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十四【二更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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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直到凌晨,经过县医院大夫们的集中急救,因溺水而陷入短暂性休克的小海洋小汐姐弟俩才总算是有惊无险了。

孩子们的妈妈在此之前,压根没想到今天会出这样的事。

更没想到,在这黑漆漆见不到人影的立柱山公路上,专门停下送他们去医院的老乡,还正好是和她丈夫的同村老表蒋新文。

说来也巧,原本,今天就是这位嵊泗船厂的一厂之长结束这两天温州市内的学术会议回家的日子。

照往常多少次的时间安排来看,他都该是下午就开着车顺利回厂的。

但因为白天和他这趟带的那个实习生小子在温州,额外见几个老朋友耽搁了点时间,这才拖到晚上,才到达了嵊泗县城外的公路。

可谁曾想,这时间上这么一交叉,两边竟然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恰好碰上了,这倒真是误打误撞地就救了这俩孩子的命了。

“呜……老蒋,今天……今天幸好是你们大伙帮忙……呜呜,刚刚这两个孩子,可真是把我给吓死了……”

当时已经成功脱险的急救室外,头发乱作一团,红肿着一双眼睛的小海洋妈妈嘴上委屈地说着还忍不在往下掉眼泪。

两个小的那会儿据说已经脱离危险被送到旁边正常病房去了。

因为待会儿还要办其他住院手续,大夫正在里头做检查,她这个做妈的也是因此才敢稍微离开病房这么一会儿,又跑出来和同村熟人赶紧打个招呼。

一身出差穿的西装已经热的脱下来的蒋新文站在她对面,但因为是彼此之间都是几十年的同村交情了,挨墙站着的老家伙也没说什么,喘口气就赶忙开口道,

“唉,弟妹,都是同乡客气什么,我也是今晚正好从温州回来才赶上,我老表呢,家里出这么大事人来了吗?还有,你这身上带够今晚的住院费没有?”

这些话明显是看在一个县多年老乡的面子才问的,但也是诚心的。

蒋新文平日里脾气有点冲,在县里不太会做人,惹得人背后说他,但这种时候放下架子明显还是挺有人情味的。

尤其他自己也有儿女,虽然现在不在身边却也难免感同身受,而小海洋的妈妈闻言自然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连忙擦拭了下脸点头回道,

“不用不用,来了!孩子爷爷说是人已经在路上了!哎!这个死鬼平时不着家就算了,这种时候竟然也找不到人,多亏了这两天住我家里的那个外地人啊!人家原本说是来找你们厂子谈技术的,但刚刚还不仅帮忙开车送人过来,还给海洋小汐交了住院费……诶,不,不过,他这人是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就看不见了……”

“外地人?”

这话说着,十来分钟前,才和那位人特好的梁先生去一块交住院费的小海洋妈妈也疑惑地往已经空无一人的楼梯口看了看。

这大晚上的,嵊泗县医院里头,楼上楼下除了值班大夫也没其他人了,怎么人还突然不见了。

而早忘了之前杭州港曾要来人找他这事的蒋新文一听说什么找他谈技术的外地人也有点好奇。

但循着彼此的视线看过去,他却惊讶地发现不仅海洋妈妈口中说的那个外地人不知所踪,连带着本来和他一块送人来医院的某个小子也不见了。

“诶,那小子也跑去哪儿了?弟妹,你看到和我一块来的那小子吗?”

“没,没啊,是那个实习生吧,怎么?他也不见了?”

