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多少人?”
“二十多个吧。”回话的人顿了顿,“我带了好久的学生失踪了,有点难过。”
这里是一个没去的人绝对很难形容的地方,灯光通明却让人有压抑闭塞的不安感,水泥的墙壁没有一根线条,狭小的空间里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和浴室、卫生间,但有些泥土的潮湿味让人很容易想到这里应该是在地下深处。
尹肇空点燃一根烟,吸了起来,顺便把一包盒饭打开,餐具分装,推到了桌子的对面。
对面的人戴着一副墨镜,接过来了盒饭:“都告诉你不要在这里抽烟。”
“嗬,今天给你加了加了个鸡腿还这种态度。”
“关了我这么久还好意思这么说话。”那人拉了拉墨镜,透过一点边边角角看着尹肇空。
是孙谦涅!
可能所有人都不会昔日的密歇尔学院校长会被关在这种地方,很久之前所有人还开过一场盛大的葬礼纪念过他在密党近百年来做出的贡献和功绩,就连梵蒂冈的教皇都为他举行了仪式。
“会放你出去的,时候不到。”尹肇空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你出去把我的事情告诉高层那群以全人类利益为己任的老顽固,全世界的党员都在欺负我,我该怎么办。”
“那群老顽固能信我死了这种鬼话就说他们就只能是老废物了。”
“我用了言灵嘛,我能怎么办,这种鬼话只能用异能来骗高层,然后下层就都会自然而然地相信了的。”尹肇空哼哼,“你要不爽你跑啊,你要是能跑出去你想办法制裁我嘛。”
“xx.”堂堂人类最强孙谦涅丢下一句脏话就闷声去吃饭了。
“你跟我演下去,以后帮我去拯救全世界。”尹肇空见他气焰下去了,也闷着吸了吸香烟。
“有什么要来了?”
“不知道。”尹肇空说道,“多少年了都……我居然有了一种自己偷偷出去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爸妈会发现并且打来电话教训我的危机感。”
孙谦涅又看了看尹肇空,不说话不应和,埋头啃起鸡腿来。
尹肇空望了望孙谦涅身后用铅制成的巨大枷锁。含铅的物质一直都是能限制孙谦涅异常能力的唯一“解药”,这一点既是良药,也是孙谦涅唯一的弱点,密党高层甚至都不知道。
尹肇空无时不刻都感觉焦虑在追着自己。
他快没有时间了。
其实他也能把孙谦涅早早地放出来,这个人类中的异类一定会因为人类社会里那些责任、正义、集体等等最崇高的价值观去自愿或是被迫为全人类战斗。
但是情况已经大不相同了。
上一次海滩的战斗中他亲眼看到那几头“主座之龙”将至上者读得懂的信号送上了天空。
他不知道那群至上者有没有收到,收到后会不会响应,响应又会以什么的方式?
这就像一群人聚餐时,餐桌下暗藏的炸弹。
没人知道炸弹的存在,但是总有他这样的旁观者知道炸弹一定会在某一时间爆炸,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确切的时间爆炸。
但是所有人知道炸弹会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
到那时候,他又该为谁去战斗?
“好好地陪我演下去。”尹肇空又重复了一遍。
既然他知道至上者已经是那一定会爆炸的炸弹。
那他就在至上者看不到的地方,藏一颗自己能控制的、也随时能伤到至上者的炸弹。
想到这里他居然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他居然也变了……
“你在笑什么啊,好恶心。”
“你这小子别随便偷看别人好不好!”
“恶心!”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