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密歇尔党总部最大的教堂。
这里也是全英国最大的英国国教教堂,数不清的王从这里加冕,这座古老的建筑可所谓是见证了历史纷争中多少的涡云动乱,却依旧泰然自若。
但是,今天这座教堂里的主角可不是达官显贵,好几排深褐色的棺木早早地躺在教堂的大殿上,殿下是依次有序入内的西装团,他们全都是密歇尔党应召而来的党员。
全场气氛静的可怕,棺木们带着的悲伤气息像是雾一样弥漫,每个人都仿佛被蒙住了眼睛,噎住了喉咙,一走入教堂就好像失去了方向感,将他们与教堂之外的世界完全隔开。
参加任务的二十多个专员中,有九个人的尸体是被小山博也冒着脏器衰竭的风险,用异能带回来的,其他十多人的尸体都在约旦河的各个角落被找到。
专员们都准备了二十多只花,他们一一走到自己熟悉的同事身边,将一束又一束鲜花放到棺木之内,或是沉默,或是轻声告别,或是流泪,又或是露出铁一样锋利的愤怒神情。
因为有不少人是在约旦河中发现的,很多人的肢体甚至都已经不再完整,这更让认识他们的同事难以抑制的悲伤。
当所有人走到最后一座棺木,不少人都不约而同地花了更多的时间停留,他们四下打量这座棺木。
这是唯一一座没有尸体的棺木,只有一个用于伪装身份的背包,和满是血迹的、同样用于伪装身份的衣服。
白楠英呆呆地看着这座棺木,眼神空洞洞的。
从上到下,没有一处完整的,书包上挂着的眼镜有一边有个小洞,像是被什么小东西击穿了,边缘有着丝丝缕缕的血迹,登山客大都会佩戴的遮面领巾参差不齐,仿佛被野兽撕咬过一样,下身长裤的其中一条腿也有一个洞,但是周围有明显烧焦的痕迹,应该是被什么武器击中了。
尽管没有找到尸体,但是衣服的主人如果被这样程度的攻击伤害过,那大概也是凶多吉少了。
棺木上放着一个黑色的铭牌,上面是鎏金的字——“李令琦”,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是一种很难让人想象的死亡方式,没人愿意想象衣服的主人在死前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白楠英站在那里太久了,就连排在她身后的专员都纷纷超过了她,但却不会打扰她。
她很想把花儿丢下去就离开,每多看一眼这件不完整的衣服都像是对她的折磨。她瞥了一眼手中的鲜花,花的茎干都在她的不经意间被折断了,露水从花瓣中一颗一颗地滴在地上,像是在替白楠英哭泣一样。
突然,有一只手轻轻地牵住了白楠英的手,后者甚至来不及投下自己精心准备的花儿。
是尹诺安,他像是牵一个小女孩儿一样把白楠英领走了。
他们走过了一扇大门,走到了通往出口的长廊,这里全是悲伤哭泣、互相安慰的密党专员,大门一关,那边是死者的大堂,这里就是生者的地狱。
尹诺安什么都没说,他紧紧地抱住了白楠英,一只手一点一点地顺着白楠英握花那只手的指骨线抚摸着。
白楠英眼睛终于还是红了起来。
“我就是不相信他死了。”
“那去找他。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