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凤倾点了点头,“你这机巧灯做得不错,你是怎么让它浮在空中静止的,这可比直接飞上天难了许多。”
许默原本对凤倾将他掳到高塔之上这件事,十分生气,但一听凤倾的提问,瞬间便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
这机巧方面的事情,阿苒与蓝辰向来不懂,如今总算来了个识货的,加上掳他上灯塔这么损的主意,本就是阿苒这丫头出的,因此,他拿着那莲花灯,津津有味的与凤倾,讲起了他制作这机巧的种种技巧来,话到兴奋处,不忘指手画脚,一时间,倒也抛开了凤倾将他掳上灯塔的成见。
蓝辰带着阿苒,往这汶水镇的城楼上飞去,二人坐在城楼边上,看天上繁星无数,看面前孔明灯海飞过,万家灯火,千盏孔明,一片热闹。
阿苒坐在城楼的屋顶之上,手里捏着糖葫芦,一口一个糖葫芦,仔仔细细的将整个汶水镇全部的路线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这屋顶上的风,真大,把粥粥一身的毛吹成了一束,粥粥赶忙窜到阿苒怀里。
蓝辰见到此处风大,贴心的将外套盖在了阿苒瘦小的肩膀之上,阿苒感觉到了肩上多处的衣裳,抬头一望,正欲对蓝辰说话,却恰好对上蓝辰那张精致的脸,以及他那深邃的蓝眸。
二人的脸挨得特别近,近到阿苒都能看得清楚蓝辰眼睛上,那根根分明的睫毛。
空气停留了那么一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阿苒只觉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得剧烈。
二人赶紧像是触电一般,互相将头扭开。
蓝辰心虚的将目光望想了别处,只见远处,那高塔之上,许默正与凤倾在那塔上比手画脚,手舞足蹈,好不热闹。
“阿苒,一起去看看你那凤姐姐与许默吧。”蓝辰站起身来,指着远处的高塔,对阿苒说道。
阿苒也站了起来,二人颇有默契的对刚才之事,只字不提。
蓝辰率先往那高塔之上飞去,阿苒双手捏了捏自己那有些发烫的小脸,提着粥粥,也往那高塔的方向飞去。
二人脚下,掠过千盏灯火。
阿苒在空中,宛若游凤一般,穿梭在灯海之中。
她肩上披着蓝辰的外衣,穿梭在无数盏孔明灯之中,其中,蓝辰的那件外衣不小心,掠过了一盏孔明灯,那孔明灯在空中打着转儿,等到阿苒飞远了之后,这孔明灯才慢悠悠的停止了转动,只见这孔明灯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心悦卿兮思无益,青山未老人已分。”
许默与凤倾聊得正是欢喜,却被蓝辰这不速之客扰了清净。
阿苒越过千盏灯,飞到这高塔之上,“凤姐姐,刚才某人说,若是在这花灯比赛上,拔得头筹,便请我与蓝辰一起去这汶水镇最大的酒楼上吃饭,你可同去?”
凤倾一听吃饭,自然乐意,“许久不见,饮酒吃肉,自是同去。”
“许默,你准备请我们去哪家酒楼?”阿苒来这汶水镇虽有些时日,奈何对这汶水的酒楼,却并不熟悉,于是出言问道。
许默站在高塔之上, 指着前方那人群窜动之处,“看到没有,汶水镇第一酒楼,醉天香,今日我做东,请你们吃个痛快!”
“里面可有什么吃食?”阿苒一听到吃个痛快四个字,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积极。
“嘿嘿,去了不就知道了,提前说出啦,有什么意思。”许默故意卖了个关子。
阿苒一听,抱着粥粥,直接往那酒楼跃去,“凤姐姐,许默就交给你了,我先行一步。”
蓝辰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许默,也跟着阿苒,往那酒楼跃去。
凤倾倒是大方,还寻着之前将许默带上这灯塔的方式,揽过许默的腰,将他往那酒楼出跃去。
“我说,吃个饭而已,你们这些江湖中人,一定要搞得如此与众不同么?”许默被凤倾揽着腰肢,往那酒楼掠去,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他终于可以在这空中飞了,虽是借助了旁人之力。
四人掠进那酒楼之上,直接从窗子里翻进酒楼,引来酒楼中人纷纷侧目,阿苒率先说道,“小儿,将你们酒楼最好的酒,最好的菜端几盘上来。”
那小二见阿苒他们的出场方式如此不同,自知是江湖中人,加上这些天,武林大会的事情炒得如火如荼,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赶紧就近擦了擦身边的桌子,“客官,您这厢请。”
凤倾带着许默,也来到了这酒楼,那小二也是个激灵人,见到凤倾与许默的出场方式,与阿苒他们同出一辙,连忙吆喝道,“客官,您二位可是这桌儿的。”
凤倾拖着许默,也与阿苒同桌坐了下来。
“小二,你们店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呀?”凤倾坐了下来,抬头问道。
“哟,客官,您可问得巧了,我们这儿有松花鸭,蒸鹿茸,炖猪蹄儿,罐儿鸡,烟鸽子蛋,蟹肉羹,炸酥球……”那小二语不待停的,噼里啪啦的爆出一堆才菜名儿来。
凤倾听得一愣。
“停停停,捡几样店里最拿手的几样好菜,酒么,上酿醉仙,记住,暖了再上。”许默撇了一眼那小二。
“哟,本地人啊,懂行!”小二将那擦桌布往肩上一扔,冲着厨房喊道,“给这四位客官上一壶暖酒,酿醉仙儿,再来盘儿松花鸭,烟鸽子蛋,罐儿鸡~”
“几位客官慢用,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招呼一声便是。”那小二冲着蓝辰他们鞠着躬,又去门口,迎起了别的新客。
许默见其余三人,面面相觑的望着自己,赶忙解释道,“这汶水镇的醉天香酒楼,酿醉仙是一绝,但这酒与别处的酒不同,需得用炭火温热,下肚暖滋滋,最是好味,这些天不因为武林大会,大半的江湖人都赶到这汶水镇了么,因此,这小二直接从饮酒是否强调要暖酒,便能看出,前来喝酒的是不是本地人。”
“这是不是本地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阿苒更加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