小海洋姐弟的妈妈问。

“对啊……这一转眼的是去哪儿了……”

这么个发自内心的疑问,方才一直忙着在急救室外帮忙救人的老蒋厂长本人是真没来得及注意。

明明刚刚进医院大门前,梁声那个这两天也和他一起去温州考察学习的小子还一步没落跟着他附近不远处呢,这会儿倒是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

而当下寻思着可别大晚上跑医院救个人把自己的实习生给丢了,脾气暴躁的蒋博士一把年纪了转头想找找人,却找遍了整个住院部都没找到。

等到他有点火大,想着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头,他所不知道的一处僻静的医院后面的楼下,倒有两个别人此刻都没找见的人正好碰到一块了。

……

晚十一点。

嵊泗县,城镇医院住院部。

年久失修的灯泡挂在整体药水味很重的一楼走廊上头摇晃,不远处坑坑洼洼的墙上,还有一台普及农村生理卫生的安/全/套一元机。

一眼看去,那一元机上书写着一行红色的大字‘男女生理健康,全民共同维护’。

但实际上,这种机器早两年当地根本没有,还是这几年浙省城镇经济上去了,才开始从全国,陆陆续续在医院,小宾馆,农村敬老院之类性/卫/生比较混乱的地方常见起来。

听说,当地正经人平时都不怎么好意思靠近这类机子,往往就是那些社会关系比较混乱的流动人员才会趁着大晚上的花个一块钱买个再找桑拿房过夜。

而这大半夜,从楼上缴费处拿了单子,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四处找的梁声也是一路穿过乡镇医院走廊,从二楼病房处下来。

等他再下楼,就见有个仿佛正好在此处等着他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站在不远处,眼神似乎还不偏不倚就落在楼下那台安/全/套机上。

“……”

这一幕,让手里还拿着单子的年轻人一顿,随之先前下来时,还在一本正经思考着什么的表情也跟着古怪了起来。

但看背对着他站在那儿的那个男人的身旁此时也并没有熟悉的秘书和司机跟着。

想来是今晚救人这一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另外的一件事情还没完,所以他自己才把人都给先赶回去了。

而望着他明显肩膀放松着单手插兜,兜里的那台手机露出一角,明显是已经打过电话给他某些远在外地的关系询问过什么,搞不好已经什么事情都清楚的样子。

站在走廊里的月色中显得年纪尚轻,却也已经有了成年人该有的一切棱角的青年也没有说什么。

但与此同时,他一向内敛深沉的内心却也跟着变得莫名沉默下来。

就在方才,他在楼上缴费时,那大夫还问他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是不是从温州回来的。

算起来,这两天,梁声自己也确实一直在和蒋新文在温州忙着些事,所以没来得及赶回嵊泗县城。

过程中,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和蒋新文一块参与推广和介绍船厂目前最重要的一个技术点——吃水深度稳定性/机轮,因为梁声先前有大半个月几乎都在通过自己个人的数□□算方法帮助这个零件做基本测算。

所以即便他的样子还年轻,名义上也只是个暑假过来这边的业余实习生,但蒋新文还是十分信任地将他带了过来,又在一堆老技术员,老教授当中听了两三天课。

这帮舟山各地的老工程师大多岁数挺大的了,但关于测算方面的各类经验却都是积累了几十年才下来的。

所以他们的方法自然是非常效率,也非常实用,抓住这次机会的梁声为此特意在这场交流的基础上请教了不少关于实用运算的问题。

因此这一趟下来,着实对他是受益匪浅。

而赶上这趟正好来温州,自离校一个月来,一直也没有和学校的任何同学老师们联系的梁声还借着机会找了个小卖部旁边电话亭,给清华那边的宿舍楼打了个电话。

正好那天贾思凯和雍杰都有事不在,还是留在宿舍庄姚接的电话。

结果一听到对面那个他不认识的陌生电话竟然是梁声打来的,这三年来铁打的兄弟顿时心理上就垮了,情绪一上来就差没在电话里哭嚎着喊上几嗓子老三了。

对此,梁声也没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这一落难,还留在学校宿舍里那三个铁定要为此内疚,难受,觉得做兄弟的到头来什么也帮不上他。

——这份情他很明白,所以他心里也从来不怪任何人。

而且说实在的,就他所知,庄姚家还是拿低保的。

贾思凯他爸多年前工伤退休,雍杰家里还有两个上学的弟弟妹妹,谁辛辛苦苦考上名牌大学后的日子都不好过,更别提要在那种情形下,还要为他站出来伸张什么所谓的正义了。

所以这难得他这种人居然还会大老远地主动联系人,人在温州,却显然没忘了自己在首都那些烂摊子的梁声也没浪费太多口舌。

赶在双方挂电话之前,就简单地把自己为什么要把今天这通电话的目的给说了下。

而那头本来还没搞明白梁声想做什么,结果听他这么一说,那头庄姚也顿时惊了,半天才压着丝紧张在电话里问了句道,

“什么……老三,你说你想问问之前……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嗯,就是之前处理结果说作弊买我答案的那两个,你最近在学校还见过他们吗?”

