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在所有密党党员的注视下缓缓驶出教堂，他们将在所有人的敬礼致意下走完最后一程，直至返回各自的家乡。

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教堂厚重的大门一打开，教堂之外的人声鼎沸就打破了教堂之内神圣的宁静。

“管制能力者！信息公开！”

“一些这样的人就可以获得这样的特权，这个世界已经完了！”

“能力者都去死！”

……

……

教堂之外的宽敞大道塞满了人，女王加冕时这里也曾人山人海，只是当初的祝福和欢呼改换如今的质疑和咒骂，各形各色的人聚集在这些新世纪风格与上世纪复兴希腊风格的建筑下，接踵摩肩，他们高举标语和横幅，有的人手里甚至藏好了武器。

明明在葬礼举行之前，这条街道还如往日一样平静安详，如今数不清的人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野兽一样闻讯赶来。

自从能力者不是秘密之后，能力者的行踪也就不再是秘密，食腐动物一样的媒体对着这些充满神秘色彩并且只有在幻想世界中才会存在的人类求知若渴。

即使某个专员在密党机构门口的垃圾桶丢个垃圾都会被跟踪报道，这样的跟踪报道对密党的任务活动造成了巨大的麻烦，偏偏以骑士精神起家的密党还对这些食腐人类没什么强制性的办法。

这些媒体什么都不怕。

何况还有更不怕死只为流量的各地网红愿意为一夜爆红搏一搏，搜寻、恶搞，甚至是硬闯已知密党机构的人层出不穷。

对于全球活动量最大且和各国政府有着密切关系的密党来说，信息时代就是最坏的时代。

即使是经验最丰富的密党党员，千百年来隐秘的生活也让他们面对整条街的声讨而手足无措。

载着棺材的车辆缓缓驶过，人群更加激进愤怒，有的人坐在了路的最中央阻拦车辆，有的人把抗议的标语贴在了车身上，有的人就直接冲上去开始敲打这些汽车的外壳，可怜的司机不知道是进还是退，隔着他们与普通人的界限只剩下一块像是随时都会被打破的玻璃，就连这块玻璃也很快脏乱不堪，满是鸡蛋、颜料、油漆和咒骂的唾沫。

“为什么……”白楠英攥紧了拳头，无力地把头轻轻靠在了尹诺安的肩头，刚刚悲伤之后的她已经没有心力再在这些事情上做出抗争了，“明明是我们保护他们保护了这么久。”

“这就是人的恶。”尹诺安叹了口气，眼睛却坚定地看着闹事的一众普通人，“我们只是用普通人的样子，拥有了普通人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对啊……我们走过去吧。”

尹诺安只是有了不到半秒的迟疑就同意了白楠英。

这才是白楠英。

白楠英牵着尹诺安的手，走出党员们的队伍，缓缓走向人群。

“管他总部会有什么处罚，偏偏我可是亚洲最强。”她说，“我看谁敢碰李令琦，以及任何一个人的安静！”

街道的上空，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