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落荒而逃,付采苓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
“王妃。”薄香上前,看着她满脸的泪,很是担心:“您怎么了?”
“啊?”听到薄香喊她,付采苓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流了满脸的泪水。
“没事。”付采苓直接用袖子去抹脸上的泪,却是动作十分粗鲁,蹭得眼睛都红了,反倒越擦眼泪越多。
“王妃。”薄香握住付采苓的手,慢慢放下,轻轻拿了手绢帮她擦眼泪。
付采苓哽咽着,连句谢谢都说不出来,低下头,才看到自己,在这种时刻,竟然还不忘把秋梨膏端出来。
自己这次,真的是逃出来的,不光逃,还怕白麓清发现。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付采苓在心里跟自己生气,白麓清都敢写休书了,自己竟然不敢收。把秋梨膏端出来,不就是为了怕他知道自己看过了,不就是为了欺骗自己,只要自己不知道,就可以假装这个休书不存在。
想通这一点的付采苓,更加难过了,不仅难过白麓清想要休了她,更难过自己竟然学会自欺欺人,变得这么可怜了。
付采苓哭湿了三张手帕,和薄香半个肩膀,哭到全身都在抖,哭到眼泪再留不出来,慢慢的就不哭了。
看着眼前的秋梨膏,秋梨,秋离,真是应景。付采苓深吸了好几大口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秋梨膏已经凉透了,不过现在的付采苓不在乎,反正自己的内心也是凉透的。
“王八蛋!”发泄完情绪的付采苓,脾气又回来了。想休我?也不看看我是那种会被别人甩的人吗?七出之条是吧?无子?不顺父母?口多言?好妒忌?
吃干抹净,才想起来我是怎样的一个毒妇吗?晚了,付采苓下定决心,你让我这么难过,我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让你摆脱我。
付采苓用凉水拍了拍脸,好让双眼不显得这么红肿。
“薄香,今日的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今日也没有去找过王爷。”付采苓重振精神:“帮我重新梳妆。”
“是。”薄香虽然不解,但是王妃的话就是命令,她只要服从便好,不该问的从不会问。
到了晚上,白麓清终于在月苑露面了,他不知道付采苓已经看见休书,还想着自己在顺太妃那得了允许,正高兴着呢。
白麓清见了付采苓心里欢喜,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说给她听,付采苓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心里只觉烦闷。
“白麓清,”付采苓差点忘了还有一事想问他:“你是怎么想的啊?跳湖?”
“啊?”突然被指名道姓的念着,白麓清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应下来,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害怕你在宫里出事,如果不做的这样绝,我怕皇上不会放你回来。”
付采苓心里烦闷,话里裹着刺:“皇上乃是当今天子,九五至尊,怎会如王爷一般见识,难为臣妾一个妇道人家?王爷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