梁声回。

“这都快一个月了……你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事了,我和你说吧,这俩人贼得很,明明是自己一肚子坏水干这种事坑人,现在反而还赖在学校里逍遥快活的很,他们今年暑假也没回去。”

“……”

“听贾思凯师兄他们说,这两人现在不仅天天有钱下网吧,还动不动请一群人包夜阔气的很,我还听说教工处是看在他们认错态度好,你认错态度不行,所以他们只挨处分不用离校,这他妈不就是胡说八道明摆着就是针对你吗……”

庄姚这说着说着,火气就又上来的一席话让梁声一时间也没发表看法。

但听到说那俩他实质上都没见过面,却害得他沦落到这番境地的人不仅留校了,还一夜之间仿佛变得各方面阔绰起来了,他还是眼神有点冰地看了眼小卖部外头的马路,又低头没吭声。

等从兜里掏出纸笔,又在路旁卖香烟的那个玻璃柜子就若有所思地写下一串数字,一直单手拿着座机电话的梁声才放缓声音对那头的庄姚开口道,

“就你所知,王师兄他们和这两个人熟吗?”

“……应该,应该也不熟吧,但王师兄他们一个宿舍不是经常去学校后面的网吧通宵打lol嘛,所以总是会看到……”

“那你让贾思凯抽空帮我和王师兄他们说一声,想办法在暑假里留意着点这两个人,方便的话,时不时请他们两个喝个酒,下个馆子之类的,钱我来出,就说只是想和学弟交个朋友。”

“……”

“如果能捎带了解和打听下他们的具体家庭状况,还有最近的一些交友状况就更好,不能的话,就先帮我盯着这两个人,我现在不在学校里,但是有些事总该搞个清楚。”

“……好,好,等他回来我就和他说!那下回王师兄那边有消息了,我该怎么找你呢老三……”

这种再简单不过的要求,庄姚肯定不可能拒绝,加之他们这一宿舍剩下来的三个原本就想帮上点忙,这种时候铁定是一句话的事。

“还是我找你们吧,我会定期打电话的,你们别找我,学校那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梁声回答。

“好!那你可得一切好好的啊!照顾好自己听到没!”

这一通电话到此算是结束了。

之后梁声跟着蒋新文又在温州呆了一天。

期间蒋厂长曾偷偷摸摸去看过一次老婆孩子,但被住在娘家的老婆无情轰出来之后,这又一次复婚计划落空的蒋厂长才可怜巴巴地带着自己的实习生回嵊泗了,路上还忍不住骂骂咧咧了一路。

“你往后记得,可千万随随便便别结婚!看看这男人年纪轻轻就结婚能落着什么好!孩子都让女的给抢走了!结婚!狗屁!狗屁!”

“……”

这一番狗屁不通的千万别结婚理论,咱们现在别说考虑结婚,连合适的对象都没有梁声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至于这回来的路上被车大灯提醒,停下来救那两个小孩这事,对于今晚的梁声而言,也真的纯属意外和巧合。

而此刻,不远处那原本老神在在站着,同时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前方的高瘦男人似乎也注意到身后有人过来了。

等一转头,见是对方。

这俩名义上,一个月前都各自自作主张跑到这种地方来,还拖到今晚才意外撞上的哥俩儿这才隔着好些远就这么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不得不说,着实是有点微妙。

事实上,方才他们俩在急救室门口冷不丁认出对方的那一刻,才是真的一瞬间谁心里都没想到。

当下两人都面面相觑,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但因为当时还急着救两个孩子,所以即便是每个人看上去都兵荒马乱的,他们也没耽误正事。

不过说起这一个多月来,大的一直认为自小都不叛逆的弟弟在学校好好读书,年轻的这个也一直以为他在他省工作还没回来,谁想竟是一直都在彼此不远的地方,却不完全不知情。

“都忙完了?”

