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鹰看着火车票上的80元票价,唏嘘道:“最便宜的火车也要这么多钱。”他话音末落好像想起了什么,几步折回售票窗口。
“大哥不好意思啊,我问一下就行了。”林鹰对正在买票的一位男士礼貌地说:“请问一下到厦阁市要坐几天的火车。”他对着售票窗口客气地问。
“你那辆是慢车要坐三天四夜。”女售票员看了看林鹰说。
女售票员记得林鹰,在林鹰买票的时候,她问了好几次,你要不要买卧铺。
林鹰很干脆地回答,不用了。
女售票员看了林鹰一眼,又补了一句,车上很难补到卧铺的。
谢谢,不用了。我硬坐可以了。
所以当林鹰转身回来寻问的时候,女售票员一眼就认出了林鹰。
“要坐那么久的车啊!”林鹰无意中用惊叹的口吻说。
“如果你现在想换卧铺的话,只要再加00元就可以了”女售票员透过售票窗看了林鹰说。
“呵,不用了,这个就行,正合适,不用换,就这个了,谢谢,谢谢。”林鹰边道谢,边后退,好像很怕再多花00元。
他退出了排队的人群,看了一下车站的表0点分。“离点40分还有两个多小时”他算了一下时间,转身走出了车站。
长这么大他没买过手表,在王明抢他手中的钥匙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其实他可以捡起来的,可是他没有,他不想在那种场合下弯下腰。
林鹰穿过一条繁华的中央街,走了大约十多分钟,然后拐进一个小巷,推开了一家门脸较小的食杂店。
“林鹰,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那个女老板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说“晚上也给我送货啊。”
“是啊!”林鹰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玩笑了应了一句。“我出趟门,买点吃的在火车上吃,车站里的东西贵,我一个打工仔买不起。”
“看你这么小的年纪,又能吃苦又不乱花钱。谁要是嫁给你啊也是这个女孩子的褔气。”老板娘半开玩笑边说边给林鹰装一些面包和矿泉水。正当老板娘往方便袋里装八宝粥的时候,林鹰忙上前接过方便袋。
“王姐,这个就不用了,装十个五角钱一包的小炸菜就行了。”林鹰故做随意,他不想让眼前的这个人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批发店的事情。
老板娘姓王,三十多岁是刘姐家批发店的客户,林鹰给她家一个星期送一次贷。他知道王姐家的东西要比火车站跟前的超价格低,所以他才会快步走了近0分钟的来王姐这买吃的。省点花钱,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林鹰拎着一方便袋最便宜的面包,水、还有小炸菜。原路折回来到了火车站的候车厅。他找了一个空位坐下,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1点零六分。他舒了口气。再次拿出那个老妇人给招工传单。又看了看车票上的厦阁市脸上闪过一丝踏实的微笑。他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了新的希望。
“小伙子,你要去厦阁市。”坐在他旁边椅子上的一位面相和善的老人问。
“嗯”林鹰点点头。
“是去做这个工作吗?”那位老人微动下额,示意一下招工的传单。
“嗯,收入很高。”林鹰斩钉截铁地说。
“小伙子。”老人叹了口气接着说:“你的家人知道吗?他们同意吗?”
林鹰迟疑了一会儿说:“嗯,他们都同意。”他又停顿一下略带悲壮的口吻说:“我太需要这笔钱了。”
“孩子,这个钱不是那么好挣的,有风险呢!”老人盯着林鹰说:“前两年我住的小区里,有一个0多岁刚结婚的男人,也是为了想多挣点钱,跟船出海,可是刚去一个多月遇到风暴翻船了。听说一下子死了五六个,有一个小孩子才18岁。”老人哀叹地说着:“孩子,你还年轻,到哪都能挣到钱,用不着去冒这个风险,你也要替父母想想!”
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父母这两个字,可他又不能回避别在人他面前提起这两个字。
“哦,谢谢”林鹰敷衍着老人的话:“伯伯能否帮我看一下东西,我去趟厕所。”说完他向WC走去。
其实在他的内心早已做出了决定。不管出海有多么大的风险,他都会去接受这份工作,他想凭介自己的努力来光明正大地多挣点钱。为了不在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穷光蛋,他愿意接受这份风险高的工作。
“靠,大不了喂沙鱼。”他玩事不恭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像是在发泄那积压在心中已久的凄凉感。
他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等车的乘客,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或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他又一次感到了伤感。
“走吧,到点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喃喃自语。
他拎着一方便袋的简便食品,来到了检票口,他在等待列车快点到来。期待自己早一秒登上去厦阁市的列车。因为对于林鹰来说,他的下一站就是明天的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