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琛仔细看诊,回禀付采苓:“王爷的脉相虽然还很虚弱,但是已经很平和,王妃可以安心了。”
付采苓点点头,稳住了心神,可还是不解:“那王爷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其实以前在外行医的时候见过这种情况,因为病人刚刚受到刺激,身体上又有病痛,所以思虑劳苦,无法安心入睡。其中有一些人,就会一直做梦。”吴亦琛说出自己的想法:“依我看,王爷只是病中多梦,并未完全清醒,错把现实也当成了梦境。”
“这我倒是听说过……”付采苓若有所思。
吴亦琛给她出主意:“王妃若是担心的话,不妨再多留意几天,若真的只是把现实错当成了梦境,等到王爷身体恢复好了,睡得安稳了,就不会再有了。”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付采苓轻揉着白麓清的脑袋,看着他这样像小孩子的另一面,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王妃。”宝璐推门进来,禀报付采苓:“付大人担心王爷病情,前来探望了。”
付采苓一时没反应过来:“付大人?哪个付大人?”
宝璐愕然:“就是您的令堂大人啊。”
“哦!”付采苓想起了,原身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妾侍生的,母亲又早早病逝,她总是哭丧着脸,惹得她父亲看见她就会想起不开心的事,便不见她了。在原身的记忆里,关于父亲的东西也是尤其的少,仅有的画面也不温情,付采苓心下了然:“你先让父亲去前厅等着,我随后就来。”
“是。”宝璐推门出去。
付采苓又轻轻抚摸了白麓清两下,看他又迷迷糊糊睡着了,才慢慢把他放下,用手势招呼吴亦琛,一起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你也辛苦了一晚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付采苓看着一脸困意的吴亦琛,心底也是有些抱歉。
“还行。”吴亦琛临走还不忘皮一下:“让王飞欠我一个人情,不亏。”
付采苓笑着看他离开的背影,一面向前厅走,一面将父亲仔细回忆了一下,竟然想起,原身因为母亲的忌日,没能得到父亲的吊念,竟然拿了茶杯砸到父亲头上。
“微臣拜见王妃。”
正想着,付采苓已经走到前厅,看着父亲额头上那块浅浅的疤印,不由得在心里发笑。
看来这个原身本性也和自己差不多嘛,也是个暴脾气的主,只是迫于环境压力,才收起戾气。这么想的话,付采苓的心里很受安慰,若是原身在天有灵,看到自己活成了这样,应该也不算辱没吧。
“请起。”既然本就没什么感情,不用担心,伤害到父亲的心,付采苓也不想做戏了,径直走到里面坐下。
“王妃,”付大人没起身,小声提醒她:“您不亲自来扶我起来,被别人看了去,容易说您不孝。”
付采苓皱着眉起身将他扶起,斌退左右,直言不讳:“是怕别人这么说,还是父亲大人,您就是这么觉得的呀?”