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黑了,他时而仰视夜空,步履蹉跎。故做坚强地露出诡异的冷笑,来掩饰内心的孤独。然而从背影看他像一只受了伤了鹰,想展翅飞翔却又痛得无力挥动羽翼。
“哪里才是我的家呢!”他向四周望了望,冷冷吁了一口气。“哪都不是我的家。”他用手从后往前抚了一下头发,坐在了桥头的台阶上
他走累了,心也累了。一直以来他都需要一个可以休息的家。这对于常人来说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对于林鹰来说,却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因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亲人和家的温暖就已经远远地离他而去。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强加在人身上的命运。
林鹰不知道自己在桥上坐了多久,一阵风吹过,他感到了凉嗽嗽的。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衬衫。他把衬衫给了雅黛。
“哎!”他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钱包,里面只剩十几元的零钱。
他拿出10元钱和一张工商银行的储蓄卡放在裤兜里,然后把钱包扔进了桥下的河里,这个钱包是刘姐给他买的,他想彻底忘记这段龌龊的错误插曲。
林鹰看了一眼布满星星的夜空,顺势扫了一眼灯红酒绿的都市,又把目光停留在斜对面胡同里的一个小吃摊。眼神凝重而又封闭不住那淡淡的伤感。他饿了,朝着对百的胡同走过去。
他就是这样一个孤独而又坚强的人,很容易接受失败与挫折,也会用最快的时间为自己冶愈千疮百孔的伤口,这也是岁的他从桑沧岁月中历炼出来求生的本能。
林鹰走到小吃摊跟前,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停坐下,他掏出仅有的十元钱放在桌子上。
“阿姨,给我来一碗打卤面。”林鹰对小吃摊的老板娘说。
“哎,马上来。”老板娘热情地应着。
没几分钟老板娘端着面走过来和蔼地说“小伙子,你的打卤面。”
林鹰忙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跟爸妈耍性子了吧。”老板娘玩笑拍了拍林鹰地肩头说:“看看连上衣都没穿就跑了出来,吃完了快回家吧,爸妈得多着急呢!”
林鹰苦笑了一下没有言语,便大口大口地吃起面来,仿佛无奈地吞咽着小吃摊老板娘的话。
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妇人,他上下打量着林鹰又说:“小伙子,我也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呢,他有几件衣服放在家里也不穿,你要是不介意就先拿去穿,快入秋了,晚上天气也凉了。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其实啊在年轻的时候,更要注意身体。”说着他就转身进了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送给你吧。”
林鹰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老板娘,有一种特别亲昵的好感,他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妈妈,林鹰点着头连声说:“谢谢阿姨,如果您不需要的话,我现在确实很需要一件衣服。”
他的话讲得很自然,感觉像在与一位久别的亲人撒娇。他太想妈妈了,只要有与他的妈妈年纪相仿的女性在他的眼前出现,都会触碰那根脆弱的神经,思念妈妈的关怀与呵护。
在林鹰还没有吃完的时候,小吃滩的老板娘把一件男士T恤衫递给林鹰。
“小伙子,穿上吧,看起风了。”
“哦,谢谢”林鹰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到嗓子眼的时候,只变成了这三个字。
他穿戴着还散发着洗衣液香气的上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离开小吃摊的时候,老板娘再三叮嘱他,要赶紧回家,不然爸爸妈妈会着急的。
林鹰多么希望自己是任性才轮落到如此的地步,那样的话他还有家可回,有爸爸和妈妈为他担心,而事情恰恰不是别人眼中所看到的那样,他已无家可归。
“去哪里呢,现在我应该怎么办。”他又重复着这样的问话,虽然他早已经无数次的这样问自己,也不知道在以后的人生路程中还要再用这种方式问自己多少次,但是此时此刻他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他不能总在街上这样流浪。
“刘姐的房子回不去了。”他想:“这辈子也不想回去了。”他懊恼地说了一句。
“离开这个城市吧,对我来说哪都一样。”他的思绪在脑子里翻腾。:“先去取点钱。”他走向另一条街,在一个工商银行的自动提款机前停下。他查了一下银行卡里的余额,还有5000元。
“三个月的工资,给了雅黛1000元。自己还零花了一点。”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嗤鼻一笑:“呵呵,全部的家当”他自言自语道。
他提出500元钱之后,转过两条街来到了火车站。
进了火车站之后,他犹豫地站在列车表跟前,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哪辆列车,他深遂的眼睃在无形中注入了无奈的迷茫。
“小伙子看了下,高薪诚聘,年收入七万。”一个老妇人递给他一张招工的传单。
林鹰一听年入七万眼前一亮急问:“是吗,什么工作我能行吗?”
“出海,在船上工作,你年轻体格好正合适。”老妇人说:“你认真看一下,上面写得很清楚。”
林鹰一看招工的地方是厦阁市,他没有过多的思考,买了去往厦阁的火车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