皇宫的门口大吵大闹。
这让骆虎十分的恼火,瞎眼乞丐瞎眼乞丐每次来都要被那些侍卫将他远远的架走。
一来二去,这瞎眼乞丐居然也长了心眼,来了之后不吵不闹先就开始在皇宫门口,大喊道:“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这话在别人听来,不明所以,但在骆虎听来,他完全知道这就是冲着自己来得的。
若是自己在不理,怕是再过几天他就会说出自己的身份,到那时自己要是再派人把他驱赶走,那么此处无银三百两,想不承认自己是骆虎都难了。
没有办法,当那些侍卫再一次走近那瞎眼乞丐时,骆虎便喝令住,微微地笑道:“此人不同寻常,我去会一会,省得你们天天去赶他!”
“何烦劳动大人,这是我们当奴才应当应份的,大人不必担心,我这就去拿刀把他砍了一刀两事儿,省得他在这里每天呼喊都不听,惹得大家心烦意乱!”
骆虎听到手下这么说,当然是心动不已,可是他也知道那个瞎眼乞丐本来就是老猎户的儿子,一旦是生命受到威胁就怕是跟自己鱼死网破。
到那时反倒不美,想到这里他便对那自己的手下讲:“罢了,咱们是皇宫侍卫,虽然他是一个乞丐,也没有必要硬和他过不去,真要是把他一刀砍了,只怕是在大汗面前,咱们还得解释半天,这家伙要是有家属那就更麻烦了,上门闹事儿岂不是让弟兄们受连累,还是我去看一看吧。”
几个人一听这话见他如此坚持,便对骆虎十分恭敬的说道:“那大人小心点,这家伙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你说他疯了吧,他每天说的那些话有鼻子有眼,你说他不是疯子吧,偏偏疯言疯语还不认人,明明就是一个瞎子,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骆虎听到他们的议论心惊不已,心想,只怕是再这样下去,这流言蜚语非要被努尔哈赤得知,那样一来自己就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境地。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去,如果自己去了,到时候若是让努尔哈赤问起,不出事还好,一出事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平白无故的就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没有的事情也会说成有。
想到这里,他便对自己的手下那几个侍卫说道:“这么说来,这家伙的确就是胡言乱语,这样吧,你们跟本大人出去一块儿去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个疯子?如果是的话就把他一刀砍了得了,省得他在这里每天鼓噪。”
“大人这么说就对了,这事儿怕是要被大汗知道,到那个时候又会怪罪小的们,还不如趁早就把这家伙砍了,省得麻烦!”
骆虎何曾不想把这个家伙拿下,可是他也知道,真要是逼得那家伙要是走上绝路,非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想到这里,他的手里便悄悄地捏出一枚铜钱,众侍卫在前,他在后,准备前去会会这个老猎户的儿子。
刚到了大门就听到那老刘头猎户的儿子,这个已经瞎了双眼的家伙,恐怕是一个人被田孟明追到走投无路,跑到了山林里,眼见田孟明估计是销声匿迹,他这才敢出来。
就听这家伙张狂的在那里骂道:“你们女真人一个个都是笨蛋,大明的锦衣卫就在你们的皇城潜伏,快快来人告诉你们的大汗,我可以为他指证出来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