到底是多年来的亲哥俩,不可能说这种情况下海故意装不认识。

方才一个人站在住院部楼下就已经兀自往首都打了好几个电话的梁老板也口气挺平地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这人自打十年前开始做买卖以来,不管是做大做小,都是见人带笑,一副总在心里盘算着的狡诈样子,但这会儿,他是真一点都笑不出来。

都快一个月了,清华那边发生的事他竟然刚刚才知道。

休学,处分,因为帮助他人作弊才被一个单独管学生的破外聘单位赶走的。

这些乱七八糟,听上去简直是用来故意糟蹋人格的词放在他这里,他肯定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但偏偏这意外听上去还挺魔幻现实主义的事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刚刚自己的秘书在电话里大致把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复述给他听的时,他有一瞬间多年不显的火气都直接窜上来了,一肚子脏话都差点没直接脱口而出。

但一想到这还是在千里之外的嵊泗县,自己暂时也没空回首都去收拾有些人。

加上有个人这会儿也没下来,咱们太阳穴依旧跳个不跳的梁大老板这才回头看了眼楼上依旧不见人下来的住院部,又压着自己胸口的浊气缓缓来了句。

“……你先去忙,我来问问他。”

“……”

“另外,你先别挑明白是我让你问的,就先去教育局打听打听,那个还能管着学生学籍的外聘单位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大学里什么时候多了这种单位,帮我好好问清楚,谁是管事的,上头又有谁,是谁这么大面子,把自己直接当警察了,什么都没问就让一个没毕业的随随便便离校的,都给问清楚,快去。”

“……”

这番话说到后面,梁生心里还是不太舒坦。

但显然,他现在心里这火气也不是冲着别人的,就是完全冲着自己的。

毕竟一个人跑去香港又断了联系这事首先是他自己先干出来的,之后那些乌七八糟的找上门也就怪不了其他人。

所以左思右想之后,心里既心烦,又解不开的梁老板还是没把这情绪扩散的很大,而是一边在住院部楼下琢磨着这一个月事情发生后梁声到底是怎么过的,一边和墙上那个安/全/套机大眼瞪小眼。

而就在这个当口,身后突然有动静了。

他一转身,刚好又看见了一次对面站着的青年身上此刻那身破破旧旧,口袋里还揣着缴费单子的夏季厂工实习服。

见状,顿时心里头给堵得差点没话说了。

十多年前就已经热衷于借着做小买卖,买外贸服装赶时髦的梁老板都已经一把岁数了,竟然还要看人这么糟蹋人还真是有气没处撒,可许久,他还是努力放缓语气来了句。

——“都忙完了?”

这话,不得不说,问的他自己都觉得肝疼。

偏偏对面那个年轻的倒还挺沉着淡定的,见着他问话也没慌,沉默着点点头,就一本正经上他跟前,两人又这么在住院部楼下站着了。

这让向来没去主动干涉过他人生的梁生顿时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继续说有些事,但这时,倒是身旁的那个自己主动开口了。

“司机都走了,你待会儿晚上怎么回市里去?”

“我这两天本来就住嵊泗,除了这儿哪儿都不去,倒是你,来了有一个月了,你这段时间住哪儿?”

看他和自己在这儿试图避开某些问题,到底比他岁数大好多的梁生也压着原本的有些话不主动挑明。

“船厂,集体宿舍,一边实习一边顺道学点别的,暑假社会实践活动,平时就吃大锅饭,大伙人都不错。”

梁声回答。

“那你一直以来最在乎的清华那边呢?”

