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大家各抒己见,有人说烧他十处,因为咱们有十位头领,也有说八处,也有说六处。最后黄爱道:“我意见,咱不要贪的太多,有五处就够了。当然,要分布合理。我寻思,以下五处可以考虑:一是舒州、二是无为军、三是和州、四是扬州、五是泰州,这五处最为重要,也是官军主力所在。只要这五处粮草被烧,官军军心就乱了。对我们来讲,两个头领带一路人马,六七百人,不仅力量强一些,而且两位头领也便于互相商量,互相配合。比如一个头领带人烧粮草,另一个头领带人接应,免得被官军包了饺子。”黄爱说完,大家都觉得可行。于是由黄爱给大家分工:舒州:黄爱、严水生;无为军:施为、李二旦;和州:吕三、萧逸;扬州:韩明、薛大生;泰州:谢福、陈玉娇。以上各路人马,各分得六至七百人。三天以内分头准备,三天后,把士兵化整为零,各自带上兵器和硫磺焰硝,到达预定地点集中。计议已定,五路头领各自分兵准备去迄。
却说圆觉大师接到萧逸的情报,并给方腊沟通后,与王寅一起,又把作战方案进行了细细推敲,最后确定在腊月十八日,全线迎战童贯的官军。并通知各部,根据各处具体情况,决定水战或是火攻,随机应变,迎头痛击宋朝官军,务求全歼。
这日,圆觉大师正在自己的西厢房里品茶,忽然想到,目今时值冬季,天气寒冷,江水刺骨,将士们下水凿船,十分艰辛,如若冻死,或者致病,甚是不妥。他又掐指一算,腊月十八日正值癸亥之日,当为北风天气,火攻对我军亦不利,这便如何是好?他在房里来回踱步,不得要领。他急使人唤来王寅。王寅到来,一进门便问道:“大师唤我何事?”大师把方才自己的想法对王寅一讲,王寅亦觉情况严重。但是大战在即,没有什么好办法可想。王寅道:“大师,时间紧迫,莫如使人尽快通知各部,于十七日前,尽快准备些姜和辣椒,十八日战前,将士们喝些热姜汤,再随身带上些干辣椒和姜块,下水前再口嚼一些,可以适当驱驱寒气。”大师道:“嗯!这也是个没办法的办法。”圆觉大师随即叫高玉,作速写下文书,叫快马通知各部。文书写明或无南风则以水战为主,火攻为辅,如以火攻,则以小船装载硫磺焰硝、芦苇干柴,绕敌之后,与大船水军夹攻。以敌半渡而袭之最善,灵活机动,克敌制胜。安排完毕,圆觉大师心稍安。
且说到了腊月十八日这天,方腊叫人在大江边狮子山上安排下御座,他要亲自观战。厉天闰叫元兴、姚义带一千兵马护驾,其余将佐俱上船带兵迎敌。
却说此次天元军各部沿大江从东至西依次是:苏州:元帅吕师囊,带兵二十万;一是迎战大江北通州正面官军,而是严防官军从海上迂回袭击我军后方;常州:元帅石宝,带兵十万;迎战江北泰州方面官军;润州:元帅、武安王方貌,带兵十万;迎敌扬州元帅府正面官军;江宁府:元帅厉天闰,带兵十万;迎敌真州与和州一部官军;太平州:元帅司行方,带兵十万;迎敌和州一部与无为军方向官军;池州:元帅方七佛,带兵二十万;迎敌舒州正面官军,并严防官军从蕲州、江州以西迂回渡江,偷袭我军后方。
此六路大军,部署在大江沿岸千里防线上,正严阵以待。
却说童贯计划腊月十八日强渡长江。十五日,他把十路节度使招到扬州,开了一整天会议。会上,他询问了各路节度使都准备好了没有,众节度使都道一切齐备,只等童大人号令。童贯十分高兴,于当晚在扬州府衙大堂大排筵席,招待各路节度使。席上,童贯给大家打气道:“明天大家回去,再全面检查一番,看有无考虑不周之处。力争十八日一举突破方腊的长江防线,消灭敌主力于长江沿岸。最多用十天时间,打到杭州,全歼方腊贼寇。如能活捉方腊及其贼将,解回东京领赏,年前赶回家里,与家人团聚,欢欢喜喜过个年。大家有没有信心?”众人齐道:“有——”童贯高兴地站起来道:“来,咱们共同举杯,预祝此次剿贼取得全面胜利!”诸节度使都站起来,纷纷与童贯碰杯,并相互碰杯。接下来,众人觥筹交错,吆五喝六,热闹非凡。童贯见此,也不以为意,让大家尽情欢喜一场。他心下想:刀兵相见,水火无情,谁知那个将领为国捐躯,也未可知,就让他们高兴一回吧。
次日一早,各路节度使都来向童贯道别,童贯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沉着镇定,谨慎从事,还要周密部署,严格要求,做到兵勇将猛,务求必胜。诸将都信誓旦旦地表白,让童贯放心,童贯十分满意。
却说到了十八日,一大早童贯就起床了,走到门外一看,漫天大雾。童贯寻思道:“此上天助我成功也!恐怕我军登上南岸时,方腊还在梦中呢!”此时,陈亨伯来见。一见面,陈亨伯就道:“童大人,开始渡江吧?”童贯道:“好,作速行动吧,你带兵直插江宁。趁此大雾,贼兵不备,一举成功,活捉方腊。”陈亨伯一走,童贯叫人备马,他要亲自到江边督战。
再说十八日这天,圆觉大师一起床,看见起了大雾,便匆忙来见方腊。他对方腊道:“陛下,没有料到今天如此大雾,这对我军十分不利。敌军到了那里,无法预见。”方腊道:“那怎么办?”大师道:“那就看各路将领怎么应变了。遇到这样天气,可派水军头领驾快船前去打探,遇见敌军先头,迅速来报。要说这大雾天气对我们也有好处,我们事先知道他今日渡江,敌人却不知我们有了准备。我们虽然看不见敌人,敌人也看不见我们。等我们迎上去时,他会措手不及。”方腊道:“是呀。要不抓紧通知厉天闰,叫他令水性好的头领前去打探。”大师道:“好,你自顾往狮子山去,我去见厉天闰。一开战,火势一起,说不准大雾就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