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妇人正是玉娇的奶奶。她见来人是送信的,便把萧逸让到家里。到了堂屋,老奶奶对萧逸道:“玉娇昨夜有事,现在刚睡下,你把信交给我,等她睡醒了我给他。”萧逸道:“老人家,我得面见她,还有话说。”老奶奶道:“那你等会儿,我去喊她起来。”她刚走到玉娇门口,就见玉娇一边披衣,一边往外走。其实,玉娇上床后还没睡着,她在思考着,已经过了腊八节,怎么还没收到师傅的消息。正在这时,萧逸进门,萧逸和奶奶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一见有人来送信,她便一骨碌爬起来,穿衣下床,和奶奶撞了一个满怀。奶奶道:“你这丫头,疯了一夜还没睡着。”玉娇笑笑道:“我的事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数。”奶奶道:“有数有数,啥时候拖垮了身子,看你咋嫁人?”玉娇撒娇似地在奶奶肩头轻轻拍了两下。奶奶道:“你这丫头,真拿你没办法。”陈玉娇迫不及待地来到堂屋,见到萧逸,他却不认识,便问道:“你是——”萧逸道:“我是那边的,圆觉大师让我给你带了一封信。”说着掏出信来,递给玉娇。玉娇拆开信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点着头。看完信,玉娇拉着萧逸到自己的东厢房里去。
到了东厢房,她把萧逸让到里间自己的卧室里。给萧逸递了把椅子,自己则盘腿坐在床上。她问萧逸道:“你是萧大哥吧?”萧逸道:“是,我是萧逸。”玉娇又问:“韩明是谁?”萧逸道:“韩明也是天元军一位头领,他轻功极好,能飞檐走壁,是个神偷。前一阵子,皇上和圆觉大师派我俩过江到扬州刺探官军的情报。就是他和我夜闯童贯的元帅府,盗取了童贯偷袭天元国首都杭州的地图,揭穿了童贯的阴谋诡计,使他不得不放弃偷袭杭州的计划。”玉娇道:“你俩真行!”萧逸接着道:“此次我俩又探听到童贯渡江的时间。然后大师要我来给你送信,然后要我俩在官军渡江时配合你们烧官军的粮草。”玉娇道:“师傅的信上说,要我们把人马分成三路,于东中西三处行动。一处放在泰州,一处放在真州,西面放在无为军,就是我们巢县。我想,既然要扰乱官军的军心,何不把江北的几个州的粮草都烧了?师傅恐怕是怕我们兵力不够吧。”萧逸道:“你们现在有多少人马?”玉娇道:“现在发展到三千多人了。我过江去江宁见师傅时,我对他说只有一百多人。”萧逸道:“哦!这样吧,两天之内,我把这几处官军屯粮处的守军情况摸一下,等我回来再做决定。”玉娇道:“好。怎么,现在去见一见黄爱和谢福两位大哥?”萧逸道:“时间紧张,我就不见他们了。但无为军以西的舒州、宿松,你和黄爱、谢福去打探一下,我到和州、真州、扬州、泰州去走一遭,通州太远,我们就不管了。我最迟在后天夜间赶回来。”玉娇道:“那好,等你回来咱再作商议。现在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萧逸道:“不必了,我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你在这里招兵买马,又要练兵,挺辛苦的,抓紧歇息吧。我走了。”玉娇道:“唉,你比我们更辛苦。”他望着萧逸的背影道:“真是好样的。”
萧逸走后,陈玉娇躺下睡了一觉,天不黑,她就往岛上去了。到了岛上,她立即把萧逸带来的圆觉大师的信给黄爱和谢福看了。黄爱道:“只有几天时间了,得抓紧做好准备。”陈玉娇又把自己与萧逸商量的想法,以及萧逸又去打探官军粮草囤积处的守军情况对黄爱、谢福说了出来。黄爱道:“这个想法很对,那咱们就等待萧逸打探的消息吧。如果能多少他几处,对大军在江上的作战,肯定是更加有力的配合。”谢福道:“如果加上萧逸和韩明,咱们就是九条好汉,多烧他几处应没问题。要不要马上把施为和吕三找来商量?”黄爱道:“现在就通知他俩,让他们后天夜间来岛上会面。”玉娇道:“我叫人通知他俩。”黄爱道:“一边通知他俩,一边就要准备硫磺焰硝了,且要多买一些。”玉娇道:“不行明天我亲自走一趟县城,见了施大哥和吕三,让他俩也采办。”黄爱道:“怕巢县没有那么多,我和谢福明天去无为。”玉娇道:“那好,咱分头行动。”黄爱又道:“置办这些东西,容易引起官府注意,采买时一定要小心。”玉娇道:“知道了!另外,萧逸走时,还让我们去打探舒州和宿松一带敌军的屯粮情况。”黄爱道:“那正好,我和谢福明天先到舒州、宿松走一遭,顺便沿路采办一些硫磺焰硝。”
两日后,黄爱和陈玉娇、谢福不仅采买了大量的硫磺焰硝,还把舒州和宿松的官军屯粮情况也摸清楚了。回来后,他们又把士兵们的兵器检查了一遍,做到人人手里有器械。
到了黄昏时分,萧逸果然回来了。施为和吕三也来到岛上。此时,除了韩明未来,岛上就汇集了八个头领:萧逸、黄爱、谢福、陈玉娇、施为、吕三、严水生、李二旦,玉娇的姑父薛大生也赶了来。人到齐后,玉娇道:“今晚把大家召集到一块儿,就是告诉大家,大战马上就要开始,我们的任务主要是配合天元军作战。在官军渡江开始,我们要烧掉官军几处粮草。萧大哥和黄大哥、谢大哥这两天把官军屯粮草处的兵力摸清楚了。先请三位大哥把具体情况说一下,然后我们再决定如何行动。”萧逸看看黄爱,黄爱点头让他先说。萧逸道:“这两天,我和韩明分头跑了泰州、真州、和州等处,总体看来,十路节度使,各有各的粮草屯放处,共是十处。每一处看守粮草的官军都不少于一千人,要处处都去,我们的人手不够。我建议,咱拣重要的烧他几处,让渡江的官军军心涣散就达到目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