“……”

这个问题问的还挺直接,年轻人听完男人这话又一次没吭声。

他俩其实都清楚,有些事一旦让梁生知道,他就肯定会管,一旦他管了,一切都会变得异常的简单。

可这种简单,如果一开始就是他自己想要的,那他肯定会主动去求助,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莫名掺杂了许许多多复杂的东西。

但事实上,梁声一个月前离开学校,又试图用自己目前微薄的力量反抗学校真的是在和他自己的自尊心较劲吗?

那显然不是,从始至终,他的情绪都很平稳。

也因此,尽管此刻面对着眼前这个早已功成名就,某种程度比他理性太多的男人。

尽管在之前离开学校前,就已经想过一旦事情被发现了,他们俩之间早晚也会发生这一番对话。

打小就很固执,固执到从来没人能拧的过他,固执到就这样靠着自己这份固执一路考上高中,参加全国赛,甚至上了全国最好学府的青年还是态度诚实地开口道,

“现在不准备回去,之后事情了了再回去。”

“……”

“虽然可能时间上不一定会太快,因为我现在留在这里,其实也有一些另外的打算。”

“……”

“彭老师以前就和我说,外头的世界要活着得自己想办法,小时候他上课给我发练习册,从来不撕掉后面的答案,他说真的想自己解决问题的人,明知道有答案不会去自己看答案,这是原则问题,这句话我一直都记得,到现在也都没忘。”

“……”

这话可把半辈子在教育问题上其实没怎么帮到对方的梁生弄得顿时没声了。

他原本其实已经想好了,待会儿该怎么游说,怎么分析利害得失,进而该怎么通知毛成栋过来,哪怕是连哄带骗也要把这到底没出校门的年轻人给骗回去别耽误时间的说辞。

但话到嘴边,注意到他脸上这双固然年轻,却也冷静透彻,明显很有自己主意的眼睛的梁生又突然有点卡住了。

而长久以来,哪怕是再怎么忙,再怎么东北西跑,说到底最关心也不过是求一个安稳的,能被他人尊重一回的日子。

这种尊重,在他上辈子下贱又浑浑噩噩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堂堂正正给过他。

他人总认为他一个底层的垃圾就该这样过,所以这辈子,梁生才会说,一直以来都在最大限度地向上爬,以寻求他人对梁声这个被赋予两个生命的个体人格上尊重。

而大概是,这大晚上的,忙着救人,意外重逢这一系列的事也牵动了两人之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的一些复杂情绪。

想了想事关他的学业和将来所以没往下说,梁生这个给人当哥当了十年的兀自望着旁边,又捏捏自己的眉骨起了个话头道,

“你看见那边墙上那个东西没?”

这话说着,一身衬衫西裤的他也抽出手指着对面墙上那个破旧的一元机。

“你刚刚下来之前我就在想这件事,我在想,一块钱就能兑换一个保/险/套,看上去价格是不贵,但按在这种地方,后续产生的实际经济作用很大,首都,广州的经济比这儿好,但是这个机器在外头现在根本看不到,时代进步了,可大家多少可能还是有点性/羞/耻意识,大街上突然看到这样的机器肯定也会躲着,觉得伤风败俗,但说到底,这种不起眼东西背后隐藏着的是好多商机,搞不好能可以投点钱下去。”

“……”

“而且就这么个不大的机器,上面也不一定就都空着,可以带上些广告,等最基本的招商流程走完,我就可以一边挣钱一边赚广告费,算是彻彻底底地双赢,所以我不仅想把它弄到首都,广州,我觉得这东西还能在全国每个地方都弄个几百台,等它满大街都是了,自然也没人觉得这是个挺别扭,挺低俗的东西了。”

“……”

“这么想想,嵊泗这地方不仅你能留下,我这种生意人好像也有其他理由能留在这个地方更长时间了,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你也得让我,或者说其他原本等着看你在这儿活不下去的人看看,你自己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

“其余的,不管咱们俩本质上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亲人,我都不去管你,咱们俩在这儿就各忙各的,等到时间到了,再等一个分晓,你觉得怎么样,梁声同学,同意当哥哥的现在这个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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